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不必如此怒，那些下人不過是看子威有殘疾，又失去生母，所以纔敢這麼猖狂的，但若是母親拿出嫡母的架勢來保他，那些下人一定不敢再來了。”玉子珊在旁邊勸道。

“誰說子威失去生母了，柳姨娘不還在水墨園好好的嗎？”當初張氏無子，的確是想把玉子威養在膝下，只不過老夫人卻極力反對，這才做罷。

不過那都是玉子威四五歲時候的事了，現在他都大了，再讓張氏養他，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是好好的，但一會兒就難說了。”玉子珊嘆了口氣，說道，“咱們府裡的下人最會看臉了，如果不是父親和老夫人說了什麼，他們也不敢這樣對子威。”

張氏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一顆心簡直是掉進冰水裡面，心的涼。

玉天佑和老夫人這樣做是想討張氏歡心，向證明在玉府的地位無可搖，但玉天佑和老夫人一定沒有想到，張氏不但不開心，反而覺得害怕。

柳姨娘可是老夫人的親侄，玉天佑的親表妹，還生了玉府的長孫。

可他們說殺就殺，一點面都不留，這份狠心讓人看了就覺得害怕。

玉子珊看張氏的表，就知道的心已經偏向保柳姨娘了，正想再接再厲勸一勸，這時徐媽媽卻過來了。

“夫人，大小姐，老夫人有請。”徐媽媽恭恭敬敬的說道。

自從玉天佑去景泉山幾次都沒有見到張氏以後，老夫人現在也有些害怕了，連帶徐媽媽看見張氏和玉子珊都多了幾分恭敬。

張氏沒有起，也沒有回話，就這麼看著徐媽媽。

徐媽媽被張氏看得全發涼，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張氏的眼睛這麼厲害的。

看來張氏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也像玉子珊一樣大變，像變了個人一樣。

張氏看得徐媽媽的頭都低下去以後，這才淡淡的問道：“徐媽媽，不知養榮居除了老夫人以外，還有誰在？”

“回夫人的話，除了老夫人，還有顧小姐和柳姨娘在。”徐媽媽更加恭敬的回話道。

“那父親呢，他不在嗎？”玉子珊忍不住問道。

“回大小姐的話，侯爺有事，不在府裡，不過侯爺已經說了，一切都給老夫人置。”徐媽媽說完，忍不住擡頭打量了張氏一眼。

張氏的臉卻極淡，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梳洗一下就過去。”

“老奴不急，老奴在外恭候夫人即可。”徐媽媽笑道，老夫人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張氏帶過去的。

“那就有勞徐媽媽稍候片刻。”張氏看向梅香。

梅香便走上前扶住徐媽媽，笑道：“徐媽媽，咱們到外面等。”

“誒！”徐媽媽勉強的笑了笑。

大冷天讓去外面等，這是要給下馬威啊。

哎，早知道自己剛纔把這苦差事推給別人來就好了。

以前來翡翠園傳話，每次都能得個大荷包，這次也以爲能來賺點賞銀，沒想到卻喝了一肚子的冷風，偏偏還不敢出聲。

現在老夫人和夫人的關係很微妙，於隨時可能炸但又勉強維

持平靜的局面，要是敢進去攪合，第一個死的就是了。

張氏等徐媽媽走了，這才問玉子珊道：“姍姐兒，這件事你怎麼看？”

“兒覺得父親不敢來，不是捨不得置柳姨娘，而是怕和顧雪芙同在一屋，會讓母親您猜忌，至於老夫人，從把管家權從柳姨娘手上拿走的時候，就把柳姨娘當棄子了。”玉子珊淡淡的說道。

對於柳姨娘做的那些壞事，不信老夫人不知。

現在事暴，老夫人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一定會千方百計的把柳姨娘毀掉的。

“你說得對。”張氏緩緩點頭，心裡卻有一把火在燒。

該死的玉天佑，還以爲他是個潔自好的人，結果也難過人關。

就不信玉天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獨獨把顧雪芙送回去。

可玉天佑不但不把顧雪芙送出玉家，反而還任由在玉家折騰，這是鐵了心要把人納進府裡啊。

此時張氏還不知道顧雪芙是太子的人，若是知道了只怕更加張，太子的權勢比起的孃家可是更厲害啊。

“母親打算怎麼辦？”玉子珊問張氏。

“你覺得我該怎麼辦？”張氏遊移不定，反問玉子珊。

“不管母親做什麼決定，兒都會支持的。”玉子珊不想左右張氏的意見。

要培養張氏的獨立能力，讓能分辨是非，判定事輕重，畢竟不可能一輩子留在張氏邊幫的。

張氏沉默了許久，這才慢慢的說道：“我想保柳姨娘。”

