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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兇猛》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老年人的記憶

 潿江,甘縣折沖府。

 連綿三里的大營中,傳來陣陣練喊殺之聲。

 此時已是四月,甘縣靠南,多山多林,熱難忍。

 大營外面,值守府兵營卒足有十二名,刀劍出鞘,嚴陣以待。

 秦烈和九州二人騎在馬上,一左一右。

 馬是高頭大馬,明顯是軍中好馬,秦烈穿的倒是平常,腰間佩著象征意義大于實際作用的長劍裝文化人,可九州就完全算的上是武裝到了牙齒。

 腰掛長刀,肩挎強弓,背箭囊,馬腹還掛著皮鞘。

 營門口的小旗也是嚇壞了,換了普通人,絕對就是上去一個大飛腳驅趕開,可這倆人,一看就不是尋常百姓,應該是軍伍中人,不過要說是上吧,又不像,上哪有出行就倆人的。

 秦烈著下如同鋼針一般的胡子茬,理都沒理一群府兵,而是目掃過大營,略顯不滿。

 他覺得這大營建的地方不太妥,雖然是靠山,可一旦被襲營的話就能后撤。

 秦烈不喜歡后撤,他喜歡背水一戰,喜歡破釜沉舟,喜歡除了拼命毫無退路,他覺得不留退路的軍卒才是合格的軍卒。

 不過這種事見仁見智,秦烈只打能勝的仗,而大部分將領則不備這個能力。

 九州見到秦烈不吭聲,朗聲道:“你們都尉出來。”

 小旗也不敢上前,吞咽著口水,著九州腰間明顯不是兵部制式武的長刀道:“你們究竟是何人,報上名來,若是上,可有文書。”

 九州倒是有些新奇,換了其他營的兵卒,要是懷疑自己是上,哪敢出刀劍。

 “婆婆媽媽的。”秦烈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圓形的東西,滿臉不耐煩的問道:“這件,點燃了就好,是這麼使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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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面一變:“王爺…”

 “廢話,是還是不是。”

 “是。”

 秦烈二話不說,拿出火折子,點燃了嬰兒拳頭大小的震天雷后,直接扔進了營里。

 正當一群軍卒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轟隆”一聲巨響,炸營了,字面上的意思,就是炸營了。

 震天的響聲和劇烈的沖擊波,登時給營門口的軍卒嚇癱了。

 秦烈仰天狂笑。

 他就想聽個響。

 果不其然,營地里沖出來了一群人,足有五六十人,領頭的正是本地折沖都尉衛長鷹。

 作為潿江最先線的折沖府一把手折沖都尉,衛長鷹自然不是酒囊飯袋,還沒跑到營門口就先奪過了親隨的強弓,待跑到營門口時,已經將長箭搭在了強弓之上。

 衛長鷹很年輕,即便是在文中這個歲數混到從五品也是很的了,穿玄常服,劍眉星目姿拔。

 衛長鷹極為瀟灑,挽弓拉弦,作一氣呵,跑到營地外,然后…直接給弓箭全扔了,接著跪在了地上,借著力慣,竟然跪著出去說也有一米多,最后以著鏗鏘有力的男高音還帶著哭腔的聲音喊了出來。

 “大帥!!!”

 六七十名軍卒都懵了,接著,齊齊變

 因為整個國朝能被衛長鷹做大帥的人,只有一人!

 有一個算一個,全跪了。

 營地里跑出越來越多的軍卒,一看其他人也跪了,雖然不明白什麼況,總之…跟著跪就好。

 衛長鷹,前朝皇宮衛,連品級都沒有。

 一次宮中衛演武時,走后門加衛并且還未年的衛長鷹大放異彩,太子想要招攬武藝高強的衛長鷹加東宮衛,后者卻說出只忠皇帝,不忠于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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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朝太子當時非但不惱怒,還說將來一定做明君,讓衛長鷹效忠于他。

