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蘊堂。
檀雲瞅著謝蘊的側臉,嘆道:“夫人,您既然心疼,要不就去向家主說說吧,您的話家主一向是肯聽的。”
晨曦也勸道:“是啊夫人,大小姐的子最近剛有點起,家主這樣的重罰恐怕不住。”
謝蘊蹙了蹙眉,合上了賬本。
“站了該有半個時辰了吧?”
晨曦道:“是,已經晌午了。”
“可有懶?”
“奴婢看了半天,大小姐一直站得筆直,一刻都不曾懶。”
“嗯!”謝蘊角微微上揚,起了酸困的手腕道:“比起我,夫君對阿舉一向慣,此次會這般必有他的用意,你們不必再多言了。我想夫君晌午應該不會回來用膳了,你們陪我把午膳帶去翰墨軒吧!”
……
從牢裡出來,慕容灼和沛風、左凌三人回返時,遠遠地看見舉站在洗墨池邊,像一尊石像一不。
慕容灼疑地問道:“這是做什麼?”
“因爲大小姐不計後果幫助慕容郎君,所以家主懲罰在此連站兩個時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等站滿了兩個時辰,還要膝行去風墨庭中跪著。”
素節的聲音由遠及近。
站在慕容灼邊的沛風補充道:“風墨庭便是郎君剛纔經過的那片晾掛著字畫的院子。”
那裡?
雖然兩個地方鄰,可是這府中的院子面積不小,徒步走過去尚且有段距離,何況讓這麼一個弱的膝行過去。
素節了過來,說道:“沛風,大小姐這裡由我看顧。左劍師,家主讓我給您帶一句話,他吩咐您的人要儘快調~教好。”
而後,他又看向了慕容灼。
“慕容郎君既是大小姐的人,那便讓沛風帶您去大小姐的梧桐院用午膳吧,廚房那邊已經吩咐過了。”
慕容灼的視線落在了舉的背影上。
“那呢?”
素節微微一笑道:“大小姐自然是要在此繼續罰。”
慕容灼聞言,看向舉的目變得複雜起來。
就在這時,舉的聲音帶著笑意傳了過來。
“灼郎可是想陪阿舉一起嗎?”
慕容灼也說不清楚到底爲什麼,只要看到舉一臉笑容若無其事地說話,就莫名的覺得惱火。
剛剛生出的那麼一點激也瞬間煙消雲散。
他冷哼一聲道:“走吧!”
素節看了眼舉,默默搖了搖頭,心中嘆息:大小姐分明是不想讓慕容灼陪罰,卻非要把自己扮作惡人,何苦?
可是慕容灼跟著沛風走出幾步之後,忽然調轉了方向,邁著修長的雙走到了舉邊。
他揚著下,就是吝嗇於看舉那張笑臉,聲音冷淡道:“本王不喜歡虧欠人!”
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自己步步籌謀本就是要讓慕容灼虧欠家人,人越多,將來他會給予家的庇護就越大,又豈能讓他只是陪著站一站便可償清了?
素節著那兩人站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好,如同一幅淡雅的畫卷。
淡雅?
素節很快搖了搖頭,不,淡雅這個詞在這兩人上本不適用,他們,是濃墨重彩的秋山楓紅、十里豔火。
“你究竟爲何要如此幫助本王?”
舉微微側了側臉,恰巧進了那雙寒冰般的藍眸,笑了笑,重新看向墨池。
“灼郎是真正的坦君子,阿舉便也無需彎彎繞繞,郎君可知‘奇貨可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