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青覺很憤怒,對王元寶這種盯梢的行為很憤怒。
師妹是臨時出宮跟著來罔極寺探病姚大人的,王元寶卻這麼快得到消息,在公主一出罔極寺攔在了附近的巷子里。
王梓青不悅道:“幾日前梓青已經替師妹將火浣布還給王商賈,王商賈攔著公主的去路是何道理?”
別看他師兄平日溫和,一發起怒來也咄咄人。
李絮看他攔在自己前,一副張戒備的樣子。
心頭一暖,拉住他:“無妨,也正好有事要找王先生相商。”
王梓青一怒,材圓胖的王元寶額角冒汗,別看王梓青只是個太醫,但卻是能自由出宮中,接的都是宮中貴人。
再加上王梓青背后的家族是京城的名門族,這種人不好得罪。
王元寶也是事急從權,不得已才如此冒犯。
十公主拉住了王梓青,沒有怪罪他,這讓王元寶狠狠松了一口氣。
他神恭敬躬彎腰,請李絮上馬車。
李絮帶著師兄上了馬車后,一雙清澈亮的眼睛凝在王元寶上:“看王先生這副著急的神,想來已經查清楚了。”
“回公主的話,查清楚了!”
王元寶慌得跪下來:“是草民中了別人的算計,也是問過西域來的行商,才知道火浣布是域外一些王朝貴族死后用來裹尸的,草民卻當奇珍異寶,尋來給公主送給穆公主做添妝,差點鑄大錯,草民該死。”
“王先生給送火浣布,真的只是尋來讓給穆姐姐做添妝嗎?”
李絮目如炬看著他:“難道先生不是想投石問路?”
小公主只是一個年歲尚小的孩子,王元寶被盯著,卻無形中到了一迫。
公主為何竟能識破他的意圖?
找到了傳說中的火浣布,他借著公主讓他給穆公主尋添妝,截一塊布獻進宮,的確是想投石問路。
想讓公主見識過火浣布的神奇,讓他得到機會將火浣布進獻給陛下。
如此,王家就攀上了帝王。
得了當今天子認定的行商,這才是真正的皇商,才能握盡天下財富。
火浣布只存在于傳說中,極為難尋。
他這麼容易得到了一匹,還沾沾自喜,覺得時運助他。
結果,卻差點將整個王家給搭進去。
若非小公主知道火浣布的來歷,將布退給他,讓他對獻布的人起了疑心。
那就要大禍臨頭了!
他如果真將一匹火浣布當奇珍異寶進獻給陛下做裳,然后那個給他挖坑的人,就能跳出來呈奏,指出火浣布其實是域外一些王朝貴族死后用來裹尸的。
非但整個王家要搭進去,小公主也會因此喪命。
這是多兇險的殺招啊!
被李絮識破,王元寶大汗淋漓:“公主,草民該死!”
“王先生起來吧,這事也怨不得先生。”
李絮扶虛了王元寶一把,嘆氣道:“想來是上次讓先生去朝堂作證,讓幕后之人恨了先生,才會拿先生做棋子,布下這局殺招。”
“不,不,不!”
王元寶清醒道:“顯然是那個野心迢迢的人,看中了王家的財力,上次琉璃鏡一事,若草民陷進去,才是萬劫不復。”
“每次都是托公主殿下的福,草民才逃過一劫。”
王元寶是真激李絮,他接過隨小廝捧著的盒子,遞給李絮:“這是草民替公主尋來,送給穆公主的添妝,公主看看可還滿意?若是不喜歡,草民再另尋別的。”
李絮覺得,王元定這次著了別人的道,差點牽連搭進去一條小命。
既然他誠心幫著找送給穆姐姐的添妝,還真得起。
李絮揭開盒子一看,是一條七彩碧璽手鏈,滿意的點點頭。
“這個碧璽手鏈不錯,想來穆姐姐會喜歡。”
碧璽有驅邪的功效,戴此最是能凝神靜氣,七彩碧璽更是難尋,王元寶也是好不容易湊齊七種的碧璽,打造了這樣一條手鏈。
結果小公主竟神淡淡,只夸了一句不錯!
能識得琉璃鏡和火浣布這等異寶,見識到七彩碧璽也神淡然,小公主還真是神莫測,王元寶因此更是折服了。
李絮將裝碧璽的檀木盒子蓋上,看著王元寶:“有幾樣東西,要麻煩王大人幫著找一找。”
“能替小公主效勞,是草民的榮幸。”
王元寶恭敬道:“公主請說,只要草民能做到,絕不推辭。”
問王元寶馬車上有沒有紙筆,王元寶馬上讓隨從將紙筆奉上,親自手幫著研墨。
李絮讓王梓青幫拿裝了碧璽的盒子,然后執起筆沾上墨水,開始在紙上畫奇奇怪怪的圖案。
別說王元寶,就是師兄王梓青也一頭霧水,不知道畫的什麼。
等李絮落筆后,王梓青問:“師妹這是畫什麼?”
“用來研制治瘧疾藥的。”
李絮待墨干了些,將畫了圖的紙推給王元寶:“畫的這些,要用琉璃燒制,且要按圖紙上標注的尺寸做出來,先生有沒有辦法辦到?”
“要將琉璃燒制這種形狀,的確是很難辦到,但草民會盡己所能,替公主制出這種琉璃。”
王元寶聽到李絮說要這個東西是用來研制治瘧疾的藥,仿佛又看到了商機。
長安城每年夏秋兩季,是瘧疾病癥多發的時候,質虛弱的人患病后熬不過去的比比皆是。若是有一種特效藥,能藥到病除,那必定轟整個長安城。
王元寶兩眼放,言又止看著李絮,李絮一下識破了他的意圖。
“藥材是用來救命的,不能拿來牟利,先生還是斷了這個念頭。”
李絮點破他,然后道:“但是作為先生替尋琉璃的報酬,倒是有一條生財之道告訴先生,那就是火浣布。”
李絮一提火浣布,王元寶只覺晦氣,猛的搖頭。
“不提也罷!”
“不是拿火浣布要挾先生幫著找琉璃,而是火浣布的確是一條生財之道,先生也說了,問了西域來的行商,火浣布是域外王朝貴族用來死后裹尸之用。”
李絮問他:“先生可知道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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