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每年生辰都是在仁孝皇后的靈牌前度過。
大清以孝治國, 胤礽出生時仁孝皇后難產,注定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舉辦壽辰。
前前世的胤礽非常討厭這個日子。從懂事起到死亡那一天,每到這一日, 就會有人不斷在他耳邊提醒他, 你額娘是因為你而死。
康熙斥責他“生而克母”后,每年這一日,胤礽都會夜不能寐, 產生幻覺, 仿佛仁孝皇后的鬼魂來責罵他,說后悔懷他生他。
那時候的自己應該已經半瘋了。
胤礽難得的出了一會兒神,然后去找胤禔玩, 告訴胤禔這個好消息。
他要出宮祭奠仁孝皇后, 肯定會帶上大哥。
胤禔得知這個即將離開京城的好消息后,卻沒有像每次出宮時那樣開心地大笑。
他了胤礽的頭, 把胤礽攬進懷里抱抱:“嗯, 大哥陪你去。”
胤礽一瞬間覺, 這輩子其實阿瑪什麼的無所謂了, 只要有這個大哥就……啊!
正在抱抱蹭蹭的大阿哥和小太子,被他們并不老的老父親一把扯開:“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黏糊干什麼。”
胤禔鼻子噴著氣,就像是一只憤怒的小牛犢:“汗阿瑪, 我和弟弟年紀都不大, 都是小孩!”
“哦,是嗎?”康熙剛有強烈的直覺, 必須把這兩家伙分開。等把胤礽抱到懷里的時候, 康熙才松了一口氣。
胤禔氣得跺腳, 想把胤礽搶回來, 又不敢上前搶。
惠嬪著帕子站在后面,笑容都僵了。
無論看了多次兒子和皇上搶太子的形,都無法習慣。
兩個哥哥要出京去鞏華城,自己卻因為年不能隨行,胤祉氣得跑去同樣不能出宮的胤禛抱怨了許久。
胤禛終于能說單字。胤祉對著他抱怨,他就重復胤祉的話。
胤礽著門框看,心想四弟弟現在好像一個壞掉的復讀機。
德嬪在胤礽后看,和胤礽換了一個“我兒子/四弟弟好可”的默契眼神。
歷史中德嬪現在肚子里應該已經揣上了六阿哥了。
但戴佳式肚子里原本的七阿哥都顯懷了,德嬪居然還沒懷上。
胤礽擔心,這六阿哥怕是被他蝴蝶掉了。
胤礽正擔心著,聽聞宮中安嬪懷孕了。
安嬪……誰啊?胤礽想了想,才記起來這個安嬪,居然還有個了不得的家世。
安嬪李氏,漢軍正藍旗人,大明第一個降清的大明將領李永芳的孫。
因這個家世,安嬪雖然不寵,也在康熙十六年大封后宮時位列嬪位之首,居啟祥宮。
之后安嬪無子無寵,再未晉升,在宮中蹉跎幾十年。但因其家世顯赫,于康熙四十年左右,被送回娘家供養。
康熙雖然多,但對宮中子大多都不錯,也愿意給臣子恩典,多次送無子無寵的嬪妃回娘家。
安嬪李氏、敬嬪完氏、姓博爾濟吉特氏的扎魯特格格等都被康熙送回過,其他沒有記載的庶妃宮,也在康熙給宮中老人恩典的時候放回去不。
對康熙而言,既能減輕宮中花銷,還能得一個仁善的名聲,何樂不為?
現在安嬪居然懷孕了,哪怕孩子夭折,也肯定不會被送回娘家了。
對于妃嬪而言,在宮中蹉跎二三十年后回到娘家好,還是終老宮中好,誰也不能說得清?但安嬪現在肯定是歡喜的。
宮中又多了一個懷孕的嬪妃,太皇太后和康熙卻沒有多歡喜。
自從胤礽說自己吸引詛咒之后,宮里孩子一個個的生,每個孩子都很健康,這顯然是胤礽的功勞。
宮里每一個出生的孩子,都提醒他們胤礽正于怎樣的折磨中。
康熙又找了僧道二人,想從他們口中詢問有沒有終止或者轉移胤礽所詛咒的辦法。
但僧道二人,廢!
