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話剛說完，雙膝便是一，好在有慕容灼託著，纔沒滾下坡去。

咬著牙繃直雙，擡頭衝慕容灼訕訕一笑，道：“看來，在做彼此的劍鋒之前，灼郎要先充當一下阿舉的攀山竹杖了。”

自從跪了那一場，還沒好就來爬山，能撐到這半山腰已經是不錯了。

慕容灼冷哼一聲，道：“逞能！”

話雖如此，可雙手還是牢牢地攙扶住了舉。

待到終於上了山頂，慕容灼能清楚地看到舉額上和頸項沁出的汗珠，明顯雙正承著極大的痛苦。

可舉卻是瞬間站得筆直，緻的頰上含著笑意，雲淡風輕，人看不出毫端倪。

山頂之上，桃花燦爛宛若雲霞繞頂，綽綽人影穿梭在花樹之間，隨可見華裳漫舞，隨時可聞金玉瓏璁、竹聲聲。

而在空地上則是一由緞鋪的坐席，五步一席，沿著流水蜿蜒曲折地排開。

此般風景，優得如同神仙之境，這是慕容灼在北燕從未見過的。

可這番繁華盛景中的奢靡程度，也同樣令得他這個出皇族的人都爲之驚訝。

“你可知有多貧民不蔽、食不果腹嗎？”

聽到慕容灼似悲似怒的低語，舉怔了一怔。

生在華陵家，的生活從來富貴安閒，對於慕容灼口中的形，從未見過。

正要說什麼，一個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阿舉？你、你怎麼也來了？”

正與一些貴們賞花攀談的清婉乍一眼看到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可沒有告訴舉桃花流觴宴的事，若是從前的舉，自己倒是樂意把出來丟臉，可如今的舉，實在不是個省油的燈。

毫不意外，舉和慕容灼的出現立刻引起了一片，原本過半數追逐在清婉上的目此刻也全部都轉向了那對攜手同行的人。

人羣中，有人不自地驚歎道：“真乃一對璧人也！”

璧人，玉人，以玉比人是時下極高的評價，就如瑾的“玉宰”之名。

舉滿臉笑容地走向清婉，親暱道：“今日有如此風雅盛會，族姐怎麼也不告訴阿舉，自己一個人悄悄地來了？”

眼前反常的笑容讓清婉背脊升起一涼意，在周圍人懷疑的目中，尷尬地笑了笑。

“阿舉，你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我纔沒有告訴你，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離此不遠，楚嬈的聲音傳了過來：“舉，你居然真的敢來？！”

那的笑容毫不掩飾的不懷好意。

舉偏頭神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在以爲舉會如何反駁時……

“你是何人？”

“噗嗤！”慕容灼很不客氣地發出一聲嗤笑。

楚嬈頓時氣得漲紅了俏臉，三步並兩步走到舉面前。

“舉，你竟敢如此輕視於我？！”

第一次說不認識也就罷了，可這才隔了一兩天的功夫，舉又不是老糊塗了記不好，分明就是故意的。

舉神淡雅道：“舉自至今，所見名門貴多是如我族姐這般溫和善，容止有度，從不曾聽聞哪家的千金如此氣勢咄咄，不知府上是……”

“舉，你……”

“好沒規矩！”就在楚嬈滿腔怒意之時，一道輕如柳絮的聲音冷冷地傳來：“楚嬈，阿舉乃是華陵家的嫡系大小姐，而你只是楚家衆多旁支庶系中的一個小小分支，你怎敢如此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