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晴好,和風旭日,用過早飯,宋淮打算帶謝南嘉和趙靖玉去逛街。
剛收拾停當準備出門,宋薇和宋纓領著陸盈盈過來了,三人一個比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說要和他們一起逛街。
“母親說,袖兒姑娘一個孩子家,跟著你們兩個大男人逛街既無聊又于禮不合,所以特地我們來陪一起去。”宋薇說道。
宋淮狐疑地看著:“這事母親怎麼沒讓人通知我?”
“嗯……”宋薇一下子被問住了。
事實上,們是看到宋淮的小廝在準備馬車,自己打聽出來的,這個時間南召王妃在理事務,不許人打擾,們擔心時間來不及,本沒經過南召王妃的同意。
宋淮好脾氣地笑了下:“既然母親不知道,你們還是不要去了,萬一出了事,我可擔待不起。”
“三表哥,你想多了,這南召城我們都悉得跟自己家一樣,能出什麼事呀,再說了,姑父昨天還特意吩咐我們要盡好地主之宜,姑母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我們的,你就放心吧!”陸盈盈接過話頭說道,眼角的余卻牢牢粘著趙靖玉。
趙靖玉今天穿了一月白輕衫,烏發雪,長玉立,比昨日乍見還要彩照人,只是看著,就已然春心漾。
謝南嘉站在趙靖玉旁,敏銳地發現了這姑娘的異樣,心下了然,悄悄在趙靖玉后腰捅了一指頭,眼神滿是揶揄的笑:“你桃花運來了。”
趙靖玉卻像長了后眼,一把抓住了的手指,攥在掌心,面上卻不聲,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陸盈盈算起來也是客人,宋淮不好駁的面子,側首問謝南嘉:“你喜歡人多一些,還是人一些?”
謝南嘉無所謂地笑了笑:“人多熱鬧,幾位姐姐如此熱,那就一起吧!”
陸盈盈立刻上前挽住了的手:“袖兒這格我喜歡。”
宋薇和宋纓也過來,為昨天的唐突之言向謝南嘉道歉。
謝南嘉自然大大方方地原諒了們。
大家一起往外走,宋薇和宋纓摒棄前嫌,一人一邊挽著謝南嘉,有說有笑的,宛如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陸盈盈便漸漸落在后面,與趙靖玉宋淮并肩而行。
“趙二公子頭一回來南召,有什麼?”試著和趙靖玉流,一雙眼直辣辣地看向趙靖玉。
趙靖玉不明意味地挑了下眉:“剛來,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覺得南召的姑娘好。”
陸盈盈大喜,掩而笑:“二公子過獎了,照我看,袖兒可比我們南召姑娘多了。”
“你說得對。”趙靖玉深以為然地點頭,一點都沒打算謙虛,“陸姑娘好眼!”
陸盈盈:“……”
什麼嘛,就是客氣客氣,又不是真的認為袖兒最,這人倒是不客氣。
“陸姑娘是不是也認為我和袖兒是郎才貌,天生的一對?”趙靖玉又正經八百地補了一句。
“……”陸盈盈悻悻點頭,“啊,對……”
宋淮實在沒忍住,在旁邊輕笑出聲。
厚臉皮的人他見得多了,像趙靖玉這麼厚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陸盈盈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被趙靖玉這麼一攪和,什麼也想不起來了,直到出了王府大門,都沒再說一句話。
宋薇姐妹為了給制造機會,違心地奉承了謝南嘉一路,到了門口,剛要上車,南召王來了。
南召王帶著一隊侍衛,說自己離開南召多日,現在要到各巡視一番,邀請趙靖玉和他一起去。
趙靖玉不能推辭,便同他一起去了。
留下宋淮自己和四個孩大眼瞪小眼。
陸盈盈本來就奔著趙靖玉來的,趙靖玉走了,才沒興趣陪著謝南嘉逛街,當下便改口道:“我想來想去,沒有征得姑母同意就私自出門還是很不妥的,要不你們先走,我回去和姑母說一聲再去找你們。”
“那我們也回去說一聲吧!”宋薇和宋纓齊聲道。
不等宋淮和謝南嘉開口,三人手牽手一溜煙跑走了。
“……”宋淮對謝南嘉攤手苦笑,“怎麼辦,就剩咱倆了。”
“人才自在,走吧!”謝南嘉依照無所謂地笑了笑,率先上了馬車。
沒有了宋家姐妹在旁邊嘰嘰喳喳,耳清靜多了。
同樣是孩子,還是比較喜歡趙蘭芝那樣文文靜靜的小,賞心悅目又知書達禮,關鍵還不聒噪。
可見朋友是講氣場的,氣場對了,什麼都對,氣場不合,多說一句都嫌吵。
南召城最繁華的街永安街,位于南召城的中心,青石板鋪就的街道寬闊平坦,店肆林立,販賣的商品琳瑯滿目,紅男綠穿梭往來,一派繁榮盛世的景象。
宋淮是個細心又耐心的好主人,一路引著謝南嘉逛了不獨當地特的店鋪,各種各樣的小玩意買了一大堆。
有隨從跟著,兩人不用親自拎東西,在路邊買了棉花糖邊走邊吃。
走累了,宋淮請謝南嘉在本地最大的茶樓喝茶聽曲。
南召方言很繞,謝南嘉聽不太懂,也就圖個新鮮,倒是唱曲的姑娘長得不錯,想,趙靖玉要在的話,肯定又要看得眼睛發直。
也不知道那家伙現在在做什麼?
