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顧姑娘也不是外人，讓知道也無妨。”老夫人不悅的說道。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顧姑娘變我們玉府的人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張氏挑眉問道。

“顧姑娘是天佑恩人的妹妹，自然就是自己人，而且柳姨娘這件事能夠揭穿，也是的功勞。”老夫人按下怒氣，儘量平和的對張氏說道。

“呵呵，想不到顧姑娘纔來我們玉府幾天，就已經把玉府的事都得這麼了，我在玉府住了十幾年都比不上，真是佩服佩服啊。”張氏出言諷刺道。

顧雪芙越聽越不對勁，都把柳姨娘的罪行都揭出來了，這張氏母倆不是應該激嗎，怎麼一個個都來針對？

顧雪芙雖然想不明白張氏和玉子珊爲什麼是這樣的態度，但也知道繼續留在屋子十分不妥，便站起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柳姨娘的事畢竟是玉府的家事，雪芙也不好逗留，雪芙先告辭了。”

說完便行了一禮，準備離開。

這時候張氏又說話了，“既然這件事是顧小姐挑起的，還是留在這裡說清楚的好，免得到時候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還要勞煩您跑一趟。”

顧雪芙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張氏好像很恨啊。

難道自己在景泉山做的事被發現了？

不，不可能。

如果張氏發現的話，不會這樣心平氣和的做在這裡的，一定是因爲其他原因。

顧雪芙心中稍定，這才重新做回座位，勉強笑道：“夫人這麼說的話，那雪芙就厚留下來了。”

張氏瞥了一眼，也不出聲了。

柳姨娘一直坐在椅子上，聽張氏和顧雪芙說了幾個來回，立刻明白了一件事，張氏是來幫的。

天啊，難道是菩薩大發善心，竟然給一條活路嗎？

柳姨娘越想越激，不由得朝玉子珊看過去，眼神中滿是祈求。

玉子珊幾不可察的朝點點頭，意思們的確是來幫的。

柳姨娘激得差點就要暈過去了，不停的在心裡唸叨道：“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如果能度過這一個難關，以後必定做牛做馬的報答夫人和大小姐，再不敢有二心，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老夫人老眼昏花，坐得又遠，並沒注意到柳姨娘和玉子珊的眼神流。

見張氏等人都不說話了，便繼續開口說道：“這柳姨娘心思歹毒，竟然……”

“冤枉啊！”柳姨娘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的喊道，“老夫人，妾冤枉啊，這一切都是顧小姐誣陷妾造的，妾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事。”

“柳姨娘，你這話實在好笑，我和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誣陷你？”

顧雪芙皺眉說道，“現在罪證確鑿，侯爺也已經相信了，你再狡辯也沒有用了。”

“我呸，什麼罪證確鑿，分明是你買通小壞那些貪財的親戚來誣陷我的。”

柳姨娘抹了一把眼淚，惡狠狠的罵道，

“顧雪芙，我們侯爺好心好意的收留你，你卻在我們玉府攪風攪雨，到底是何居心？”

“我沒有什麼居心，我只是不忍心見夫人被你這個惡毒的人矇蔽，這才揭穿你的真面目。”顧雪芙冷笑了一聲，篤定的說道，“你敢說小環不是你指使去害夫人和大小姐的？”

柳姨娘子一抖，忍不住看向張氏。

張氏面沉如水，看不出什麼表，但眼中卻帶著一恨意。

雖然願意保柳姨娘，但不代表不恨。

柳姨娘心中一抖，咬咬牙，乾脆站起來指著顧雪芙喊道：“呸，夫人對我向來極好，我怎麼會害，倒是你，著臉跟侯爺進府以後，就一直死賴著不願意走。這次誣賴我也是別有居心，分明是想把我搞倒好坐上姨娘的位置。”

“你不要東扯西扯的轉移話題。”顧雪芙心思再深沉也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子，被柳姨娘當面扯破心思，臉立刻氣得通紅。

“什麼轉移話題，你那點心思打量誰不知道，也不知道你使了什麼竟然搭上了侯爺，不過我告訴你，玉府是我們夫人和小公子的，你就是岔開兩條給咱侯爺上一百次也沒用。”柳姨娘徹底豁出去了。

“你，你……”顧雪芙氣得發抖，出名門，哪裡聽過這樣不知恥的惡毒語言，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柳花兒你給我閉。”老夫人大怒，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柳姨娘砸去。

