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公公有些明白過來了!
王皇后點點頭:“正因為如此,淑妃這麼快死在行宮,太子心里難道不會有怨氣?”
是啊!
據他得到的消息,太子殿下聽到這個噩耗,郁結攻心病倒了。
意識到事可能牽涉李絮,桂公公聲問:“娘娘的意思是,這是武允媛的手段?”
“可長安離那麼遠……”
桂公公一臉不敢置信。
王皇后提醒他:“別忘了自愿跟去行宮的那個宮芽兒。”
一語驚醒夢中人!
王皇后的話如醍醐灌頂,讓本就看多了宮中風浪的桂公公,一下醒過神來。
淑妃被送去行宮,連伺候在邊那麼久的老人,都不肯跟去,為何一個后邊提到邊的人,卻愿意跟著去行宮苦?
再想想皇甫修儀打上門鬧的那事兒,含冰殿那個狐子,最干的事,從來都是在各宮安眼線的啊!
借著手上有殘余的武周勢力,的眼線遍布各宮,在關鍵時候總能派上用場。
看似只是淑妃死,因為淑妃被送去行宮前,十公主去過一趟,促了淑妃最后的結局,那麼,淑妃一死,太子會不會因此怨恨上公主呢?
太子和十公主,還會心無芥嗎?
“百蟲之足,雖死猶僵,是老奴疏忽大意了!”
桂公公很自責:“含冰殿那個也太毒了!娘娘,現在該怎麼辦?”
憑王皇后的直覺,如果那個芽兒真是武充媛的人,那早在淑妃被發配去行宮前,太醫正帶著小十去清風殿,人家就已經在布局了。
不愧是武后的侄孫,真是心機深沉啊!
淑妃畢竟是太子的生母,太子十分孝順,從他得知淑妃死病倒一事來看,武充媛的計要得逞了。
太子多要因為淑妃死一事,與小十生出芥。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太子也是的嫡子,但豈能眼睜睜看著小十委屈?
心疼李絮的皇后還打算吩咐桂公公,太子病倒一事先瞞著,就瞧見甘殿的太監小卓子找來,附在了小十耳邊說什麼。
然后,的十公主一臉焦急跑走了!
皇后眸一沉:“桂公公,你跟去東宮看看……”
太子病倒,東宮一陣人仰馬翻!
趕來的孫醫正替太子號脈施針后,他終于悠悠醒轉。
“殿下這是郁結于心,痰氣上涌所致的暈厥,此癥雖來勢洶洶,因為救治及時,倒也不甚兇險。”
孫醫正深吁一口氣:“太子殿下寬心,侍臣開幾劑方子服下去,定能藥到病除。”
不等太子接話,守在他邊的馮公公怪氣道:“敢問太醫正,此癥來勢洶洶突然暈厥不算什麼,殿下要病怎樣才算兇險?”
“馮滔!”
太子提醒了一句。
馮公公繃著的臉這才出一勉強的笑意:“殿下剛醒,渾乏力,咱家替殿下謝過太醫正跑這一趟。”
“請太醫正移步,隨咱家來這邊開方子!”
孫醫正開好方子,馮公公遣人去太醫院取藥,等他折回來,太子審視的目落在他上。
“對太醫正無禮,是老奴錯了!”
馮公公膝蓋一跪倒在地:“老奴不該因為太醫正是十公主的師父,遷怒到太醫正上。”
“從娘娘剛宮,老奴就在跟前伺候,后來太子殿下遷東宮,老奴更是奉了娘娘的旨意跟來東宮,娘娘對老奴有大恩,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老奴心里難。”
馮公公說著說著,臉上已是老淚縱橫:“老奴就是想不明白,十公主與太子殿下好,為何容不下娘娘?”
“娘娘之所以被發配去行宮,是因為十公主騙娘娘說了那番話,又引得皇上和太子殿下到清風殿聽見了,皇上一怒之下,這才將娘娘打發去了行宮。”
他母妃之所以會被送去行宮,是因為李子嶠上門認親一事,馮公公將他母妃被發配去行宮一事,全算到皇妹頭上沒有道理。
但看馮公公是母妃派來伺候他的老人份上,太子終究不忍苛責。
“母妃病重離世,本宮心里也很難過,公公不要胡揣測!”
“可娘娘縱然犯錯,何至于罪責至此,要白白搭進去一條命?”
馮公公越說越悲慟:“行宮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一個被皇上厭棄的妃嬪,去了行宮哪里還有活路?”
“老奴想不明白,為何宮中那麼多犯下過錯的,只有咱們娘娘被發落去了行宮?”
“皇后娘娘卷厭勝,犯下了逆天的罪過,也只是被打冷宮……”
越說越不像話了,太子打斷他:“馮滔,你敢妄議母后?”
“不敢了,老奴不敢了!”
馮公公涕淚橫流:“老奴就是想不明白,娘娘好好的一個人,去了行宮怎麼突然病重離世了?”
馮公公的話,也刺中了太子的心。
他母妃的確罪不可恕!
但才去行宮不久便重病離世,十分可疑。
“母妃的確死得蹊蹺,等本宮去了行宮,會查清此事。”
太子口窒息沉悶:“薛銹替本宮去興慶殿見父皇也該回來了,一會兒本宮和他要去,你替本宮將換洗和馬車備好。”
聽到太子也對淑妃死一世起疑了,馮公公這才掉眼淚退了出來。
剛出太子寢宮,見宮引著李絮掠過游廊往這邊行來,馮滔頓住步子:“老奴見過十公主。”
“公主可是來看太子殿下?”
“是!”
李絮一臉焦急:“聽說太子哥哥病了,過來看看。”
“那不巧了,公主恐怕見不到太子殿下。”
上李絮問詢的目,馮滔告訴:“老奴才送太子殿下折回來,殿下已經趕去了!”
“……”
東宮管事馮滔,自以為一切做得天無,須不知這一幕,落到了急得起趕去行宮的太子眼里。
等馮滔打發走李絮不久,薛銹去過一趟興慶殿回來。
“太子殿下在看什麼?”
“皇妹剛剛來過。”
太子問薛銹:“父皇那邊答應了?”
“嗯,應下了,殿下子若無礙,臣這就陪殿下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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