康熙氣沖沖在祖廟轉了幾圈,讓先祖們趕想辦法。
但先祖除了朕那下凡過一次的汗阿瑪之外,廢!
康熙心里堵得慌,他以為此刻正飽折磨的胤礽,卻越來越開心。
離五月越來越近,他馬上要離開京城,去鞏華城看額娘啦!
五月,鶯飛草長,碧草連天。京城天氣逐漸炎熱,火氣十足的胤禔已經換上了輕薄的夏裝,胤礽仍舊穿了好幾層單。
康熙親自把兒子送上馬車,離開前了兒子的臉頰。
經過這幾月的休養,胤礽的臉蛋重新圓潤,雖比不過之前胖墩墩,那的下也分外招人疼。
“好好聽大哥的話。”康熙道。
胤礽懷疑道:“汗阿瑪,您確定?”
康熙沉默了一會兒,道:“讓你大哥好好聽你的話。”
胤礽點頭。這才差不多。
康熙對納蘭德和曹寅道:“你們跟好太子,任何人讓你們離開太子的命令都不準聽。”
納蘭德和曹寅跪下道:“臣/奴才遵旨!”
康熙仍舊不放心。他挨個囑咐和胤礽同行的人,聽得胤礽分外無奈。
鞏華城說是離開了京城,其實就在京郊。
按照現代地圖,鞏華城就在北京昌平區沙河鎮,城中不但有行宮,還有大小廟宇二十多座,還有專門為皇宮和清軍制作氈子的搟氈局。
康熙悼念亡妻,去過幾十次鞏華城,對鞏華城大小建筑了如指掌。胤礽讓康熙給他畫好地圖,標注好游玩順序,做了旅游指南,把行程安排得滿滿的。
他催促康熙:“汗阿瑪,再不出發,今天的行程就完不了。”
康熙氣得把胤礽按膝蓋上拍屁。
阿瑪這麼擔心你!你只想著玩!你是去看你額娘,不是去玩!
康熙拍屁的力道很輕,胤礽在康熙膝蓋上托腮道:“額娘肯定也想看我到開心的玩耍,而不是在面前哭。”
康熙拍兒子的屁一頓。
他突然想起,亡妻的忌日正是兒子的生日。
宮中每個皇子公主生辰時都有小小的慶祝儀式,都會有大把大把的賞賜。
唯獨胤礽在生日前后那幾天,只能茹著素守著小小的牌位發呆。
兒子從出生起,連一碗長壽面都未吃過。
他居然現在才意識到這件事。
“好吧,好好玩。”康熙道,“朕和跟著你的人說說你這個歪理,免得你在你額娘面前笑得太開心,被人彈劾不孝順。”
胤礽托腮回:“汗阿瑪真好。”
“這時候就知道阿瑪的好了。”康熙把太子放下來,再次挨個叮囑。
出行的人都面無奈。只是去個京郊而已,皇上您不必這麼張。
康熙還有政務未理,被太監小心翼翼催促幾次之后,即使還有滿腹叮囑的話沒說完,也只能不不愿地讓車隊上路。
胤禔把弟弟攬到懷里護著:“太顛簸就抓我。唉,汗阿瑪真嘮叨。”
胤礽笑道:“我們倆這麼小,汗阿瑪不放心很正常。大哥,我想看窗外。”
“看吧,一起看。”胤禔做出小大人的模樣。
兩個孩子著床簾,小心翼翼看車廂外的形。
京城除皇城之外,還有外城之分。城是八旗子弟和王公貴族所住的地方。胤礽胤禔出宮游玩時,只在城玩耍。
車隊悠悠駛過城城門,進了外城,繁華的北京城逐步在兩個孩子眼前徐徐展開。
清初因滿漢隔閡,漢人都被趕到外城居住,各地的會館也都在外城。原本明北京城的繁華,都轉移到了外城。
在外城,沿街可看到各地來的人接踵比肩。行商賣,文人客邊走邊呼朋喚友,甚至還有八旗子弟混其中醉醺醺路過。
非年非節,外城的熱鬧居然和城集市時差不多了。
“比我們玩的地方熱鬧。”胤禔道,“下次來這里玩。”
“汗阿瑪恐怕不會同意我們到外城玩。”胤礽道,“不過可以求著阿瑪微服私訪帶我們去。”
“指汗阿瑪,還不如指伯父叔父。”胤禔不屑道。
胤礽道:“汗阿瑪不同意,他們也不敢帶我們出去啊……哎喲。”
馬車急剎車,胤礽半個探出了車窗,被胤禔趕拉了回來。
胤禔怒道:“怎麼回事?!”
