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蘿宮有宮殿三十餘座，人卻不多。

黑人帶著宇文羲來到秋蘿宮最偏僻的一座宮殿，掀開一方破舊的竹蓆，宇文羲驚訝地看著黑人打開地下暗道。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那個父皇雖然腦子有問題，但有些時候又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現下看來，果然如此。

這條暗道，自己將來是否可以利用——

“陛下有令，送殿下離開之後，這條道便會被填封。”

宇文羲乾笑。

果然啊！

將宇文羲安全送出北城門後，黑人便告辭離開，將六個衛留了下來。

宇文羲走了兩步，又不住回頭向那個黑人的背影，總覺這背影有些眼。

……

兩日後，太子宇文擎回京。

沒有人們預想中的攻城大戰。

因爲誰也沒有想到，表面上是被安王拉攏提拔的軍統領秦長風，竟原來纔是太子真正的心腹。

秦長風親自帶人打開了城門，百跪迎。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呼喊聲大作。

宇文擎的視線迅速在朝臣中掃過，脣角幾不可察地下。

朝臣中明顯了很多人，有些是安王黨羽，各自奔逃，有些則是在這段時日被宇文羲殺了。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跪地朝臣們已經接連喊了三聲，太子卻始終在馬上沒有迴應。

宇文擎仰頭著高大巍峨的城門，眼眸深幽。

“父皇可安好？”

這是在問秦長風。

秦長風抱拳：“回稟太子殿下，陛下在宮中安然無恙，只是了些驚。”

“哼！既然父皇龍安康，你們在此向本宮行如此大禮，豈不是將本宮置於與安王同樣不忠不孝的境地？都在此跪著，本宮即刻進宮面見父皇請罪。秦統領，皇宮護衛不可鬆懈，你也立刻隨本宮回去。”

“是！”

秦長風隨宇文擎城，留下滿地朝臣神態各異。

丹心殿。

秦帝坐在塌旁，面前桌上放著一個一尺長方的琉璃盤，裡面一隻黑紫的蠍子正在和一隻六眼紅背的蜘蛛互相撕咬。

“皇族養兒，就如同煉蠱，唯有到了最後一刻，才能知道哪一隻最聰明，最毒。可惜，朕已經煉了藥蠱之王，對煉蠱已經厭倦了。”

他隨手將琉璃盤一推，蜘蛛驚，瞬間被蠍子剪斷一條。

“父皇，兒臣平安回來了。”

宇文擎躬行禮。

“聽聞父皇這段時日被安王，了驚嚇？”

秦帝斜倚，支著頭哀嘆：“是啊，沒曾想那個不孝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若非擎兒你及時趕回來，朕恐怕便要兇多吉了。”

堂堂的帝王，生得一副妖相便也罷了，躺還躺得像一條趴趴的綠皮蛇，擺出這副不勝弱的模樣。

宇文擎擺了擺手，示意秦長風退出去。

“父皇可知，安王失蹤了，兒臣派人遍尋驪京，卻始終不見其蹤影。”

“是嗎？朕相信擎兒你定會有辦法將他抓回來的。”

“父皇看起來並不驚訝。”

“他素來懼你三分，縱使他沒有你這般聰明，爭不過你，見你回來至懂得逃跑。你剛回來，諸多事宜皆需你費心，就不必陪著朕了，去吧！”

宇文擎卻是遲遲未。

“兒臣此來，其實有一件事想請父皇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