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激起千層浪,土地竟然歸朝廷,個人不能多買?
員炸窩了!
那誰還去瀛洲道了,不讓多買土地,那和不讓資本家割韭菜有什麼區別,還有王法了嗎,有天理了嗎,大家還能愉快的做家人了嗎?
秦游看向蔣旭,冷聲說道:“你有意見?”
站在班中的蔣旭傻眼了。
我是有意見啊,誰沒意見,問題是,我也沒吱聲啊。
秦游大喝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瀛洲道是郭城水師帶著東海三道的百姓打下來的,你出錢了,出力了,還是出謀劃策了?”
蔣旭持續傻眼中。
我是啥也沒出啊,可我也啥也沒說啊,這就是傳說中的…被針對了?
“怎麼的,你還想與民爭利,是不是仗著你家有錢,準備過去圈地,再來個資本作,坐等升值,雇傭佃戶,剝削百姓!”
“殿下。”蔣旭口大:“本何時說自己有意見了。”
“那你就是贊。”
“本也沒說贊啊。”
“那你就是有意見。”
“我沒…”
“那你就是贊了。”秦游笑呵呵的說道:“本世子一看你這個德高重的臉就知道,你肯定是民如子的,怎麼會與民爭利呢,好,既然贊,那諸位大人應該都贊吧。”
沒人吭聲,忽視了秦游的
胡攪蠻纏。
“利國利民之舉。”龔文華出班:“老臣贊。”
武將們上了品級的人也都站了出來,齊齊附議。
甭管是龔文華還是武將們,其實他們也不知道這麼做是不是利國利民,他們就知道不讓文臣們占便宜就行。
南宮家和艾家,一個在潿江那邊,一個在柳州,被秦游徹底拿下后,閑置了大量的土地,讓其他世家門閥和員們都紅了眼。
要問這群人天天山珍海味妾群的達貴人搞那麼多錢還能做什麼,答案是買地!
在所有人眼中,土地就是資產,就是安立命的本錢,可以傳給子孫后代的。
關于瀛洲道的規劃,大家也都在私下打聽,衡量那邊究竟是一塊多大的蛋。
因為有礦脈,肯定是蛋糕,可這蛋糕什麼味的,是植油的,還是韭菜蛋味的,蛋糕又有多大,沒人知道,只知道很大一部分因素都取決于百姓。
如果沒有大量百姓遷徙過去的話,別說有銀礦,哪怕是都是鈾礦也沒用,總不能背著馬袋過去撿吧。
這和后世幾乎是一樣的,地皮值不值錢,取決于人口多不多,人口多了,配套設施就多,商戶就多,投資就多,是一個良發展的況。
而且后世也經常出現很逗的況,就好比哪個開發商弄個樓盤,雇了一群托,炒房客就
蜂擁而至了,二十四小時,幾千戶,賣沒了,結果等房的時候,連個鬼多沒有,全是炒房客買的。
如果世家門閥遷族過去了,搞了大片土地,結果呢,百姓沒去,他們雇誰干活,總不能相互雇傭吧,吏部侍郎雇刑部尚書他二舅,戶部主事雇傭兵部侍郎他三姨夫?
不準確的來說,瀛洲道現在就是個“開發區”,正在大力招商引資,地皮按理來說是最好搞的時候,甚至只要遷族,正常來講都應該直接過去圈地才對。
可事實上,秦游一個左勾拳將他們的夢擊碎,百姓可以去,但是去了之后,會發土地。
秦游又一個又勾拳,將他們擊倒在地,不止給百姓分發土地,個人還無法大量購買土地。
代表著各個家族的員們,自然是不愿意的,一百個不愿意,可秦游話都說出來了,誰反對這件事,誰就是與民爭利。
換了以前,大家絕對抱團,各種祖宗之法,各種典故,各種之乎者也,各種哎呀我去,一定會將秦游噴個無完。
可現在,因為有了報紙,大家必須收斂。
可以這麼說,因為報紙的緣故,上午他們在議政殿中放了個屁,下午全首都人民都知道了。
這要是不讓百姓低價買地或者用勞力換地,報紙一旦刊登出來,他們的聲也就不復存在了。
不得不說
,報紙這東西的確是個大殺。
以前朝堂上的員們,天天說他們是為百姓考慮,完全站在百姓的立場上如何如何的。
后來誰再這麼一說,報紙直接刊登,并且第二天還會反饋百姓的態度。
也就是有了報紙之后,百姓們才明白,原來自己天天被代表,員們,就喜歡代表他們。
員代表百姓,榨百姓。
員代表百姓,娶了十四房小妾。
員代表百姓,低價收購了多土地。
之后百姓們就急眼了,自己一天被代表八百來遍,誰得了。
然后關于百姓被代表這事,就單獨出了一個板塊,天天刊登百姓對自己被代表的看法。
最早的時候,百姓哪敢罵員啊,連話都不敢說,被代表就被代表了吧,可秦游一通胡說八道,北市老劉頭,說他不想被代表了,哪個員在代表自己,他就日誰家八代祖宗,西市孫大娘說了,也不想被代表了,哪位大人前兩天剛代表了孫大娘不給家閨開工錢,安平坊的誰誰誰,也不愿意被代表了。
到了后期,百姓們一看“言論這麼自由”,那妥了,說唄,大家都說,那些員總不能所有人一起收拾吧。
報紙也無形之中給員們套上了一道枷鎖,不知不覺中,朝堂的風氣也有所改變了,文臣們再開口,三思再三思,深
怕被報館刊登出來再胡說八道一通,誰也不敢輕易代表百姓了。
“老臣也附議。”
又是盧通,戶部尚書盧通站了出來,滿面笑容的說道:“世子殿下心懷天下,此舉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利國利民,一旦此政頒布,必然會有大量百姓遷徙瀛洲道,可謂善政。”
秦游側目。
這老家伙怎麼了,是不是要捧殺我?
秦老大沒開口。
他對瀛洲道的了解,都是出自秦游等人之口,要麼就是在輿圖上看見,本沒有太直觀的了解。
思考了良久,秦老大看向了上鄂,明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太了解秦游了。
政令這種事,哪有因人而異因地而異,如果真的通過并且實施的話,那其他道其他州呢,秦老大已經開始懷疑了,秦游應該是想將這種政策變常態。
可一旦變常態的話,土地慢慢全部了“國有”,后果難以預料。
秦老大何嘗不知這樣對皇權統治有著很大的好,可面臨的風險同樣巨大。
“老臣以為,此事應從長計議。”
上鄂還是老持重的,這事,他得和秦游私下談談,大致意思聽明白了,但是這“風險評估”還,心里一點數都沒有。
“好,不急。”秦游朗聲開口:“陛下,臣要奏的第三件事,就是員監察制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