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怕小閨連夜跑路，便派了兩名嬤嬤守在苑子門口看顧。

姜奈略有幾分無語。

自從回到荔園玉蘭苑后，小姑娘便一直沒搭理方嬤嬤們任何人。

眾人方才熱火朝天收拾東西整裝待發，猶未察覺。

這會兒東西都被邱氏奪了下來，們失了手里的活計，頓時覺得屋里的氣氛凝滯到有點可怕。

春芽拉著秋葉，戰戰兢兢走到姜奈面前，老老實實噗通跪倒在地。

“姑、姑娘。”

姜奈面淡如水，掃過倆人一眼，語氣聽著十分平靜。

“我之前告訴過你們什麼。”

“我邊的人，不需要對任何不合理的事卑微屈從。”

“今天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知道還手？你們是沒本事還手還是沒膽量還手？”

娘胡氏急匆匆抬步向前，“姑娘，這事全怨我，不怪春芽和秋葉們。是我讓們莫要手。”

姜奈看也不曾看一眼，自顧自繼續說道：

“你們是跟著我一起，從斕州城出來，到上京城，往后可能去得更遠。”

“我不希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為我的負累。”

“你們若是連反抗一個二夫人的勇氣都沒有，那現在趁早給我回斕州城養老去，免得往后累我連番掣肘，自顧不暇。”

“這是我最后一次去別人苑里救你們，往后再遇到此種事，是生是死，全由你們自己負責，我不會再手其中。”

春芽連忙磕了個重重的響頭，滿面愧道，“是。”

秋葉也趕依樣畫葫蘆，含著淚水磕了個頭說道，“是姑娘。奴婢們往后再也不敢。”

“你們和明紅們全都退下。”姜奈冷冷說道。

眾人大氣不敢出一聲，只覺氣氛沉悶的似要滴出水來。

每個人只覺前似了塊千斤重巨石，悶悶的說不上來話。

春芽秋葉低著腦袋，倒退著與幾名手足無措的丫鬟一同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方嬤嬤與母胡氏二人，倆個人莫名其妙覺力劇增，腦袋恨不能垂到地底。

姑娘小小年紀，這發怒時的威儀氣，任何人竟都不能承。

“兩位嬤嬤。”隔了許久，姜奈才嘆了口氣。

“是，姑，姑娘，我們都知道錯了，以后萬不會如此。”方嬤嬤最是了解小姑娘的脾氣秉。

生氣的時候，你要跟對著干，保準更惱火。

這種時候你就得立馬服個，趕認錯討饒。

姜奈淡淡說道，“我知道母什麼想法。娘是覺得，我剛回到姜家，不適合鬧出這麼多事。”

“你們不想給我添麻煩，可知有的時候，并不是步步退讓便能海闊天空。”

“你退一步，別人得寸進尺十七八步。倘若后是懸崖，我且問你們往哪里退？”

方嬤嬤不由啞然。

“你們倆個，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老嬤嬤，是我邊的老人了。我當著小的們面兒，我不說你們倆，但你們也得知道，不是事事都要忍讓為先。”

“以春芽秋葉的手，若非你們阻攔，今天你們能吃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