梁九功連忙來報:“有一輛馬車壞在了途中,擋住了我們的路。”
胤禔立刻警覺:“難道是刺客!”
胤礽拍了拍胤禔勒他的手臂:“哥,看些話本。在北京城里,怎麼會遇到刺客。我們在馬車上等著吧。”
梁九功也立刻道:“是外地來京赴任的八旗員,不是刺客。”
胤禔一聽不是刺客,立刻屁坐不住了。
胤礽按了半天沒按住,被胤禔拉下了馬車,借著看前面馬車的借口,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
這條街繁華,打掃得很干凈,沒什麼異味。
胤禔一下馬車就被路旁的小吃吸引住了。胤礽抱著他的腰,死活不準他吃。
胤礽有上上輩子的記憶,知道要在城里尋找食,只能去經常有達貴人顧的酒樓,否則可能就會拉得生不如死。
古代可沒有什麼食品安全衛生,全是“古法”制作。酒樓里怕貴人們吃壞肚子,還算干凈。路邊攤中能看出食材的糖果之類還能一,其他就不行了。
胤禔就要杠:“話本里說,路邊攤才有食。”
胤礽嘆氣:“哥,你平時吃的鹽你知道有多貴嗎?”
胤禔沒懂胤礽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啊?”
胤礽開始給胤禔掰著指頭算,鹽、辛香料、提現的高湯……不說食材,宮中一份菜肴的調味料的價格,就夠城中貧苦人家吃一年。
胤禔的眼睛開始打圈圈。
胤礽道:“再加上食材,那就更別提了。你以為他們會給你上好的?新鮮的菜?”
胤禔心里已經信了胤礽,但還是要保持作為大哥的尊嚴,堅持要嘗一嘗。
胤礽嘆了口氣,揮手讓侍衛從旁邊聞起來非常香的餛飩攤上,給胤禔拿了一碗餛飩。
這個餛飩攤人非常多,每個人吃餛飩的表都如癡如醉,好像吃了什麼山珍海味,這才把胤禔吸引了。
但餛飩一端來,胤禔就沒了胃口。
裝餛飩的木碗看著有些臟,里面的湯水渾濁,餛飩皮居然還是灰。
胤礽忍著笑:“吃嗎?”
胤禔咬牙:“吃!”
他梗著脖子咬了一口,然后“嘔”,差點吐出來。
這是怎樣可怕的味道?餛飩的面皮夾雜著麥麩十分糙,湯里除了咸味還有味和苦味,油膩的湯水更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腥臊味。
胤禔忙用清水漱口,不敢置信道:“這麼可怕的味道,為什麼他們吃得津津有味?”
胤礽道:“餛飩皮只有麥麩沒有泥土,湯中咸味和油味很足,可能餡里也真的有,這對普通老百姓而言,就是一頓良心食了。”
胤禔愣住:“這、這樣嗎?”
胤礽點頭,他嘆息道:“對于老百姓而言,有混雜著麥麩的面大米、有一點油水、有足夠的鹽吃,就是很幸福的日子。如果人人都有這樣的食吃,就可以稱得上前所未有的盛世了。”
胤礽想家了,想真正的家。
在那個真正的家鄉中,才能真正做到“味都在路邊攤”。因為普通老百姓也有能力購買新鮮的食材和足夠的調味料,用勤勞的雙手和智慧的大腦烹飪出和大餐館不同的味道。
“還去看嗎?”胤礽問道。
胤禔興致缺缺:“不去了。看來外城也沒什麼好玩的。”
胤礽無奈:“只是一個路邊攤而已,還不能代表外城。外城也有富貴人去的地方。外城外地和外國的商人云集,無論是店鋪里賣的東西還是酒樓里賣的食,都比城種類多。特別是各省會館附近,你能在外城吃到全國各地正宗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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