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才人被救后,一直流眼淚,也不說話。
孫醫正替診了一回脈,說是驚嚇過度,患了離魂癥,桂公公只得將人暫時帶去了南薰殿。
冷宮元管事伙同徐才人邊的宮下毒,誣陷李絮,罪證確鑿,已定局。
桂總管命侍衛將元管事和一干涉案人等押走后,李絮可憐看向李臨淮。
“想想也是心酸,好像是大唐最慘的小公主,小小年歲,每次遭人陷害,還要自己以證清白。”
李絮嘆完,見李臨淮目復雜看著。
仰著小腦袋:“這次涉險不是告訴大人了麼?再說還有云鶯在,不會有什麼閃失的。”
李臨淮還是面無表看著,不說話。
自知理虧,小聲嘀咕道:“讓云鶯傳信給大人,大人是覺得被利用了嗎?”
小公主怎麼會有這麼稀奇古怪的想法?
遇到危險,他站在后,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他是生氣,小公主這次又是擅自出招,都已經去南薰殿跟皇后娘娘說要在冷宮種青蒿了,才讓人給他通風報信。
差一點,他就沒抓到元管事的把柄,讓小公主要背上下毒害人、心狠手辣的名聲。
胡思想,李臨淮只好道:“能被小公主所用,是臣之幸!”
“大人竟愿意陪著卷宮中是非?”
李絮很,討好的沖李臨淮笑笑:“幸好有大人在,每次才能安然無恙。”
小公主一甜笑,上的星星眼,李臨淮就覺得自己跟年歲小的公主計較這麼多,有失君子風范。
罷了!
他下次再警醒些,不能再讓小公主涉險了。
每次對上甜笑的小公主,都像一拳打在絮上。
李臨淮很無奈,看一眼等在旁邊的柳云鶯:“天不早了,小公主快回玲瓏居吧,別讓魚娘娘久等。”
“好的!”
李絮乖巧的點點頭:“那大人有空要記得來玲瓏居陪練輕功啊!”
因為天有些昏暗了,李臨淮還給找了一盞燈拎著。
李絮被柳云鶯摟著,還不時回頭看在宮墻邊目送他的李臨淮。
李臨淮看著頻頻回頭的小公主,在夜中角牽了牽。
一個陛下邊的前侍衛,說著什麼能被小公主所用,是臣之幸,然后家小主子還一臉依依不舍,看個沒完沒了。
簡直恨不得自己不在,是死對頭李臨淮送回玲瓏居才好。
柳云鶯酸得不行:“別看了,天都黑了,他長再好看,小主子也看不清他的臉。”
“哦!”
李絮歪著小腦袋:“云鶯這是終于也以為左衛侍郎大人其實長得很好看,對嗎?”
“沒有!”
柳云鶯沒好氣道:“他不好看!”
柳云鶯其實腦子也很好使,但今天冷宮的事,有些事一時還想不,誰有空想那個面癱是不是好看。
見李絮還扭頭往后看,柳云鶯忙打岔道:“小主子,徐才人真患了離魂癥嗎?”
“不對啊!”
想了想搖頭:“十三皇子也吃過跟徐才人一樣的藥丸,也沒患什麼離魂癥。”
李絮歪著頭神莫測的笑了笑!
看柳云鶯一副不弄清楚真相,會寢食難安的樣子,點破道:“只有患了離魂癥,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徐才人才能保下一條命。”
家小主子說得沒錯,能在宮中存活的人,一個一個都不簡單啊!
知道云霜背叛,了元管事的幫兇,被家小主子掐人中醒來后,徐才人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個勁的哭。
如此,太醫正才能順勢替診脈,說患了離魂癥。
太醫正也是寵家小主子,知道小主子要保徐才人,便用得了離魂癥的說辭,將徐才人送到了皇后娘娘邊。
柳云鶯還有一事不明白,問李絮:“小主子為何要打草驚蛇?”
“以李臨淮的手段,若是讓他順著給元管事通風報信的人這條線索查下去,順藤瓜,便能查清楚元管事背后的主使。”
“不會有結果的!”
李絮分析:“不說冷宮這邊失手會讓幕后主使果斷棄子,皇家別院縱火案,楊公公都出手了,卻沒有繼續追查下去,最后將牛仙凌遲死了。”
皇家別院縱火案,幕后之人是想要了的命啊!
父皇為了江山社稷,暗示楊公公不必再追查下去。
而冷宮這場局,只是想讓沾上下毒害人的嫌疑,從而讓娘親魚婕妤失寵,并不是什麼命攸關的大事。
與其究追底,非要揪出玄宗不想看到的局面,不如以此讓父皇對和魚婕妤愧疚,繼續幫著娘親固寵。
順便,將知道吳嬪的徐才人送到皇后邊,讓皇后娘娘警醒。
李絮出宮去了罔極寺和藥王廟,回宮后又去了皇后娘娘的南薰殿,然后跑了一趟冷宮,一天走了太多路。
將魚婕妤給的那雙兔子鞋都磨破了。
等飽餐一頓沐浴更出來,瞧見魚婕妤在燈下替補鞋子。
屋里燈火朦朧,魚婕妤穿針引線替補鞋子的模樣,恬靜好極了,魚婕妤補的時候太過專注,鬢角一縷發散下來都不曾察覺。
李絮忍不住出的小短手,替娘親將那縷鬢發拂到耳后。
“娘親累不累?”
“不累!”
魚婕妤一雙杏眼里含著笑,沖道:“,很快就好了!”
魚婕妤將鞋子被磨破的地方,補上了一朵俏皮的小花,然后邀功似的捧給看。
“補好了,試試看!”
魚婕妤興沖沖俯下,要將鞋往腳上套。
李絮看著溫俯的樣子,有片刻失神。
好像從第一次出宮去皇家別院開始,都是在外面忙碌奔波,魚婕妤在玲瓏居等盼著。
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一回玲瓏居,娘親會摟著兔子或丟下正在喂的小鹿撲過來,像個孩子一樣出天真無邪的笑。
今日從冷宮回來夜了,魚婕妤更是坐在玲瓏居門口的臺階上拎著燈籠等,不管魏嬤嬤怎麼勸也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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