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靶子？姜二爺轉頭，見八組的考和錄事正正拿眼珠子盯著自己，便道，“學生中了紅心。”

場邊的姜裘忍不住抬袖遮面。握筆的錄事無語，這姜楓腦袋確實有問題，夜叉寨真是他挑的？考白了姜二爺一眼，高聲道，“錯靶，未中！”

旁邊的黃臉漢子詢問七組的考，“大人，這箭設在了學生的靶子上，算學生的吧？”

七組的考掃了一眼這蠢漢，高聲道，“冒領軍功者，斬！”

黃臉漢子不敢吭聲了，老老實實地箭。姜二爺一生氣，眼不花心不慌了，他低頭從腰間的箭筒里出殺姚岱山的那支箭，搭在弓弦上，屏氣凝神盯準自己的靶子，半晌才出一箭，又是正中紅心！

姜二爺眉眼飛揚，得意轉頭。錄事低頭，記下這一箭，考瞪眼，“旁人已開始步了，快！”

切！當爺好糊弄呢？外場比試可規定時辰！姜二爺不慌不忙地出第三支箭，瞄準出。

平五支、步五支，共中五箭，績不能算壞，更讓眾人松了一口氣的是靶的箭沒有一支傷人。

裘叔牽馬上前后，姜二爺翻上馬，拉弓搭箭。喧鬧和鼓聲中，得勝穩如老僧，一不，在一眾焦躁的馬匹中，格外顯然。

馬穩，騎便穩，姜二爺五發三中，他滿意地了得勝的鬃，將背在后，抬手取下橫放在馬鞍上的長槍握在手中，雙一加馬肚子，向著土墻沖去。練了上千遍的作早已悉無比，馬穿過幾重土墻，姜二爺的槍尖挑飛了四塊木板，作瀟灑凌厲，沉穩的目竟有些大將之風，引得圍觀百姓歡聲雷。

穿過土墻后，姜二爺下馬，走向最后一關。經過箭和馬槍后的姜二爺面部紅氣不，倒讓考有些刮目相看。待姜二爺輕松將五斛米重的鼎輕松舉過頭頂，前行二十布后輕輕放下，轉頭向他微笑時，考也出了笑意，高聲道，“泉州姜楓，十斗弓，箭中八支，槍挑四板，負重前行二十步，可有異議？”

錄事道，“無。”

姜二爺也倒，“無。”

“泉州姜楓，考畢，退下。”

“多謝大人。”姜二爺領命，一聲唿哨過停在旁邊的得勝，翻上馬向裘叔奔馳而去。外場都過完了，姜二爺如釋重負，神采飛揚。這等鮮怒馬男子的一幕落眾人眼中，場邊又是一陣躁，遠的孟三又氣得摔車簾。

上午外場考畢，下午便張出榜單。姜二爺的績不算好也不算壞，剛剛卡在第十三名。

二百余人，上午外場考畢，下午張榜。姜二爺的績不算好也不算壞，正好卡在第十三名。姜二爺等著排在自己前邊的十二個名字，恨不得一個個將他們摳下來。尤其是排在第一位十五箭全中的郭靜平，實在讓姜二爺覺得可恨。

偏巧這時，滿臉喜悅的郭靜平走了過來，“總算考完了，姜兄弟，咱一塊去吃酒如何？”

姜二爺不高興地盯著郭靜平的大胡子，問道，“郭兄貴庚？”

“某屬牛，今年二十五。”郭靜平道，“兄弟你呢？”

果然被他占了便宜，姜二爺哼道，“二十七。”

郭靜平驚了，“姜兄弟屬豬？”

屬豬怎麼了？爺就是屬豬的！姜二爺哼了一聲，“郭兄弟，爺還有事，先行一步。”

裘叔追上姜二爺，低聲道，“二爺不該冷臉對他，郭靜平箭法超群又是您的同鄉，若他能中舉，日后進京……”

“日后他能進京，還敢給爺臉看不？”姜二爺哼了一聲，走出人群翻上馬，返回客棧。

裘叔無奈，走到郭靜平面前抱拳道，“郭公子，我家爺乃中人，喜怒都掛在臉上，他是看外場績不佳生自己的氣，還請郭公子見諒。”

郭靜平笑容憨憨的，“某就喜歡姜大哥這脾氣。”

果然是自己多慮了，裘叔抱拳告辭，去追二爺。

在眾士子的焦急等待中，五日后，場終于放榜了。姜二爺卻不肯起來，在屋蒙著被子睡大覺。

跑去看榜的姜寶嗷嗷著沖進來，“二爺，中了，您中了！”

姜二爺掀飛被子，“真的？”

“您場也是第十三名，兩榜加一起，您是第七名！”

姜二爺跳下床，叉腰仰天大笑，“爺就知道自己能中！爺現在是舉人了，哈哈哈——”

好似前幾日跟陀螺一樣在屋里轉悠的人不是您似的，挖挖耳朵，提醒道，“二爺還是快收拾收拾出門吧，考還等著您去領文書呢。”

中舉的十三名士子，得舉人資格，可憑此文書康安城，參加明年春的會試。

姜二爺換上母親給他親手制的大紅羅寶相花圓領長袍， 歡天喜地地趕到考院，見郭靜平被幾個人簇擁著從里邊出來。

郭靜平見到姜二爺，快步走過來，拱手道喜。一臉飛揚的姜二爺下馬時，恰好看到了墻上的榜單，發現郭靜平竟是場文榜第三，總榜第一名！

今非昔比，已經中舉的姜二爺看到郭靜平取得如此佳績，不只不嫉妒，反而真心為他為自己高興，“果然人不可貌相，郭兄弟竟是文武全才！”

“小弟也是僥幸而已。”郭靜平抬手拉拉絡腮胡，給姜二爺介紹道，“這幾位都是咱們同科中舉的好兄弟，等姜大哥領了文書，咱們一塊去吃幾杯酒？”

同科中舉日后就是仕途上的幫襯，姜二爺當然不會拒絕，“諸位兄臺稍后，待姜某出來，請諸位去如意樓吃酒。”

如意樓是福州最好的酒樓，眾人當然不會拒絕，正好還能趁此機會，向姜二爺打聽康安城的消息，好提前為明年春天的會試做準備。

得知姜二瘋子中舉后，孟三氣得砸了房所有能砸的東西，隨后沉道，“收拾一下，我們明日啟程回康安。”免得遇到姜二，再添惡心。

第二日一早，孟三立刻客棧到福州渡口登船時，一下車便瞧見姜二瘋子站在自己面前，笑得極為詐。

孟三跳下車罵道，“中了武舉你也不過是個軍營里扛槍的莽夫，得意什麼？你比我爹、我大哥二哥，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來送兄弟返程的眾武舉人怒了，郭靜平問姜二爺，“姜大哥，這玩意兒是打哪蹦出來的？”

姜二爺不愿讓這幫人與孟家結仇，便笑道，“他是我的泉州同鄉，與我有之間有些誤會。你們先走，我隨后便來。”

郭靜平等人走后，姜二爺走到孟三面前，得意地道，“爺不跟你爹你大哥你二哥比，爺就跟你比！爺是名正言順的舉人，你這個孬種這輩子也攆不上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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