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因素加起來，胤禛在德妃心中地位當然不一般。

　德妃舍不得對胤禛手揍屁，但又擔心胤禛越來越像個混世小魔王，將來會惹上禍事。

　還好，有太子在。

　德妃沒想到，看到兒子倒霉居然是這麼開心的事！

　“今兒個咱們娘倆好好加餐，吃烤羊。”德妃笑瞇瞇道。

　就算是妃嬪，每月羊供奉也有限制。約其他嬪妃們一起吃烤小羊羔，這很奢侈了。

　但是德妃今天高興啊，必須奢侈一把。

　康熙也很快知曉了宮中眾人對胤禛被胤礽教訓的反應。他著口，對太皇太后道：“沒想到太子生氣這麼可怕。”

　太皇太后笑道：“皇上真的沒想到？他小時候生起氣來，你都哄不住。”

　康熙想起自家被撕掉的奏折砸掉的硯臺還有被咬破的龍袍。

　對了，還有那時候他可憐的只有幾的鼠尾辮，都遭遇過太子的毒手。

　這個二皇帝……康熙以為，胤礽長大之后，已經從頑劣混世小魔王變了溫文爾雅早小太子，可本哪那麼容易消失？

　康熙笑呵呵道：“還好現在朕兒子多，讓保慢慢心。”

　波及不到朕這個阿瑪。康熙在心里補充。

　太皇太后笑道：“是啊。那時咱們怎麼也沒想到，皇上居然會有這麼多孩子。在歷史中，有這麼多孩子的皇上也見啊。”

　康熙的笑容淡去。

　太皇太后裝作沒看到康熙的神變化，問道：“太子現在的還好嗎？”

　康熙聲音低沉：“只要不在宮里待久了，就和常人無礙。”

　太皇太后道：“還是不能近？”

　康熙道：“醫說最好不要。所以朕沒給他安排試婚宮。”

　太皇太后嘆氣：“希太子妃是個好生養的。”

　康熙道：“朕和保說好了，若太子妃到了二十五歲仍舊沒有生出孩子，再給他指側妃。”

　這孩子，當然指的是兒子。

　太皇太后道：“太子是個好孩子，希太子妃也是個好孩子。”

　康熙道：“太皇太后放心，朕有讓人好好看著們。”

　太子妃的候選名單中不會只有一個人。

　太子之位只要康熙無事，就絕對穩固。康熙現在底氣很足，不需要用太子妃之位綁定其他什麼利益，所以對太子妃的要求，只剩下能對太子好，不能給太子惹事。

　太皇太后拍了拍邊，讓康熙挨著坐下：“我的越發不好了，現在幾乎都困于病床上，難以起。”

　康熙道：“朕已經召集了中外名醫，皇瑪嬤不用擔心。”

　太皇太后笑道：“我的，我自己知道。這不是病，只是老了。我歷經三朝，也該去陪陪福臨了。”

　心里道，見到福臨之后，應該給福臨一個道歉。

　人老了，人快死了，回憶以前倔強地爭執，太皇太后恍然發現，自己曾經追求的事是那麼的可笑。

　若那時的眼中只有兒子，或許他們母子不會走到決裂的一步，或許福臨會完他的夢想為一位明君。

　“你準備讓阿拉坦琪琪格升附太廟，是嗎？”太皇太后突然道。

　康熙點頭：“皇額娘幫助朕許多。”

　大清制度大多沿襲前明，不過現在制度并不嚴謹。

　比如順治之前的元妃，很有升附太廟，增加尊號。從康熙朝其，才開始這個制度。

　但若是按照前明，除了元后和皇帝生母，其他繼后是沒資格升附太廟的。

　康熙現在就已經決定為皇太后破例，以安太皇太后。

　他的繼后孝安皇后鈕鈷祿氏也升附了太廟。

　這是康熙對后宮人的仁慈和照顧。

　太皇太后道：“等哀家去了之后，會留下旨，你把孝獻升附太廟吧。”

　活著的時候，還是有些膈應。

　但若死了，為了在長生天上和兒子和解，就稍稍討好一下兒子吧。

　若沒有那些七八糟的利益，董鄂氏這個兒媳婦其實不錯。太皇太后并不是不喜歡。

　康熙愣了一下，然后道：“是。”

　他心里很痛苦。太皇太后先說起太子妃的事，又說起董鄂妃的事，事事都仿佛在代后事。

　康熙甚至考慮，要不要讓大阿哥趕婚，為太皇太后沖喜，但被太皇太后拒絕了。

　太子的媳婦要好好挑，大阿哥的媳婦也要好好挑。

　伊爾覺羅氏家的小姑娘雖然不錯，但伊爾覺羅氏最近和反太子黨走得近。若他們不醒悟，就不能讓大福晉家為大阿哥和太子關系的一刺。

　而且大阿哥現在本沒心婚。

　胤禔正在建造海軍基地，事業如火如荼，正是關鍵時刻，中斷之后沒人能補上他。

　再說了，胤禔才剛回京，直親王府還沒建造好，婚禮籌備也還未開始，總不能為了給他沖喜，委屈了直親王？

　太皇太后對康熙說，有曾孫兒常伴邊，就是最大的幸福。曾孫媳婦什麼的，真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