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日頭已經升得很高,蘇漾熱的額頭都是汗,汗珠順著臉頰滾下來,及時的用手帕去。
再有一百多米,就要到山頂了,越是靠近,的心越是張。
蘇漾舉起手來,示意眾人稍作休息,隨后再次時,將長劍握在了手里。
圓缺等人見狀,也紛紛出了武,們嚴陣以待,不敢掉以輕心。
就在這時,山頂上忽然傳來了腳步聲,蘇漾等人頓住腳步,抬頭看去,果不其然,一道纖長拔的姿,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們。
那人背對著,面容看不真切。
他似乎是笑了聲,然后才淡淡開口:“七王妃來的有點晚,怎麼還帶上武了?想要要人,你這麼兇的,我們寨主可是沒有和您談下去的心。七王妃若是聽勸,便把武放下,只一人上來。不然的話……”
他輕拍了下手,山頭上涌出齊齊整整的一排人,每個人手上都有一把張開的弓箭,箭頭對準了們。
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只要們敢,就會立刻被篩子。
識時務者為俊杰,打不過的時候,不妨就認輸。
蘇漾挑了挑眉,隨手將長劍扔到地上,大笑著說道:“寨主不想刀槍的,正好我也不想,
那刀槍弓箭泛著寒看著便嚇人,我一滴滴的姑娘家,實在是怕得很。”說著擺擺手,同圓缺吩咐道:“你們下山去等著!”
“夫人!”圓缺憂慮,對方來勢洶洶,讓蘇漾繳械只上山,肯定沒安好心,萬一他們要是手的話,豈不是任人宰割?
“下去!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聲音鑿鑿的呵斥道:“下去!”
圓缺眼里噙著淚,惡狠狠的咬了咬牙:“屬下遵命!走!所有人都跟我走!”
蘇漾看著們離開,抿不語,在確保李潛的安全之前,讓做孫子就做孫子。
“七王妃真是好氣魄,您就不怕有去無回?”那人故意說道,邊讓開些道路,示意上來。
蘇漾哼笑著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我覺得你們寨主已經玩膩了這種低級的把戲,時隔十年的出山之作,絕不可能只是殺人這麼簡單,不然你們也不會盯上李潛和李瞳啊!”
那人微微驚訝,倒是沒想到這麼聰明。
他知道自家寨主的子,擔心說多了會暴什麼,冷下臉沒再開口,沉默的引著蘇漾來到山頂。
他鞠躬行禮后退下,蘇漾看清了面前的景象,忍不住倒了一口涼氣。
山頂上全是他們的人,麻麻沿著邊緣站
了個半圓形,所有人穿著灰撲撲的乞丐裝,臉上戴著猙獰的獠牙面,乍看猶如大白天里進了十八層地獄,在半圓的正中央位置上,擺放著一張椅子,椅子上坐了個男子,男子穿一白,面容清俊,狹長的眉眼像極了狐貍,他有些斯文書生的氣質,又冥冥之中比書生多出幾分寒。
這個人會是十年前山匪的頭目?
看他年紀不大,十分年輕,十年前的話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會有那麼殘忍腥的手段嗎?
或許是搞錯了?
蘇漾還在兀自出神,耳邊便傳來悉的聲音,許子沂在一旁:“蘇漾!你怎麼來了?不是告訴你,我來就可以了嗎?”
看過去,見許子沂坐在一張椅子上,人是正常的,表也生,但子被綁起來,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癱在椅子里。
皺眉問正對面的那人:“你們把怎麼了?不是說拿錢贖人嗎?既然拿了銀子過來,你們又為何不講信用,把也給綁了?”
“你這人不搞清楚狀況就胡言語?別以為你是王妃,我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這個瘋婆子上來就對寨主拳打腳踢,不把綁了,難不還要繼續發癲嗎?”先前的那個拔男人開口道:“我們寨主
留一條小命,已經夠講信用了!”
“何巒。”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發話了,聲音有些清涼,和他寒的表毫無違和,他長微,蘇漾這才看到他腳上的腳印。
他朝何巒的人遞了個眼神,何巒咄咄人的氣勢立刻消散,他畢恭畢敬的點了點頭,重新退到一旁。
“衛典。”他說:“蘇漾,久聞大名,今日果然見到了。”
這人說話倒是文縐縐的,抑揚頓挫把控的很好,落在耳朵里有幾分舒服。
蘇漾頷首:“不敢當。”
衛典挑了挑眉:“傳說中的蘇小將軍,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是丑陋不堪,沒想到竟是騙人的。”
蘇漾從容的笑了笑,說道:“傳說中的山匪頭目,兇神惡煞,甚至可以說是泯滅人,沒想到寨主竟是這樣的。”
衛典一怔:“所以說,傳言大多是假的。蘇小將軍的聰明程度,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這麼快就猜出了我的份。”
“十年之約剛過,寨主就迫不及待的挑釁朝廷,尋常山匪可不敢有這等魄力,十年前朝廷便拿您無可奈何,想必這十年里,寨主孤獨求敗無敵寂寞,早就在等著這天吧?”彎了彎,繼續發問:“只是不知道,李潛招你惹你了?他一個可憐兮兮的
病秧子,您又何必拿他開刀?”
“他接了這門差事,撞到了刀口上來,這可怨不得我了。”
“此話怎講?”蘇漾嚴肅的說道。
“我手下有個小弟,小弟在北安村作威作福,恰逢趕上開墾私田的狂,他率人把這片山頭都占了,吞并土地玩的正開心呢,李潛和李瞳要搞什麼土地改革,這麼多田地一下子要上給朝廷,我小弟自然不樂意。”衛典說話自帶幾分幽默:“他來求我,我哪能坐視不理?”
蘇漾呵呵笑著道:“說的好像有理有據,那這麼說,寨主您是正義之舉了?”
“正義個屁!我呸!”許子沂聽半晌,忍不住破口大罵,狠狠的啐了口,憾沒能把口水吐他那張虛偽的臉上,氣的咬牙道:“蘇漾,別跟他廢話,這混蛋本就不想放人!”
“誰說不想放人?”衛典打斷,反駁道:“我可不想殺人,既然寫信請你們來,自然是想放人的,只不過四王妃,您拿著這點銀子過來,還想把三個人都贖走,是不是打發乞丐呢?”
“你放屁!你不要太過分!一萬兩贖人還不夠?老娘看你長得人模狗樣,誰知道是個白面心黑貪得無厭的!”許子沂想手,無奈的掙扎不得,只能靠在椅子上罵罵咧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