 這事當年還被傳為一段佳話,人們稱贊衛長鷹忠義,也夸獎太子大度。

 過了幾年,太子要衛長鷹率半營捉拿當時的宗正寺寺卿梁王昌貞羽。

 衛長鷹帶著人進梁王府后才知道,昌貞羽叛一事完全就是子虛烏有,太子因忌憚有著賢王之稱的昌貞羽和他爭權奪利,這才構陷了罪名。

 衛長鷹為人正直,本不想刀兵,可隨行的衛大開殺戒,將梁王滿門都殺害了,衛長鷹想要阻止,卻被同袍視為敵寇。

 最終衛長鷹憑借一己之力殺出了一條路,逃離京城下落不明,直到中州大時,秦老大來潿江拉贊助,已經姓埋名的衛長鷹帶著一群青壯要投靠秦老大。

 秦老大也不知道衛長鷹的份,尋思多忽悠一個算一個,最終就帶著衛長鷹等人回大營了。

 之后秦烈認出了衛長鷹,就將其帶在邊,了親隨,一直征戰四方。

 天下平定后,秦烈不忍跟著自己吃了這麼多年苦的親隨們再去邊關吃沙子,所以文武雙全的,都弄到了兵部當將領,就比如衛長鷹這樣的,而除了砍人外啥也不會的,弄到了各個折沖府當個校尉什麼的,至于除了砍人啥也不會而且商低特別低一說話就容易挨揍的,全弄到越王府里當護衛了。

 衛長鷹在兵部被龔文華賞識,加上忠勇不二,最后就弄潿江這邊來了,干了這麼多年,升到了折沖都尉。

 秦烈看向哭的稀里嘩啦的衛長鷹,微微頷首,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幾分凝重之,對九州微微點了點頭。

 九州翻下馬,從懷里拿出了一份名冊,上面滿是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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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攤開名冊,九州來到衛長鷹面前,面無表的說道:“衛將軍,此地折沖府兵共計八百二十六人,登記造冊,八百二十六人,每季兵部下發糧餉,八百二十六人,此名冊,八百二十六人,兄弟我一會要一一唱名,一人,一鞭子,多一人領餉,一鞭子,越王他老人家,親自。”

 衛長鷹面微變,接著笑了,和個孩子似的猛點著頭;“好,快,快做就是了,唱了名,卑下還要為大帥接風。”

 九州也笑了,用力的拍在了衛長鷹的肩膀上:“就知道衛兄不會讓兄弟難堪。”

 說完后,九州沖著營

 大喊道:“越王駕至,甘縣折沖府府兵,半炷香聚于營,不得有誤,延誤者,軍法置!”

 衛長鷹大喊一聲“唯”,不等眾多震驚萬分的軍卒反應過來,掏出馬鞭,大喊一聲:“列!”

 秦烈至始至終都坐在馬上,見到衛長鷹只有興沒有慌心微微松了口氣,也流出了幾分欣的笑容。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秦烈的親隨與親衛,永遠都是值得信賴的,衛長鷹年紀輕輕執掌邊關折沖府,治軍極嚴,沒有任何狗屁倒灶的事。

 全營八百二十六人,一個折沖上府,一人不多,一人不

 左右果毅都尉各一人,別將、長史、兵曹參軍各一人,上不多領軍餉,軍卒不領,衛長鷹帶領的甘縣折沖府府兵,絕對算是夏朝銳了,軍紀嚴明。

 甘縣距離潿江不足半日路程,幾府兵營屬于是最前線的部隊,說的再通俗點,一旦和斐國打起來,他們就是第一梯隊,隨時準備殺敵。

 秦烈在大營中巡視一圈后,沒說壞,但是也沒說好。

 從秦烈的臉上就能看出來,對這群軍卒,沒什麼滿意不滿意的。

 要說夏朝最能打的軍卒,肯定是邊軍,而秦烈率領的就是邊軍。

 同樣是前線部隊,潿江這邊幾乎沒什麼戰事,就是打,也是打一些朝三暮四的番蠻部落。

 可邊軍不同,枕戈待旦,年年打,有大打,有小打,有守城戰,有出關游擊戰,一年到頭,要是見不到涼戎游騎兵過來擾襲邊關,閑的蛋疼的秦烈就會主帶著幾千人或者上萬人上草原上掃去,就是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所以同樣是邊關將士,潿江這邊的軍卒,公允來講,照著邊軍差上不止一籌。