保下柳姨娘，一起對付顧雪芙。

“好，那我們就保柳姨娘。”玉子珊聽到張氏這個回答，心裡也鬆了口氣。

如果張氏非要柳姨娘死的話，也不會反對的，只不過事會變得比較麻煩而已。

張氏見兒支持的決定，心裡面也輕鬆了一些，站起道：“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嗯。”玉子珊起上前兩步，扶住了張氏的手，母兩人一起走出屋子。

徐媽媽雙手在袖，著腦袋，冷得在院子直跺腳。

見張氏和玉子珊一起出來，頓時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對如同仇人一樣的母還有這麼親的時候。

不過想到當初張氏在景泉山染上疫病，玉子珊不顧危險，在景泉山吃齋唸佛，虔心祈求的事，又有些瞭然。

看來張氏這是開竅了，終於知道誰纔是對最好的人。

不過這樣老夫人就不妙了，們母聯手的話，今後就更難對付了。

“徐媽媽，不好意思，讓您等久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玉子珊假裝沒有看見徐媽媽探究的眼神，淡笑的說道。

“好。”徐媽媽回過神來，趕帶們去養榮居了。

養榮居里面，老夫人斜靠在榻上面，一臉的不耐，“徐媽媽怎麼回事，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

“許是在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老夫人要不要再派個人去看看。”顧雪芙微笑道。

“那就再派個人去看看吧。”老夫人對後的桃花說道，“你去看看徐媽媽在幹什麼？”

“是。”桃花躬行禮退下了。

“雪芙啊，再跟我說說景泉山上發生的事吧。”老夫人和藹可親的對顧雪芙說道。

“是，那天我和夫人、小公子……”

顧雪芙再次詳細說起和張氏去景泉山泡溫泉的事。

老夫人聽得認真，不是問兩句，顧雪芙都回答得非常仔細。

這兩人說得投，完全無視跪在一邊的柳姨娘。

柳姨娘神憔悴，眼睛凹陷，顴骨微凸，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

穿著一件半舊的藕襖子，耷拉著肩膀跪在地上，兩隻膝蓋痛得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但卻毫無反應。

自從玉天佑把顧雪芙收來的那些罪狀扔到臉上，並且把足在水墨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完了。

並不怕死，做了那麼的壞事，死多次也是應該的。

可是放心不下殘廢的兒子和懷六甲的兒啊。

就在這時，玉子珊扶著張氏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跪在正中間，神恍惚，不人形的柳姨娘。

老夫人坐在上座和顧雪芙談笑風聲，看見們母進來，也不過是平淡的問了一句，“來了就趕做吧。”

老夫人的態度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都是看慣了的，但張氏今天卻覺得特別刺眼。

嫁進玉府這麼多年，孝敬婆婆，伺候夫君，府裡上上下下都不忘記打點，帶進來的一半嫁妝都花在這玉府上面了，可從來沒有得過老夫人一個笑臉。

以前老夫人對柳姨娘態度和藹，覺得很正常。

畢竟柳姨娘是親侄，又把老夫人伺候得服服帖帖，老夫人對好些也正常。

可顧雪芙是老夫人什麼人，憑什麼能得老夫人的笑臉。

張氏膛怒火中燒，可又不好直接向老夫人發氣，一眼掃到柳姨娘正跪在地上，便做出驚訝的模樣上前扶住道：“柳姨娘，這大冷天的你怎麼會在地上，小心跪壞了子，快起來吧。”

柳姨娘正在懵懵懂懂，突然聽到張氏的聲音，便糊里糊塗的站了起來。

張氏這一個舉完全出乎老夫人和顧雪芙的意料之外。

“夫人，難道沒人和您說柳姨娘做的那些事嗎，您怎麼還扶起來呢？”顧雪芙忍不住的說道。

張氏扶著柳姨娘坐到椅子上，這才淡淡的回了顧雪芙一句，“不知道顧姑娘說的是哪些事？”

顧雪芙一愣，不知道張氏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原本想直接說出來的，但話到邊又給嚥了進去。

還沒有門，還是玉府的客人，這玉府的家醜實在不好從裡說出來。

這時候，老夫人假咳了兩聲，等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這裡以後，才慢慢說道：“這件事，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這柳姨娘平常裝得賢良淑德，卻沒有想到心思這麼歹毒，竟然……”

老夫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玉子珊打斷了話，“祖母，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是不是稍候再說比較好？”

這個外人，毫無疑問指的就是顧雪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