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宴說了很多話,說到最后,跑題了,開始對著他洋洋得意的吹噓自己多聰明,是怎麼一步一步發Emontion激怒那個男人的,又是怎麼一點一點收集全有關那個男人的證據,甚至為了能讓他到的刑法重點兒,還故意在洗手間里被他刺傷了。
說到最后,還憾了起來,說做了完全的準備,唯一的紕是沒想到那個男人會瘋到砸車。
要知道他能癲狂到這種地步,一定會在車庫里選個最貴的車給他砸。
從傷到現在都還沒怎麼休息過,雖說掛著止疼泵覺不到疼,但失了那麼多,還是會有點神不濟,講了半晌話的直接在自言自語中睡過去了。
病房里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盛羨說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他慢慢的放平了的床,給蓋上被子,關掉病房屋頂刺眼的燈,坐在旁邊守了一會兒,看向給他的那些東西。
直覺告訴他,那些東西看完之后,他一定會很不好,但他還是沒控制住,拿起電腦,從包里翻出數據線,輕輕地走出病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翻出耳機塞進耳朵里。
如果說剛換掉的那個手機登陸著的Emontion私信里的消息,是讓他憤怒,那麼收集的那些有關那個男人跟蹤的視頻,是讓他后怕。
至于那個老舊的手機,里面一段一段的錄音和視頻,是讓他窒息。
簡末出事之后直接瘋了,那個男人落網后認了罪但卻始終沒有代當時發生了些什麼。
這些年來,他每每看到簡末,就會想當時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況,會把早上出門還笑瞇瞇的對著他打招呼的一個人給活生生的瘋了。
看到簡末的驗傷慘狀,其實他也能猜到那些畫面一定很慘烈。
當有這麼一天,現場算是完整還原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當初的想象仁慈很多。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臨其境了一場恐怖犯罪電影,里面的犯罪分子,變態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在外人看來,他是學校里的一個保安,憨厚老實,但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他骨子里卻住著一個惡魔,他每天觀察著學校里各種學生,會研究們的習慣,會設想們就是自己的所有。
在陸驚宴收到的那些他發的短信里,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狂,他跟蹤陸驚宴,研究穿哪個服更好看,據服薄厚的程度,分辨出里面的,甚至細致到單獨用眼睛都能估測出的圍是多。
簡末是在一個下雨天,跟那個男人上面的,簡末等不到車,那個男人提出載一程,簡末察覺到不對勁之后,和男人發生了爭執,那一幕正好被陸驚宴看到。
在學校后面廢棄的廠房里,簡末被打暈了,陸驚宴第一反應是報警,手機沒調靜音,暴了自己的行蹤。
陸驚宴大概是不敢長時間拿著備用手機錄視頻。
手機里保存的那些錄音和視頻斷斷續續的,分了很多段。
那些錄音,一開始是簡末的慘聲,然后是簡末是求饒聲,再然后是簡末的哭泣聲,直到后來什麼聲音都沒了。
至于那些視頻,更是慘不忍睹,視頻抖的很厲害,可以看得出來拍攝的陸驚宴是有多害怕,甚至有些視頻和錄音里,還著很低的噎聲。
在這些視頻的最后,有一段是視頻是他悉的。
是簡末這一案當年最關鍵的證據。
這段視頻他看過很多遍,早就記于腦。
他見過好幾次做噩夢,知道是有事瞞著他的。
他不想,所以就一直在等著說,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噩夢的起因竟是因為簡末。
失蹤的那三天和簡末出事的那三天完契合,他有想過是提供的證據,但在當時也是腦子里有那麼一瞬閃過的念頭而已。
四月一號,網上出簡末一事和有關,這種念頭再次浮現在他腦海。
直到現在,他完全確定。
他想起在昨天在上海,吃中午飯的時候,跟他說,我一定不會讓你失的。
是的,沒讓他失。
可讓他心疼了。
電腦里該播放的錄音,該播放的視頻都已經播放了。
整個樓層很安靜,盛羨一不的坐在那里,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記很好,看過的東西基本上都能在腦子里來個大概復原。
可他這會兒不太想去回想剛剛看過的視頻和聽過的錄音。
不能想。
一想到當時在場,親眼目睹了那些他到現在看到還覺得骨悚然的畫面,就覺全發冷。
他從和真真正正認識以來,他一直在想怎麼會和從前有那麼大的差距,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才會大變的。
原來是和簡末有關。
和他有關。
當初他是真的想要為了簡末去殺了那個男人的。
他都買好作案工了。
他都想好在哪兒堵截那個男人了。
甚至他連自己去自首的詞都打好了腹稿。
在最最最最后關頭,他接到了警察的電話。
在外人看來,那份證據還給無辜可憐的簡末一分公平。
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這些,那份證據還拯救了他。
他后來學法,當律師,當法學院教授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簡末悲慘的經歷,在那個時候有得到公正。
他一念之差,險些變和那個男人一樣的惡魔,在那個時候有得到制止。
他不能說簡末后來的日子有過的多好,那樣殘酷的事放在誰上,都注定是悲劇。
可他是有變好的,變得越來越好。
當時不過才十三歲啊,幫了簡末救了他。
他的姑娘在最要的關頭,把他從深淵口拽回到了正常的人間,把自己留在了深淵里。
那麼好,不應該被這個世界不公平對待。
只要了他的姑娘,他一定會好好地保護好。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在很多年前,連他是誰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先保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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