他在的時候嫌他聒噪,他不在又覺冷冷清清的。
聽到中途,謝南嘉去了趟更室,出來的時候,在茶樓拐彎發現幾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
對方說的是南召方言,聲音低語速快,聽不懂,又怕被對方發現了誤會聽,便目不斜視地走過,假裝沒留意。
馬上就要拐過去時,突然聽到一聲類似刀出鞘的聲音。
謝南嘉心頭一凜,直覺事不太對,加快步伐回到茶座,二話不說,拉起宋淮就走。
宋淮不明就里,疑道:“怎麼了,茶還沒喝完呢!”
“下次吧!”謝南嘉說道,“這間茶樓不安全,咱們得快點離開。”
宋淮一愣,下意識轉頭往四下看。
“別看了,快走!”謝南嘉低聲道。
宋淮沒再說什麼,和一起匆匆離開。
跟隨的侍衛也都警惕起來,握腰刀護著他往樓下走。
“客人,茶錢還沒結。”一個伙計上前點頭哈腰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宋淮來不及反應,伙計突然面帶笑容從懷里出一把短刀,狠狠向他心窩扎過去。
“小心!”謝南嘉驚呼,飛起一腳踢中伙計的手腕,同時把宋淮往后推開。
短刀落地,宋淮的侍衛刀砍向伙計。
茶座的客人一看要出人命,尖連連,四散奔逃。
藏在茶客當中的殺手趁機一擁而上。
侍衛與殺手打斗,宋淮拉著謝南嘉往樓下撤退。
不料樓下也有殺手在等著,兩人剛下樓梯,兩把利劍閃著寒同時向兩人劈過來。
進退都沒有路,急之下,宋淮抱住謝南嘉轉了個,兩把劍都砍在了他后背上。
幸好這時外面的侍衛紛紛趕到,將兩人從危急中救出,一部分侍衛拖住殺手,一部分則護著兩人離開茶樓,坐上馬車迅速離開。
宋淮臉慘白,白衫被染紅,后背兩道傷口目驚心。
“你沒事吧?”他問謝南嘉,疼得聲音都在抖。
“我沒事,你就別心我了。”謝南嘉下自己的外衫捂在他傷口上,讓他趴在自己上,減緩流的速度。
趕車的侍衛將馬車趕到飛起,已經完全顧不上路上的行人攤位。
宋淮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不忘了吩咐侍衛,告知了驚嚇和損傷的民眾去王府領賠償金。
在此之前,謝南嘉眼里的他就是個溫潤公子,不像趙靖玉那麼出挑,沒有什麼特別讓人印象深刻的,經過這一幕,謝南嘉不對他刮目相看。
金玉食的公子哥,自己都傷這樣了,還惦記著普通百姓的利益,真是個懷天下的君子。
馬車一路狂奔回到南召王府,驚了王府上下所有的人。
宋淮因失過多昏迷不醒,卻抓住謝南嘉的一只手。
謝南嘉只好陪著他去醫室接王府的太醫療傷。
南召王和兩位王子都不在家,家里就剩一群人,南召王妃派人火速請南召王回府,寧夫人直接哭暈在門外。
三個姑娘聞訊趕來,慶幸自己沒有跟著去,不然倒霉的有可能是自己。
王府的太醫醫還不錯,喂宋淮服下續命丹,傷口散上特效金創藥,很快就把止住了,而后吩咐自己的徒弟把宋淮的裳了,清洗傷口,涂抹麻藥,進行合。
那個小徒弟大概是剛來不久,頭一回見這麼重的傷,嚇得手直發抖。
謝南嘉看著著急,親自手把宋淮的服剪了,幫他洗后背。
南召王得到宋淮傷的消息,帶著趙靖玉匆匆趕回王府,見眾人都在醫室外面守著,問宋淮的況,沒有一個人能答得上來,只得親自進去查看。
趙靖玉在人群中沒找到謝南嘉,心想著該不會也里面吧,于是便跟著南召王進了醫室。
進去后,一眼就看到渾是的謝南嘉正在幫宋淮洗傷口。
“……”趙靖玉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到床前,從謝南嘉手里接過帕子,“你歇歇,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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