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加上本朝，今天了有史以來朝會開的最久的一次。

　秦游說的口干舌燥，秦老大聽的連連點頭，臣子們面各異，眾人心復雜。

　一直到了戌時，也就是晚上快九點的時候才散朝。

　午飯，晚飯，誰都沒吃上，包括秦老大。

　秦游將自己所“討厭”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半部論語治天下，被他全盤否定了。

　秦游要表達的意思，不但直白，而且尖銳。

　我越王府三世子，平了，帶回了番薯，研發出了火藥，主導了演武日，震懾了鄰國，接下來，夏朝將會迎來最大的機遇，如果不去改變，這個機遇就會變危機，而我秦游，有資格與義務直白并且尖銳的將所有弊端提了出來，因為我不能讓我和我的“團隊”所付出的一切付之東流。

　因為火藥和番薯的存在，夏朝將會進一個高速發展的趨勢，一旦有了這種趨勢，再以原本的制度來治理國家，明顯是行不通的，發展的越快，改變的越，那麼，死的越快！

　這就是秦游的觀點。

　值得一提的是，秦游依舊沒有說監察制度或者說是考核制度究竟是什麼。

　因為他不知道，他也不懂，他只能將所有問題拋出來，然后讓君臣們想辦法。

　這就是秦游的目的，擺爛、卷、躺平，如今夏朝員的現狀，至五甚至七以上的員現狀，天塌了，本沒有個子高的人頂上，即便有，也不會永遠頂住。

　議政殿散朝了，敬儀殿，卻還在繼續著。

　秦老大

　，秦游，尚書令上鄂，外加五部尚書，八個人坐在敬儀殿中，都陷了思考之中。

　白千讓小太監將飯食端了上來，沒人筷。

　足足過了良久，率先開口的并不是秦老大，而是上鄂。

　“殿下。”上鄂皺起的眉頭，就未曾舒展過：“剛剛在議政殿中的言論，是否…是否有些言過其實，夏朝地方員，當真如此不堪？”

　秦游還未開口，盧通嘆了口氣：“不，老臣以為，句句直抵要害，毫無過激之。”

　“不錯，朕覺著，正如秦游所說，夏朝的員，上行下效，行的是惰，效的是承，卻無實干之才，踐行之才，充斥在朝堂，充斥在各州府的，多事無為之輩，上做什麼，他們做什麼，上看的是京城員，京城員，看的則是朝堂員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而朝堂中的員，不也是如此嗎，如那戶部的蔣旭，只問稅，只看稅，只重稅。”

　聞人泰極為尷尬的說道：“也如我刑部一般，或是抱著夏律照本宣科，或是看著世家門閥的臉徇私舞弊，長久下去，何來的公道。”

　眾人不由看向了秦游，秦老大苦笑道：“秦游啊秦游，你這孩子，朕未對你抱有期時，你總是屢屢給朕驚喜，可如今你將國朝弊端指了出來，卻毫無解決辦法，朕真是好生懊惱。”

　秦游也是苦笑連連。

　不同的政治背景下，解決方式不同。

　在古代皇權至上以及世家門閥遍地爬的大環境下，用后世的解決辦法來解決問題，那純粹是腦子進風了，

　進的還是破傷風。

　“陛下，說來說去，就是員的素質太差，職業素質差，不夠專業，不是不夠專業，是本不專業。”秦游措了措辭：“如果僅僅是一個衙署，一部，都好解決，無非就是換，差中選良，良中選優，不是有關系者居之，更不是背景者居之，甚至不是有德者居之，而是有能者居之，如今是重聲，重人品，重背景，輕能力，真要治理好天下，應該是重能力，輕德行，人品次之，一個德行不好的人，未必能坑了百姓，一個人品不好的人，對政務理也沒太大影響，可要是一個沒有能力的人，影響就太大太大了，坑貨，專門坑百姓的坑貨。”

