許卿去洗了手,換了條子,拿著布兜拉著周晉南出門。
有在,就沒帶白狼,帶著白狼也不方便進供銷社。
正是午飯前時間,有些婦就湊在一起邊擇菜邊聊天,看見路過個人都能議論半天。
許卿牽著周晉南過去,都能注意到那些人的目,還有悄悄湊一起鬼頭鬼腦說話的樣子。
一看就是在議論他們,卻也沒放在心上。
拉著周晉南大大方方地朝前走著。
幾個婦湊在一起小聲說著:“那家是買了之前老王家院子的,昨天剛結婚,還請我家去吃酒席了呢,那席面真是沒說的,是我吃過最好的席面。”
“沒喊我們家,不過我也不稀罕去。你可能不知道吧,就那個姑娘,結婚時就不是個清白人。”
“啥意思?”
其他幾個不知的立馬好奇地問。
“那姑娘被人在黃河邊上糟蹋了,聽說還是好幾個男的一起,嘖嘖,你們想啊,也就能嫁給個瞎子,正常人誰會娶。”
“不會是真的吧?長得多漂亮的一個姑娘,真是命不好。”
“依我看,不見得是命不好,你說一個姑娘沒事跑黃河邊上干啥?那地方多荒涼啊,就是不要臉搞對象去了。”
說到這里,所有人的熱一下就被調起來:“現在年輕人,也不知道咋想的,還自由,不就去小樹林,能干什麼好事。”
“就是說呀,所以我看那姑娘可不像安分的,以后你們都看好家里的兒子。”
王改花就抓著一把瓜子在旁邊嗑著,聽著幾人的議論,再看許卿走遠的背影,腰肢纖細,一條黝黑的辮子垂在背后,隨著走的幅度晃著。
說不出的風萬種。
忍不住心里吐了一口,罵了一句不要臉的。
突然想起丁昌文和那個學生的事,雖然鬧過好多天了,最后證明兩人確實關系清白,可還是覺得不對勁。
不行,還要去學校附近再問問,就不信抓不到丁昌文和那個小狐貍的把柄。
頓時顧不上嗑瓜子,拍了拍手,急沖沖去市里找丁昌文。
………………
許卿帶著周晉南去供銷社,買了兩瓶罐頭一袋蛋糕,又買了一鐵盒的餅干。
裝餅干的鐵盒四四方方,紅的外表,蓋子上還畫著紅牡丹,格外好看。
而里面裝的餅干味道也非常的好,油味十足。
許卿負責結賬,周晉南拎著一網兜東西。
從供銷社出來,周晉南開口:“我們每個月一號領工資,一會兒回去你拿著我的印章去郵局領了就行。”
許卿樂起來:“那是不是以后都是我管錢?”
“好。”周晉南想都不想地點頭。
許卿樂著:“你煙嗎?”
周晉南搖頭:“不。”
許卿贊許地握了握他的手:“不煙好,每個月可以剩下很多錢呢,以后都夠咱們孩子喝了。”
周晉南聽許卿咱們孩子時,心是甜的,卻又不自覺地紅了耳尖。
許卿笑著拉著周晉南慢慢往前走:“我休息幾天就要去擺攤做生意了,到時候你要是無聊就跟我一起去。”
周晉南點頭:“好。”
許卿溫地說著:“我先嘗試一下,等以后慢慢地再爭取把生意做大。”
周晉南完全不懂,也沒放在心上:“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的工資也夠生活的。”
許卿笑著沒說話,知道周晉南的工資要比普通工人多一些,卻也沒超過一百塊。
而結婚花這麼多錢,周晉南在外面肯定欠錢了,要趕把這些帳還上。
兩人慢悠悠走回家,許卿發現白狼還臥在廚房旁邊的小夾道里,像是看守什麼寶貝一樣,奇怪地問了一句:“白狼怎麼那麼喜歡臥在廚房旁邊的小過道里?”
周晉南看不見,憑著他對白狼的了解:“估計是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就藏在那附近,所以才會一直守著。”
白狼像是聽懂一樣,瞬間起來歪著頭,嚨里發出不滿的低吼,眼神哀怨地看著周晉南。
許卿覺得白狼的模樣還可:“白狼好像不高興你說它。”
周晉南笑了下:“白狼很聰明的,智商相當于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它的父母都是最是犬王退役。”
許卿才知道,白狼別看是狗,竟然也有軍糧可以吃。
嘖嘖嘆:“沒想到我們白狼還是吃國家飯的呢。”
白狼沖著周晉南又不滿地了一聲,轉回去繼續趴下。
第二天吃完早飯,許卿要騎自行車帶周晉南去家。
周晉南死活不同意:“白狼留家里看門,我們坐公車過去。”
許卿難得見周晉南執拗的一面,竟然還有些孩子氣,猜他是不愿意自己那麼大個個子,讓辛苦帶著。
笑著挽著他的胳膊:“你要是心疼我,晚上就不要折騰我,你昨晚都把我咬疼了。”
周晉南臉騰的紅了,這些話怎麼能說出來。
許卿嘿嘿樂地看著周晉南連耳都紅著,把籃子遞給周晉南:“走啦,我們坐公車去。”
從這邊有一趟車到槐樹胡同附近,下車還要走二十分鐘左右。
正好路過賣的攤子,許卿又買了兩斤羊。
天太熱,買多了也放不住。
帶著周晉南到馮淑華家時,沒想到許志英和二丫還沒走,兩人坐在葡萄架下擇芹菜。
看見許卿和周晉南進門,許志英樂呵呵地站起來:“你一早就說你們要回來,還讓我把家里下蛋的殺了。”
許卿客氣地喊了聲二姑,然后問了句:“我呢?”
“一早說出去拿什麼東西,過會兒就回來了。二丫,快去給你姐和姐夫搬凳子。”
許志英儼然一副主人的模樣,招呼著許卿和周晉南。
讓許卿心里莫名就不舒服。
拿了凳子跟周晉南,兩人剛坐下,許志英又使喚閨:“二丫,怎麼回事,怎麼不給你姐和你姐夫倒茶呢?真是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話音剛落,馮淑華領著個穿花襯的年輕人進來,看見許志英和二丫,臉頓時變了:“你們怎麼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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