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就說這單生意不能接!”城外一間破廟里,劫匪中的二當家就很是憤恨地道,“殺一個娘們,便可得黃金萬兩,這麼好的好事怎麼可能砸到弟兄們的頭上?現在倒好,人沒殺到,錢也沒到手,反倒我們幾個被人懸賞了!”
“老二,你這話我就不聽,當初這事,我可是問過大家伙的!”那劫匪老大也正在郁悶,他也覺得他們這群人是被人下了套,“當時你們哪一個不是拳掌的?現在出了事,反倒賴我一個人了?”
“不,不是,”這時候就有人出來打著圓場,“二當家不是這個意思,咱們這不是被人困住了麼?怎麼著,不得想個辦法呀!”
“也是,我們這麼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太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了。”劫匪中就有人道,“不如我們就此散去,各安天命!也比我們現在待在一起,讓人一鍋端了的好!”
眾人一想,也是,與其整日地聚在一起擔驚怕,還不如就此散了,各顧各。
“只不過如此一來,豈不便宜了當初那個來找我們殺人的人?”劫匪中就有人不忿地道,“咱們幾個,被他整得跟孫子一樣,整日的東躲西藏。他倒好,可以沒事人一樣地繼續過他的日子?”
“對!對!對!不能便宜了那孫子!”劫匪中就有人不甘心地道。
“可這事不是那麼好辦呀!”他們之中同樣有人提出質疑,“就算我們找到了那人,又如何證明是他買通了我們?咱們空口無憑的,別人也不會信呀!”
“這個倒是不怕!”素來有妙手空空之稱的五當家卻不不慢地從懷里出了個件,并笑道,“當時老三跟對方談這筆生意的時候,我就多留了個心眼,從對方上留下了這個,拿此去府,便由不得他們不信。”
一聽這件如此神奇,大家便都擁了過來,這才發現五當家拿出來的竟然是一塊對牌,對牌上還用文刻著“禮親王府”四個字!
眾人便紛紛夸贊起五當家來。
“咦?那日被悔婚的興安郡主不正是禮親王府的麼?”有人就突然道,“我怎麼聽人說,是因為那日被我們追殺的子不見了蹤影,新郎才無心與那興安郡主拜堂親!怎麼現在繞來繞去的,竟是那新娘子的娘家人要殺人?”
“唉,你管人家這麼多閑事做什麼?”就有另一人了那人道,“這些達貴人家的彎彎繞繞多著呢!哪里是我們這些小民能明白的?咱們就不要瞎摻和了,只要能將咱們從這件事里摘出來,就是燒了高香了!”
“五當家的這個寶貝是拿得妙,可是咱們現在都被府通緝著,誰去把這個給府的人呀?”也有人為此擔心了起來,“咱們這個時候去府,那恐怕就是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剛才還一臉興的眾人頓時又沉靜了下來,是呀,這個時候,誰敢去惹府里的人呀!
“要不我去吧!”三當家適時地站了出來,取了那塊對牌道,“這筆買賣是我拉回來的,那便由我去府了結吧!”
“可是老三,這不能怨你,你也是為了大家好……”大當家的便拽住了三當家的道。
三當家的則是拍了拍大當家的手,義無反顧地走出了破廟。
天空頓時風起云涌,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下起了豆大的雨滴。
買兇殺人的竟是禮親王府的人?
這一次連順天府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案件到底還查不查?
不查的話,沒法給京城的百姓一個代,可繼續查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牽扯到禮親王。一旦案件涉及到了皇家宗室,便超出了他的職權范圍,便要移至宗人府了。
到時候,宗人府的人能不能秉公理此事,還得兩說。畢竟禮親王是太后娘娘的子,是天順帝的親胞弟!
這順天府尹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而這時卻有人給他出主意:“大人何不悄悄地將這個消息給出去?讓他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順天府尹一想,可不是這個道理。
讓天下人都知道這個案子同禮親王府有關,即便有人想在這里面做手腳,恐怕也是紙包不住火,堵不住天下的悠悠眾口。
因此仿佛是在一夜之間,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是那禮親王府的人容不下興安郡主未婚夫婿房里的丫鬟,竟想趁著新婚之日斬草除。豈料此舉反倒惹惱了宋無忌,甩手而去,讓一場婚禮變了笑話。
若說之前還有人同興安郡主被拋棄,而現在大家幾乎都一邊倒的站在了宋無忌這邊。雖然宋無忌做得也不厚道,可在大家看來,人命關天,那興安郡主仗勢自己是皇家脈就可以如此草菅人命,又如何讓天下的百姓信服。
而最為氣憤的卻是徐皇后。
真沒想到這胡側妃竟然敢賊喊捉賊。
明明是因為找人去刺殺趙如意而惹得宋無忌在婚禮上暴走,而現在卻反過頭來讓自己給一個說法,還真當天下人都是傻的不?
就連知道了前因后果的天順帝都捅徐皇后道:“一早就跟你說過,強扭的瓜不甜!無忌這孩子的主意比他爹都大,當年咱們連他爹宋長盛都沒能收拾得了,又怎麼會斗得過這個脾氣格更為倔強的宋無忌?”
“可我這不也是為了他好嗎?”徐皇后依舊覺得自己滿心委屈。
“為他好,也得看他愿不愿意接吧!”天順帝便同徐皇后嘆道,“我記得最開始,你也只是希無忌這孩子能夠早日康復,病痛的折磨。到后來怎麼就變得越來越貪心了呢?你沒見著趙如意那丫頭在他邊時,他那容煥發的模樣麼?那笑都是從他心底發出的!你再看看他如今的模樣,難道你還堅持認為自己做對了嗎?”
天順帝的每一句話都敲在了徐皇后的心上,也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所謂的“為他好”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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