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晉遠哈哈一笑,“我跟長寧是親兄妹,自然是相似的。”
“親兄妹?”這倒是讓巫儀吃了一驚,還以為這兩個人是堂兄妹呢,畢竟堂兄妹也是有相似的地方的。
“很意外?”顧晉遠琢磨了一下,“難道說你知道我母親的事?”
巫儀點頭,“我曾在天一觀遇到你妹妹。”
“原來如此。”顧晉遠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姬玄時握住的手,“姑母很姑父,當年姑父的死傳回來的時候,沒能承住打擊,之后一病不起。子雖然慢慢恢復了,但姑母心里的傷并沒有恢復過來。尤其是晉遠和長寧長得與姑父有幾分相似,姑母傷心之下選擇了天一觀出家。”
這件事,對孩子來說,打擊是最大的。
顧晉遠苦笑,“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我們兩兄妹,竟是半點都比不上父親在心里的地位嗎?一個母親,是怎麼能狠下心來,拋下兩個孩子去出家的。”
巫儀看了眼顧晉遠,他心里對他母親有怨氣,大抵長寧縣主那兒亦是有的。
連子對母親有怨氣,那麼為婆家的鎮北將軍府自然也是有怨氣的,只是這位媳婦到底出皇家,是皇上的堂妹,便是有怨氣也忍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便是有怨氣也消了,左右都不相干了,至于兩個孩子,到底是親緣在,怎麼也割舍不掉,怨氣不再,也能理解,但不能接。
想到這兒,顧晉遠又悶了一杯酒。
眼看著他又要來一杯,姬玄時手攔住了,“悶酒易醉,你喝點。”
顧晉遠顧忌著還有巫儀在,倒也沒怎麼喝了。
小船漸漸靠了岸,這一頓飯也吃得七七八八。
顧晉遠道:“今兒個招待不周,下次去梅園里招待你們。”
“得了吧,這季節,梅園里都是禿禿一片,能好看到哪兒去的?”姬玄時毫不留拆穿了他。
顧晉遠了鼻子,看向巫儀,認真道:“圣,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看上這家伙的?這麼損!”
巫儀彎笑了,“是嗎?我倒是覺得,他甜的。”
顧晉遠愣住了。
巫儀扶著瑞珠的手下了船,上了馬車,就見瑞珠和巫潼兩人一樣一言難盡地看著。
“有話就說。”
瑞珠張了張,“圣,這種話,大庭廣眾還是莫要再說了。”
說完,巫儀還沒怎麼,瑞珠自個兒臉紅了。
巫儀一看就反應過來了,忍不住靠著車壁笑了起來,“你們想哪里去了,我是說,他慣會說甜言語,哪里損了!”
瑞珠松了口氣,又為自己的想法到不好意思。
巫儀琢磨著,瑞珠和巫潼都想岔了,估計在軍營里爬滾打過的顧二公子也會想岔,唔,至于想不想岔跟有什麼關系呢?顧晉遠不是上沒門的人,這話也不會傳出去別人知道,再者,顧晉遠就算是要笑話,也自有人煩惱。
左右挨不到上來。
另一邊,顧晉遠和姬玄時回了船艙,目一下又一下落在好友上。
姬玄時端著茶盞吹了吹,“有話就直說,你什麼時候是藏得住話的子了?”
顧晉遠嘖了聲,他這不是要給小姑娘留點面子嗎?
“你們……”顧晉遠一開口就搖了搖頭,“巫族圣果真大膽。”
姬玄時曉得他想岔了,原也可以不解釋,但他并不希巫儀給人印象落下不好,“就是那個意思,我的,在你這里損,對著,我可損不出來。”
顧晉遠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是是是,是我錯了,我自罰一杯。”
手去夠酒壺,被姬玄時先一步拿走了,“行了,你今晚喝了不,就別喝了,小心你等會兒回去長寧擔心。”
顧晉遠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后長長出了口氣,“是,我知道了。”
他這個做哥哥的,要給妹妹樹立起好榜樣,妹妹已經夠難了,他就不要給找麻煩了。
“不說我了,說說你,靜妃那兒……”
姬玄時冷笑,“就讓在錦繡宮里待著吧,反正左右不死。”
顧晉遠琢磨著他的意思,皺了個眉,“是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里,出了什麼事嗎?”
顧晉遠前不久去為天武帝跑了,不在玉都,也就是前兩日剛回來,只知道靜妃當年生了一對雙生子,一個留下,另一個給玄一族養著,前不久被皇上認了回來,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看姬玄時這個模樣,只怕是不簡單。
姬玄時倒也不瞞著他,若說這世上他邊的人誰最可信,子宵子影是一個,顧晉遠也是一個,他將路上遇刺的事說了一遍,至于玄一族原先李代桃僵的計劃,他倒是沒有說。
顧晉遠重重捶了下桌面,聲音大著,外頭守著的親隨都嚇了一跳,忙要探頭進來查看一番,顧晉遠喝了回去,“出去!”
顧晉遠看著姬玄時,突然有些理解他的冷漠,任憑哪個人做出這樣的事,姬玄時都會毫不留的下手,也就靜妃,念著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姬玄時沒下手要了的命,只讓在冷宮里待著。
真是……“太便宜了!”
顧晉遠哼了聲,語氣里滿是不悅。
姬玄時沒忍住笑了起來,他跟顧晉遠從小一起長大,之后這一位又是他的伴讀,兩人可以說比那幾個親兄弟都要親近,這憤懣之,是真心實意替他不平。
“你還笑得出來?”
“我對的母子分,到此結束,如果日后還想不開,我定然不會手的。”
顧晉遠哼了聲,也算是贊同了這一點。
若是姬玄時趕盡殺絕,對靜妃下了死手,只怕是皇上也要對他不滿了。
到底養育了那麼多年,便是阿貓阿狗也是有的。
“玄一族如今怕是不會站在你后了。”
姬玄時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覺得我會讓他們踩到我的頭上來?還是說,沒了玄一族我就做不事了?”
顧晉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
是了,這才是他認識的姬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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