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敬佩夫人的心懷悲憫,卻也為這份心善而不安。
如此只能由他,來做這個惡人了。
一條命,區區十年,如何償還得了。
他的命,還真沒那麼輕賤。
唉,這賊船,恐一生都下不去咯。
什麼十年不十年的,在夫人邊待著也好的。
邊境。
溫良帶著家人出了城。
看到遠的巍峨群山,再看看自家人以及那簡單的行囊,一時之間覺天大地大,居然沒了容之。
“溫姑娘。”一個年輕的男子上前,向溫舒見禮。
溫良等人看著那男子,“小妹,這位是……”
溫舒也在納悶,“你是?”
“小的是奉胡管家之命,在次接應溫姑娘。”
溫舒頓時笑了。
“夫人讓胡管家派人來的?”
“是!”男子點頭,“幾位請跟我來。”
溫良一家跟著男子走了好一會兒,跟著上了一輛牛車。
車子徐緩的駛離邊城,一直到夜幕降臨,抵達江邊,岸邊有一艘船停靠。
前后各有兩盞燈籠,在夜中被點亮,猶如劃破無邊黑夜的星子,為人照亮了前方的路。
上了船,男子招呼他們找地方休息。
“幾位可有去?”
溫良拱手道:“我等想去獻州府,不知小哥能否將我們送到就近之地。”
“好說。”男子點頭,“此地距離獻州府須得行船近五日,幾位且安心等待便是。”
溫舒這邊笑的問道:“夫人可是回到了家中?”
“回溫姑娘,夫人早些日子便返回家中,之后胡管家吩咐我們在附近等候。”
溫舒心激,看向溫良,道:“大哥,我想去看看夫人。”
溫良如何能拒絕,“理所應當。”
那男子卻幫著拒絕了,“溫姑娘,小的出發前,胡管家代過,您不能去見夫人。”
“為何?”溫舒急切的上前兩步,“我只是想當面向夫人道謝。”
“夫人非是圖溫姑娘的道謝,才出手相幫的。”男子回答的彬彬有禮。
溫良見這男子的神態舉止,心中對那位夫人也不免升起幾分好奇,此等下人是如何調教的?
“夫人數次救我命,如若不當面道謝,我怎配為人。”
“胡管家代過,溫姑娘自可活的灑。”
“你們那位胡管家怎可如此越俎代庖?”溫舒氣得臉頰漲紅。
若非自小良好的教養,此刻都要開口罵人了。
“胡管家說過,他的意思,便是夫人的意思。”男子依舊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溫舒心一痛,踉蹌著后幾步,被溫夫人扶住。
“小妹,既然那位夫人這般說,我們不可勉強。”
“嫂嫂,我知道。”溫舒紅了眼眶,“只是……”
男子道:“溫姑娘,夫人代過,日后會有溫姑娘報答的機會,不必急于一時。”
“夫人當真說過此話?”溫舒道。
男子點頭,“小的不敢說。”
“那好吧。”溫舒放棄了,挽著嫂嫂的手臂,回了船艙。
桑九和素娘大婚前半個月,胡言帶來了北境的消息。
“夫人,北境兵權旁落,三軍主帥換了人。”
秦鹿愣了一會兒,“那位宋謙將軍,結局如何?”
“遣回京都,結局未知。”胡言慨道:“宋謙好歹是大盛朝的一代名將,駐守北境近二十年,如今卻……”
“既然不是被押解回京,想來不會有生命之憂,頂多是困在京都,結局算好的了。”秦鹿對此沒什麼,自古但凡是名將,有幾個好下場的,不是死在戰場就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別慨了,人家過得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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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就一更,明兒開始接連幾天都是萬更。
晚安,小仙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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