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的老者佯怒地哼了一聲,“你這小丫頭,說好聽話,雖然我年紀大,但可不糊涂!
有的人啊,說是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準備論文答辯,結果呢?整整兩個月沒來了!”
聞言,黎俏彎,不疾不徐地說道:“那老師明天有空嗎?學生去給您賠罪。”
“算你有良心!”老者又沉了幾秒,“明天上午我要去一趟協會,你直接過來吧,正好你師哥也在。”
打完電話,黎俏站在細雨中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符號,先前浮躁的緒和抑的心事也稍稍得到了緩解。
每一次,似乎只有在老師面前,很多不好的緒才能徹底沉淀下來。
……
隔天,早上八點半,黎俏洗完澡,特意換了全黑的連帽衛和牛仔,半干的長發束馬尾,帶著一清冷出眾的氣質出了門。
黎俏直接驅車前往位于老城區的南洋殯儀文化協會。
二十分鐘的路程,奔馳車停在了一片老式三層洋樓的街邊。
老城的房子和街道都寫著年代的滄桑,狹窄幽長的弄堂,老時代的辦事舊址,墻皮落的住宅民房,每一都著淳樸的生活氣息。
黎俏下了車,單手兜穿過人行道,目不斜視地走進了協會大門。
一樓辦事大廳的接待員看到,連忙指著左手邊的走廊,“您來啦,九公在一號接待室。”
“謝謝。”黎俏淡聲道謝,輕車路地繞過大廳,直奔接待室。
這時,UU看書 www.uukanshu.com幾個新來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很快就湊上前,好奇地問道:“劉哥,那漂亮妹子是誰啊?”
接待劉哥一臉驚奇地看著他們,“你們不認識?”
見眾人紛紛懵地搖頭,劉哥立馬低聲音,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講述道:“我跟你們說,可是九公多年來唯一的學生,而且還是咱們協會每年的經費贊助人。”
嘶——
九公的學生?
九公,姓仲,年過五旬,沒人知道他的全名什麼,相傳他在家里排行老九,所以大家都尊稱一聲‘仲九公’。
整個殯儀文化界,無人不知仲九公。
因為他是當今南洋最價的金牌殮師。
……
一號接待室,黎俏坐在仲九公的畔,低著頭,雙手塞外衛兜里,細長的雙在桌下平,整個人的狀態死氣沉沉的。
此時,頭發染白面容慈祥的仲九公,端著老式茶缸喝了口水,睨一眼,涼涼地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啊,上說著要給我賠罪,結果進門之后跟啞似的。”
黎俏:“……”
幽幽抬眸看了眼仲九公,爾后一張支票被放在了桌上,“下半年的協會經費。”
仲九公又喝了口水,看到支票上面的金額,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這賠禮,不錯不錯,你有心了。”
黎俏仰頭枕著椅背,目沉寂地問:“老師,最近有活麼?”
仲九公放下茶缸,仔細端詳著黎俏,“又想起他了?你這丫頭啊,每次想接活的時候,都是這個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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