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上鄂一拍雙掌：“說的好！”

　宰輔都吭聲了，文臣們紛紛好，就是好，而不是說附議，和看熱鬧似的。

　李小樹同學，獲得了議政殿所有文臣們的支持。

　就連秦老大也面思索之。

　很多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并沒有公開的討論。

　以文抑武，不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嗎，打武將，是因為武將的權利太大了，武將太，管理的軍卒太多，所以得不斷分化，不斷細致化。

　沒有人比秦老大更清楚，當一個武將手握太多兵馬之后，心會發生什麼樣的轉變。

　如果當年秦氏三雄沒那麼多支持者，沒那麼多私兵，沒有從者如云，豈能推翻了昌朝，有了那麼多兵馬，總得…做點什麼吧。

　除此之外，李小樹言之有。

　平日議政的時候，涉及到地方事務，武將基本上就一句話，打吧，打吧，還是打吧，誰不服就打誰，打到服為止，誰就殺誰，到沒人敢為止。

　可事實上，問題真的都能通過武力解決嗎？

　不，武力是最后的手段，優先應該考慮的是為什麼會出現問題，如何杜絕，而不是打過去或者全殺了。

　不到弱

　冠之年的李小樹，本不知道和自己急頭白臉的老爺爺是這個國家里所有軍卒的扛把子，吸溜著鼻涕，只是將他在書院學到的事說出來罷了。

　殊不知，龔文華都想手了。

　秦老大看向秦游，道理，他明白了，但是他知道，不止他明白，其他臣子也明白，秦游無非就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罷了，對于現實沒有任何作用。

　注意到了秦老大的目，秦游了然，走過去拍了拍李小樹的腦袋：“繼續說，將你的想法，絕對好的，不好的，都說出來。”

　“學生知曉了。”

　李小樹被秦游領到了大殿中央，聲氣的又開了口：“學生以為，軍卒應該是打仗的，可他們，并不善于打仗，多是空領軍餉的懶漢。”

　“黃口小兒，你討打！”龔文華終于忍不住了，結果剛沖過去，一個人影突然閃到了他的面前，正是面無表的賀季真。

　龔文華直接撞在了賀季真的上，差點沒“彈”回去。

　賀老三冷聲道：“還大人注意殿儀。”

　秦老大一拍書案：“滾回去。”

　龔文華氣的腦梗都快犯了，一甩袖子，退回到了班中，和個老黃牛似的。

　悉的一幕又出現了，只

　要秦游到了議政殿，肯定得有大臣失態，議政殿也要鬧個飛狗跳。

　李小樹躲在了秦游的后，見到老頭退回去了，壯著膽子繼續說道：“郭城的水卒戰斗力很高，書院先生們說，是因為他們敢拼命，有信仰，百姓會尊重他們，他們以為水卒為榮，保家衛國，保護自己至親至的人，保護自己的國家，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但是各州府的折沖府，還有屯兵衛，他們沒有這個信仰，至大部分人是沒有的，因為他們連最基本的糧餉都被克扣，或者是延發，的可憐，同樣的五品將領，比五品的六部衙署員，糧餉了五還要多，這樣是不對的，要求軍卒保家衛國奉獻命，可是他們連老母親和孩子都養活不起，這樣，他們怎麼去拿起刀槍保衛國家呀，朝廷對不起他們的。”

　這一次，龔文華不怒了，戶部的員怒了。

　不用賀季真出馬，秦游冷目掃過，倒是沒人站出來。

　秦老大也皺起了眉：“朝廷，愧對軍卒？”

　“是呀，屯鹽衛，就是北郊的屯鹽衛，聽先生們說，以前大家都看不起屯鹽衛的老卒和殘卒們，因為他們不能打仗，也不訓練，天天就知道苦管朝廷要錢，可去了東海之后，李

　貴爺爺他們幫著山長平，屯鹽衛的那些叔叔爺爺們，殺了好多敵，都策勛啦，先生問我們，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在北郊的屯鹽衛，沒人看得起的軍卒們，到了東海就會勇殺敵，在大船上，和其他軍卒生死與共。”

　秦老大沉默了。

　龔文華和一群兵部將領的面終于有了變化。

　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屯鹽衛，以前狗都嫌的殘卒們，在尚云道，在郭城，大放彩，不打仗的時候，加班加點的燒磚，提煉火藥，打仗的時候，嗷嗷的沖了上去，逢戰必上，而且都是沖在最前面。

　斐云榮的份告知天下后，關于東海很多事也都揭了出來。

　郭城的五大戰力，飛云騎、越王府護衛、不義島群賊、寇眾，以及屯鹽衛老卒，而最初期，秦游靠的就是飛云騎和屯鹽衛老卒組了原始的武力框架，因為“國籍”問題，郭城武裝力量的骨干，幾乎全是屯鹽衛老卒。

　就這些屯鹽衛老卒的軍功，升上兩三級都沒問題。

　可問題是，為什麼在東海，他們這麼猛，在夏京，卻是連狗都嫌的存在？

　“為何？”

　秦老大看向李小樹，而非秦游：“你來告訴朕，這是為何。”

　“是生活保障呀，也就是質方面的，這是一，第二個是信仰，學生覺得二者缺一不可，質保障和軍餉有關系的，信仰，和尊重有關系的，在郭城，他們可以食無憂，百姓尊重他們，所以他們是熊羆之士，是虎賁之士。”

　李小樹指了指武將群：“軍卒和將領們，拿不到軍餉，沒有人尊重他們，百姓們都說狗都不從軍，他們為什麼要拼命。”

　不武將們，眼眶紅了。

　因為李小樹說的，正是事實。

　在一個軍卒不戴和尊重的國家從軍，這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李小樹笨手笨腳的跪在了地上：“陛下，學生的爹爹就是軍卒，還是逃兵，前年鬧水災，娘親險些死啦，府發糧，發的很，娘親去領，府不給，說爹爹是軍卒，軍卒的親族，吃什麼糧，讓我們自己想轍去，娘親說，爹爹是屯兵衛的小旗，不是大，放糧的大人說，不是大，從什麼軍，賤骨頭嘛，爹爹氣壞了，才當了逃兵，帶著我和娘親來到了京城。”

　“混賬！”秦老大一掌拍在書案上：“白千！”

　“老奴在！”

　“給朕查，誰說的這番話，抓到京中，給朕撕爛了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