砰的一聲，那茶杯正中柳姨娘的額頭，生生砸出一條印子來，落到地上又碎了一地。

老夫人沒有想到自己砸得那麼準，頓時愣住了。

柳姨娘也是一愣，接著就出了一個比哭還有難看的笑容，喃喃的說道：“好，姨母砸得好，我做牛做馬的伺候您，爲表哥生兒育，持家務，最後竟得了這個結局，好，好，真真的好。”

“你胡說什麼。”老夫人被柳姨娘這番話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撿起一隻茶杯又要朝柳姨娘砸去。

卻見柳姨娘突然大吼一聲，“夫人，您的恩我來生再報了。”

說完，竟然如同瘋虎一樣狠命朝老夫人旁邊的柱子撞去。

砰的一聲巨響，柳姨娘腦袋上的鮮猶如花兒般的濺開來。

只見瞳孔猛地散大，子的往下了下來，竟然是一頭撞死了。

沉寂，死一樣的沉寂。

下一秒，老夫人才反應過來，猛地發出一聲尖，就暈了過去。

“老夫人，老夫人！”

“柳姨娘，柳姨娘！”

“快大夫，快大夫啊……”

一陣兵荒馬之後，大夫終於被請來了。

大夫先是看了看柳姨娘，搖頭說了一句，“沒救了，準備後事吧。”

接著又去看了老夫人，說是驚過度，這段時間要靜心休養才行。

玉子珊見屋子糟糟，柳姨娘的躺在地上無人敢靠近。

張氏臉難看無比，顧雪芙更是在角落一個屁都不敢放。

所有人都像無頭蒼蠅一樣圍著老夫人轉，連大夫都沒有立足之地。

“都給我安靜點。”玉子珊提高聲音呵斥道。

見衆人安靜下來扭頭看向，才繼續說道：“徐媽媽，你帶人去和大夫去抓藥。”

“桃花，你帶人留下來照顧老夫人。”

“梅香，扶夫人回翡翠園，顧小姐，也請你回碧水園安靜的呆著。”

玉子珊不善的瞪了顧雪芙一眼，這才繼續說道：“古靈，你去水墨園找張媽媽過來幫柳姨娘收拾一下。”

“青媽媽，你去找柳管家，讓他給父親報信，看看怎麼給柳姨娘發喪……”

玉子珊說話有條有理，每一個任務都清晰無比，就連平常和最不對付的徐媽媽也連連點頭，趕帶上兩個小丫鬟就送大夫出去抓藥了。

玉子珊走到柳姨娘邊，蹲下把瞪大的雙眼往下一蓋，讓不至於死不瞑目。

是真沒有想到柳姨娘竟然用這麼慘烈的方式來對抗老夫人和顧雪芙。

大概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很難度過難關了，就算能留下一條命，也會被玉天佑隨便送到哪個莊子了此殘生。

柳姨娘乾脆以死明志。

死了，顧雪芙有什麼證據都不管用了。

只要張氏不同意，那些罪名就按不到頭上了。

保住了姨娘的名頭，玉子威和玉子不會因爲的罪行擡不起頭來，就連老夫人和顧雪芙再不敢在張氏面前大聲說話了。

張媽媽很快就趕來了，看見柳姨娘的不由得放聲大哭起來，“姨娘，姨娘，您怎麼這麼傻啊。”

“張媽媽，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趕帶柳姨娘會水墨園好好整理一下，青媽媽，你帶人幫一把。”

玉子珊吩咐道，不然等柳姨娘的僵以後，想換服就難辦了。

“嗚嗚，多謝大小姐。”張媽媽流著眼淚，給玉子珊磕了個頭，就和其他僕婦用木板把柳姨娘擡回去了。

玉子珊長長的吐了口氣，玉天佑還沒有回來，這事還不算結束，還有得心呢。

玉天佑得到消息以後，立刻就趕了回來。

他先去了養榮居，見老夫人仍然睡著，也不敢吵醒，就把張媽媽出來問話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玉天佑滿臉怒容，雖然他早就和老夫人商量好要拿柳姨娘開刀，對絕對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徐媽媽一反以前添油加醋的習慣，戰戰兢兢的把事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半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

實在是柳姨娘的死太讓人寒磣了。

“夫人竟然幫柳姨娘冤？”玉天佑的眉頭鎖了川字，他知道張氏糊塗，但沒有想到竟然糊塗到這種地步。

罪證確鑿的況下，竟然還相信柳姨娘無辜的，竟然是可笑。

“好像大小姐也站在柳姨娘這邊呢。”徐媽媽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

“連姍姐兒都這麼糊塗嗎？”玉天佑更覺得不可思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