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裴明雪。

一襲嫣然的淡羅，在婢子的陪同下徑直走到舉邊。

見狀，圍觀的人羣中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這不是華陵裴家的裴明雪嗎？一向恬靜低調，從不在人前出頭，怎麼今日竟會出言幫助舉？”

“很多年前就聽說、裴兩家的千金義結金蘭，曾經還是一段佳話呢！”

“裴明雪雖然名義上是裴家的次，可的長姐和長兄都是過繼到主家嫡系的，真論起來，裴家真正的嫡系千金也只有一位，的份與境倒是與舉相仿，或許是因此而看不過去了吧？”

“說得倒是沒錯，這個楚嬈不過是楚家的旁支小戶出，還真把自己當楚家的嫡系千金了，居然敢在華陵家千百寵的大小姐面前如此驕橫跋扈，果然庶支就是庶支，不識大。”

這些私語聲並不大，可也逃不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清婉看著楚嬈，鄙夷地搖了搖頭。

知道，今日過後，楚嬈經營的好名聲算是全毀了，楚家爲規劃的大好前途也將跌落千丈。

這就是外界風評的可怕！

而在清婉眼裡，最可怕的還是那個紅翩然的，舉！

從頭到尾都是春風拂面，看上去那般的和善優雅，氣定神閒，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能激怒楚嬈，而楚嬈的失態又加倍反襯出了的風度過人。

這樣於僞裝、步步算計的舉，讓清婉第一次真切地覺到了威脅。

“舉！都怪你這個賤人！”

楚嬈卻是已經氣瘋了，下意識就向舉大步衝了過去。

一瞬間，當慕容灼瞥見邊的舉竟然不閃不避，也不知怎麼的，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已經護在了舉前，扣住了楚嬈的手腕。

意識到問題所在，他像丟廢一樣隨手將楚嬈丟開，黑著臉轉怒瞪著舉。

“本王若不出手，你便要捱打了！”這虛僞的郎就是故意他出手相護。

舉笑盈盈地看著他，道：“是啊，灼郎若不保護阿舉，阿舉便要人欺負了，但是，阿舉相信灼郎。”

“哼！”

楚嬈被清婉扶了一把纔不至於摔得太慘，推開清婉冷嘲熱諷道：“慕容灼，你不過就是個戰敗的俘虜！如今更是淪爲舉的男寵，看來你還真是自甘墮落！”

辭鋒尖酸，簡直就像個跳樑小醜。

此刻衆人眼中的慕容灼連頭都沒回，只是微微俯與舉“耳鬢廝磨”。

事實上，他只是附到舉耳邊低聲道：“一再試探，會將彼此的信任磨。”

舉微微低頭，道：“所以今次之後，阿舉對灼郎將再無猜疑，只願君心似我心。”

低頭，是因爲有時候並不敢與慕容灼那雙藍眸對視。

冰寒徹骨固然威懾十足，更重要的是那雙藍眸太澄澈純粹，總讓看到虛假扭曲的自己。

可又不甘於人前低頭，勉強自己擡頭的瞬間，目撞進那雙危險的眸子裡，心頭猛然一驚，雙腳不自覺地想要後退，無奈撐的傷卻是一，整個人便像是撲進了慕容灼懷裡。

而慕容灼下意識的攙扶，更像是將舉拽進了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