　對于這一點，秦游深痛覺，后世遍地都是這樣的人，明明很小一件事，要找十幾個人，十幾個窗口，最終，回到原點花了幾百塊錢買條煙給辦了。

　夏朝現在的場和后世那些不干人事的家伙們很像，要不，業務能力不練，要不，不干人事就是閑待著熬資歷，真正肯辦實事的員，尤其是地方的員，之又。

　秦老大若有所思：“所以你說的這個員監察以及考核，針對的，是員的能力？”

　“是。”

　秦老大看向幾位大臣，眾人面面相覷。

　監察和考核吧，本也存在，不過正如秦游所說，監察和考核的，是品，是聲，是人品，至于能力…大家都那個熊樣，沒有誰好誰不好的。

　上鄂口氣不太確定的問道：“籌備一個…新的衙署？”

　“納賢。”秦老大敲著書案

　道：“癥結，是在納賢。”

　要麼說是干皇帝的，直接掏關鍵點上了，秦老大漸漸有了思路：“員的選拔，應是重能力，可這能力，分上、分中、分下，秦游經常說，專業的事，要專業的人來做，朕以為，這專業二字，說的不錯，就如這京兒，戶部的員，做的好了，就要升上一升，可戶部沒了空缺，那便去別的衙署，去了吏部，去了刑部，可這戶部的員，真的懂吏部與刑部的政務嗎，他不懂，即便是學，也要花上一些時日，卻做不到通，本末倒置的事，竟無人在意，因為本就是如此，可卻不知，在其位，不得其法，苦的，是百姓，是天下。”

　秦游給了秦老大三十二個贊。

　就是這個意思，專業得對口。

　就因為半部論語治天下這句話，什麼是專業，儒家經典就是專業，只要你是儒家的，信奉儒家，懂四書五經，那就OK了，你在哪干都能干。

　可事實上是這樣嗎？

　是！

　是個錘子！

　你一個抄襲小說的去拍電影，能拍明白嗎？

　拍不明白，可事實上，拍不明白又怎麼樣，人家還導師了，還能評判演員了，大家不都習以為常了嗎，這就是大環境。

　專業對不對口，已經不重要了，大家都是這麼做的，而且做的還嗨。

　秦老大目看向了一天沒說話的禮部尚書周伏虎，沉聲問道：“周卿曾是鴻臚寺卿，對麼。”

　周伏虎下意識點了點頭。

　秦老大：“可還得心應手？”

　周伏虎都

　有心罵娘了。

　這就是個友死亡陷阱題啊。

　要說得心應手吧，他就屬于是專業不對口，怎麼的，大家不對口都沒干明白，就你干明白了，你多啥啊，多個能左右吹的劉海啊。

　可要說不得心應手吧，那無疑承認自己啥也不是，除了左右吹劉海，什麼都不會。

　“尚好。”

　要麼說是禮部的，周伏虎不不卑的答道：“禮部平日里，應掌的為文教禮儀、國使外賓、科舉考試，朝廷禮法，文教禮儀，因寒山書院帶學風，不書院爭相效仿，便是連國子監也一改原本風氣，禮儀一事，陛下極為節儉，從未有過大費周章之舉，至于這國使外賓，臣不說陛下也知曉，早已是噤若寒蟬，而科舉考試也未曾出了岔子。”

　秦游暗暗豎起大拇指。

　這一看就是老油條了。

　人家不說行，或者不行，而是說人家工作沒問題，為什麼沒問題，因為秦老大不扯淡，干正事，不折騰人，除了拍秦老大的馬屁外，還說寒山書院好，也說世子殿下好，就是因為你們好，我們禮部沒啥工作量，也就導致了我的工作干的也還好，當然，之所以好，是因為你們好。

　秦老大微微頷首。

　“不錯，有朕這樣的天子，是你們的福氣啊。”

　周伏虎：“…”

　秦游有些后悔了。

　后悔剛剛在議政殿的時候說兩件事，一個是天子總吹牛B這病得改改，一個是臣子上趕著捧臭腳的病，都屬于是弊端，國朝弊端，大弊端，自己瞅著就來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