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帝眸子一沉,人數正確,也就是說這兇手是混進來的。
“去查查,這兇手是什麼人。”
守城的侍衛在第一時間得了消息就把尸給拖了下去,如今見人來問,便領著去了。
侍衛掌燈,侍瞧了一眼,突然臉一變,匆匆回了城樓,在徐公公耳邊低語了兩句。
徐公公臉青一陣白一陣,“你確定?”
侍一個勁點頭,“徒弟今兒個認得人,絕不會錯的。”
徐公公打發了徒弟下去,天武帝見他回來,“查清楚了嗎?”
徐公公掃了姬澤一眼,姬澤不知為何,心突突跳了一下。
“查清楚了。推人下樓的那一位,是昱王的另一位妾室,玉娘。”
“你說什麼?”姬澤大為意外,在他印象里,玉娘這個人半點不起眼,怎麼今兒個突然做出這種驚人的舉來?
一想到這事極有可能是宅之事引出來的,天武帝就忍不住瞪了姬澤一眼,“你的人,你給朕一個代!”
姬澤慌拱手,天武帝卻已拂袖而去。
靜妃驚魂未定,“澤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姬澤抿搖頭,下意識看了殷玥一眼,殷玥面擔憂走了過來,“會不會有事?”
姬澤仔細看著,搖了搖頭,“放心吧,沒什麼大問題的。”
殷玥松了口氣,出了個笑容,“那就好。”
靜妃依舊覺得害怕,殷玥忙過去攙扶著,低聲細語寬著,倒是讓靜妃平靜了不。
姬澤見狀,也匆匆離開了。
皇宮里,查不出什麼,但王府里,還有不伺候的人,他就不信他一件事都問不出來!
原本,一個妾室謀害另一個妾室,本就不用他給父皇一個代,隨意置了就是,可偏偏,是在這種時候發生的,天武帝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巫儀和姬玄時看了熱鬧,也準備離開。
“王爺請留步。”
“張太傅。”姬玄時拱了拱手,示意巫儀先上車,“太傅怎麼過來了?”
“老臣有幾件事要同王爺求證。”
“太傅請說。”
張太傅深吸了口氣,“那日,皇上真的是說史那兒將王爺的事上了折子的?”
姬玄時點頭,“這事我出宮的時候遇到張史已經說過了,怎麼了嗎?”
張太傅搖了搖頭,“六部觀政,快要結束了吧?”
姬玄時笑著點頭,“是快結束了,還有三個月了。”
最后三個月結束,就是他的冠禮了。
“說起來,皇上怎麼好端端地讓王爺們去六部觀政了?”
姬玄時笑道:“這原是父皇想要歷練我才想到的事,只是我想著,我有的東西,若是幾個兄弟沒有,豈不是要讓人說閑話?因此我央著父皇讓我們一道都去六部觀政了。”
張太傅神沉凝,“原本,皇上只打算讓王爺一個人去六部觀政的?”
姬玄時點頭。
如此,張太傅哪里會不知道天武帝的盤算。
可他還是想不明白,他們催著天武帝立儲,天武帝總是以百般理由推掉,將話題帶走,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也不好迫,因此跟天武帝拉扯了這麼多年。
眼瞧著對這個兒子愈發寵,他們這些人也都明白皇上應該是屬意這一位的,只是,如今回顧天武帝所做的種種,卻是令人心驚。
皇上,不肯立儲,卻又要以儲君來對待這個兒子,豈不是將他放在風口浪尖上?這真的是寵嗎?
張太傅想不明白,心事重重地走了。
馬車,巫儀過車窗看到了這一幕。
“老太傅不會有事吧?”巫儀對剛上車的姬玄時道。
“放心吧,我人跟著,不會讓老太傅有事的。”
巫儀放下車窗簾子,“也是為難老太傅了,這麼大歲數了,還要心這些事。”
“若非我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不得不如此,我也不想去打擾老太傅的。”姬玄時道,“總要有人踏出這一步,也總要這些老臣們知道,父皇心里想的是什麼。”
“你說,這麼多兒子里,他屬意誰?”
“大抵就是姬澤吧。”
“你確定?”
姬玄時頷首,“原先還不確定,今晚這事發生之后,我確定了。”
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最是能打得人措手不及,因著姬澤連宅之事都沒能置好,天武帝那一刻的失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而姬玄時恰好就發現了。
之深,責之切。
如果天武帝對姬澤沒有任何的期待,甚至沒有父子之,為何會失?
“我想,這麼多年來,我就是一個被他們推到明面上的傀儡。”
巫儀能覺到他的失落,畢竟姬玄時是真的對這位父親很敬重的。想說些安的話,但也知道,這一會兒姬玄時要的就是安靜的陪伴。
因此只是握住了他的手,什麼也沒說。
馬車到了萬春園的時候,姬玄時的緒已經平靜下來,“父皇即便是屬意姬澤,那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上那個位置的,我會去拼,或許,這一切的結果,是最差的……”
“最差的不過就是丟了一條命,不是嗎?再說了,我們這一次一道想法子,不至于會落得那麼個下場。最重要的,你,還是你。”
姬玄時聽明白了,笑了起來,“是啊,我還是我。”沒有被任何人取代,就憑這一點,天武帝想要將皇位傳給姬澤,亦是不那麼順利的。
兩人一道去了大巫那兒,“今晚出了這樣的事,大巫怕是沒賞好燈吧?我們陪著一塊在園子里走走?”
大巫搖了搖頭,“不用了,就這樣吧。”
“大巫……”
“這園子,我比你們還要悉,閉著眼都能走,又何必再走?”
如此,巫儀也不好強求什麼,拉著姬玄時走了。
“大巫是怕走著走著,就舍不得離開了。”巫儀悶悶道,“其實我能理解大巫的心。”
“剛剛是你安我,現在,大抵是我要安你了。”
巫儀瞪了他一眼,笑了起來,“倒也不用安,我在學著慢慢接。”
姬玄時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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