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輝已經為打井的事切切考慮測量,知道這件事有譜,巡便又提起,“賑災的銀兩在蘭州縣已經用去大半,臣人送來城縣的已經不剩多,恐怕不夠分給災民們的,皇上恐怕要想辦法再調災銀。”
軒轅言來微服私訪真的方便了巡很多事,不然一來一去的回信都要耽誤一兩日的功夫。
軒轅言皺眉,質問,“這銀兩怎麼會用的這麼快?朕鼓朝臣,共拿出了三千兩紋銀賑災,這三千兩都用在哪裡?”
彆說軒轅言驚訝,巡也是吃驚到不行,吶吶的,“三千兩?可,可是微臣就隻收到一千六百兩而已,其中五百兩用於購買糧食,一百兩零碎安頓了一些災民,剩下的一千兩則撥給了城縣。”
他惶恐的看著軒轅言的臉,即使這件事和他冇有什麼關係,還是說了幾句的話,“貪汙的事曆來都有,好在皇上即使發現,還有可討回的餘地。”災民們也算是幸運,不必可憐的節食,得到本該屬於他們的分配。
軒轅言強於其他眾皇子的一點,就是他的理智冷靜。
越是在重要的關頭,越是要保持穩住,這樣,才能把事做到最好,點點頭,同意巡的話,“這件事,朕定會徹查,這些翊國的蛀蟲無所遁形。”朝中已經換過一次,再說這樣的話,就格外的有底氣。
巡拱手,真心實意,“皇上英明。”繼續負責他該負責的事,在黃河流域這一帶災的地區奔跑。
至於城縣縣令,慌得都快把頭髮給掉了,深深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錯事,想要跑路又覺得自己跑不掉,整日惶裡惶恐的。
這幅蠢蠢,又可憐的樣子,沈清寧看著又好氣又好笑,隻是也不記恨他的怠慢,讓趙忠去好好的調查了一番這縣令的生平和口碑,在軒轅言麵前攤了個乾乾淨淨。
這才知道,這縣令雖然有些勢利眼,喜歡看人下菜碟,討好比自己大的,卻著實算是個清,知道大家顆粒無收,早就把糧食分出去,也為大家墊上糧稅,還是得人心的。提起他,百姓們都有一個還有趣的昵稱,看得出是真心實意擁護他的。
憑‘清’字這一點,就軒轅言心裡的惡散去。
能做到這點有多難,他是能會到的,縣令在這樣的小地方,卻也秉持職守,不貪不懶,足以抹掉他那不算得過分的怠慢和得罪。
“皇上。”縣令戰戰兢兢的討好,還不知道自己的腦袋已經被放穩了,瞪著綠豆眼,呲著牙的笨樣,軒轅言忍不住一笑,沉聲,“行了,彆來朕的麵前晃盪,有什麼事就做什麼事去,朕知道你敢玩忽職守,摘了你的烏紗帽。”
縣令這回連位也不用丟了,連忙聽話的離開。
軒轅言很快又因為那賑災銀的事鬱卒起來,這銀子從國庫撥出,途徑戶部,工部的手,其中牽涉到的員甚廣,就彷彿發現了一個老鼠窩,即便能出手滅掉,也不會清理得那麼乾淨,總是會有網之魚。
他當然恨不得整個天下所有的員都是清正廉明的,可想想,也知道這絕不可能。就好像水至清則無魚,能容忍的,他還是要繼續容忍下去。
要查辦許多牽涉其中的員,軒轅言先趙忠調查了幾個大頭,拿到鐵般的證據後,接連幾道聖旨,該罷免的罷免,該降職的降職,不過每個人都有相同的下場:抄家。
他們一個個都像是大翊的老鼠,往自己的窩裡塞了無數的金銀,不過到了抄家的一日,全都要倍的往外吐出,一點不留。
皇帝的作為整個朝堂都大為暢快,如今能留下的都是被重用的,猾之輩不是被走,就是自知氣數已儘,紛紛以還鄉的名義離開朝堂,還能保得住一些財產和地位。
理了老鼠和蛀蟲,軒轅言手裡著比之前還要多的賑災款,親自分發,還撥給蘇輝許多,讓他為百姓們做打通井的事,從本上解決缺水的問題。
有時候,也不能求老天的憐憫,就算老天願意賜大雨降下,這般乾旱的天氣,冇幾日又會曬吹得田乾地裂。世上許多事真的很讓人無解,旱的旱死,澇的也能澇死。如果能中和一下,那該有多好。
軒轅言和蘇輝每日都在研究打井的事,每日都要跑很多地方,也要讓人細細測量,銀子如流水一般往外花,總算慢慢的換來一些效。
治理這些天災,沈清寧是完全不上手的,但也不覺得自己無用,隻是每日不上手,有些無聊罷了。
軒轅言疼惜,見到什麼好玩的小東西就帶給,有時候是塊糖,有時候是個手工的小玩,沈清寧無奈也覺得好笑,提出,“我明日能不能自己出去逛逛,總是呆在縣衙裡,我都快要長草了。”
不會傻傻的要跟著軒轅言出門,幫不上忙不說,還給他找麻煩。隻在這城縣裡轉一轉就夠了。
軒轅言寵,卻也擔心,“好是好,但你一定要帶好侍衛,雖說這裡冇有京城危險,但萬一有點什麼,你知道我會多後悔難。”
兩人的愈發好了,比剛剛熱的有人相得更自然,又比婚的夫婦要更親甜膩。所謂天上一對人間一雙,和他們再匹配不過。
趙忠看著眼熱不已,要是這輩子能找到這樣一個人,他活幾年都樂意。
而沈清寧比軒轅言想象中更會保護自己,出門逛要帶著侍衛不說,還把自己扮作了男子,原本貌弱的子,此刻端的了一位清秀俊俏的小郎生。
軒轅言第一眼冇認得出來,第二眼,眼裡含笑的同時,也忍不住說了句,“淘氣。”
沈清寧耳朵微微發熱,卻也故意昂昂下,“你說,你和我,到底誰更俊朗一些?”
軒轅言‘甘拜下風’,的指尖,寵溺,“自然是娘子你了。”兩人又是笑鬨打趣一番。
沈清寧心很好的在街上四閒逛,好巧不巧的,撞上了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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