 邊關那邊,都不將軍卒稱呼為兵卒,而是武卒,越王武卒。

 進了大帳,秦烈就和進了自己家似的,不斷發號著施令。

 事實上整個夏朝,任何軍營和大帳,基本上都和秦烈的家一樣,包括兵部衙署。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不到,邊關百騎營的騎兵們營了。

 百騎營并不是夏朝的編制,而是越王的護衛,無論是在邊關還是在夏京,秦烈在哪,百騎營帶到哪,包括這次坐鎮潿江。

 因為是親隨護衛,正好百人,所以邊關和兵部的人都將這些騎兵稱之為百騎營,大部分都是中州大時就跟著秦烈的人,與秦麒的雙刀武卒質差不多,都是那種上沒七八條刀疤都不敢晚上膀子睡覺的狠角

 從秦烈進大帳,到讓九州安頓百騎營騎兵,衛長鷹和幾個屬一直單膝跪在賬外。

 直到秦烈看完了輿圖和名冊以及日常訓練安排后,這才讓九州將衛長鷹進了大帳。

 這次沒等衛長鷹單膝跪下,秦烈哈哈大笑幾聲:“都是自家人,莫要多禮。”

 已經多禮跪了快倆小時的衛長鷹連忙稱是,見到秦烈不準備談軍務了,趕忙前忙后又是端茶又是遞水的,

 大呼小讓外面的人準備吃食,殷勤的不得了。

 秦烈大馬金刀的坐在木凳上,看著衛長鷹忙活了半天后,這才笑著問道:“這潿江邊鎮,一待就是七年之久,可還習慣。”

 衛長鷹從箱子里出個墊,放在了秦烈背后,這才道了一聲習慣。

 九州揶揄道:“其他人都被大帥安排在了夏京之中,只有你被打發到了潿江,怕是滿心怨言吧。”

 一聽這話,衛長鷹頓時急了:“莫要在大帥面前胡說八道,大帥知遇之恩,我衛長鷹永世難報,豈會有怨言。”

 九州哈哈一笑:“瞧把你急的,玩笑話罷了。”

 衛長鷹懶得搭理九州,只是沖著秦烈傻樂著。

 事實上如果換了別人,說不定真可能有怨言。

 衛長鷹不是普通的武將,師出名門,六歲時拜尉子云門下學習兵法,十二歲就出了師。

 尉子云并不是什麼大人,但是家學淵源,是先秦兵法四圣尉繚的后人,而尉繚正是鼎鼎大名鬼谷子的弟子。

 中州大時,衛長鷹雖然是秦烈親隨,但卻不是只負責護衛工作,在帳中能夠出謀劃策,在戰陣中能沖鋒殺敵,更難得的是外兼修文武雙全。

 可惜,人無完人,這人格有缺陷,用后世的來說,就是偉正,長的偉正,人也偉正,所以混場的話很容易糊

 也正是因為如此,衛長鷹被龔文華弄到了潿江這邊的折沖府,而龔文華也是被秦烈授意的。

 要知道如果是別人,有衛長鷹這般本事的人,在邊關待著,而且還是沒什麼戰事的南邊關,肯定是滿腹怨言,要麼在京中熬資歷,要麼在北邊關殺敵累積軍功,總有個出頭的日子,唯獨這南邊關,打不了仗,也混不上功勞,難展中大志。

 可衛長鷹心里清楚,秦烈用心良苦。

 在京中就不用說了,他混不出名堂,可要是在北邊關,他一輩子都得籠罩在越王的芒之下,還是出不了頭。

 唯獨南側,看似沒有戰事,可早晚要打,一旦打了,衛長鷹絕對會一鳴驚人。

 秦烈給了衛長鷹一個機會,而衛長鷹,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機會,從來沒有懈怠過。

 此時,衛長鷹就覺得這個機會到了。

 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秦烈,衛長鷹激的和什麼似的,張的問道:“王爺,您親自來此,朝廷…朝廷可是要攻斐了?!”

 “朝廷不打。”秦烈呷了口茶,風輕云淡的說道:“本王要打。”

 衛長鷹懵了,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看向了苦笑連連的九州。

 九州從懷里拿出了一封信,氣哼哼的說道:“咱家殿下了屈,王爺想出出氣,給咱家殿下出氣,這信,是斐國的使者送去京中的,被王爺給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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