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縣尉聞言大爲詫異,說道:“本前腳回來,你後腳便到,有什麼問題能查的如此之快?馮書吏,你不要以爲豬頭解庫的賬簿燒了,便可以來隨意誑騙本。”
那老吏滿臉苦笑地道:“屬下豈敢,大人言重了。照理說,屬下應該查個仔細,再來向大人稟報,只是……方纔查出的這一條,看起來便足以罪,小人知道各位大人十分在意此案,是以不敢怠慢,立即就來稟報。”
“竟有此事?”趙縣尉又驚又喜,連忙道:“呈上來給本看看。”
馮書吏從袖中取出賬簿,湊到他面前翻開賬簿指點道:“大人請看此,這一行,上面寫著,乾德五年,六月初八,活當劉子涵府綢十匹,折一百一十二貫,絹十三匹,折一百一十貫,布二十匹,折三十貫;一斤六兩,折十五貫……,共計一千四百二十貫……”
馮書吏一句句念來,趙縣尉定睛細看,果然一字不差,不兩眼發直,訝異地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這些東西全都比市價高出十倍不止了。劉府既是將這些東西拿去典當,理應比市價更低纔對。就算他是霸州府臺,丁家不敢賺他的錢,只以平均收兌也就可以了。如今丁家以比市價高出十倍的價格收兌當,這……這要說他劉子涵不是賄,還有哪個肯信?你們上次盤賬時,不曾發現這個破綻?”
馮書吏苦著臉道:“回大人,丁家這些年來的賬簿既多又雜,屬下們一冊冊的翻查下來,看得眼花繚,頭都大了,那時只管注意每一筆賬的價買賣、來龍去脈是否有異,還不曾全部查完,大人便令丁家出人來清理賬簿了,屬下年老糊塗,如今實在是記不得是否已經查過這一部分了。”
趙縣尉眉跳了跳,強按心頭興道:“去,你馬上回去,先把這個疑點做上記號,繼續查下去。整冊賬簿有什麼問題,盡數查出來,從速稟報本。切記,不得聲張!”
馮書吏忙道:“屬下明白,大人儘管放心。”
老吏躬退下,趙縣尉站在桌旁,略略地想了想,就如那老吏方纔進門時一樣,翻著白眼,帶著一臉古怪的神氣兒,喃喃自語道:“奇怪,本一個不明賬目的人只要有人稍加指點,都能看得清楚明白,徐穆塵會看不到?可是……他的的簽名畫押猶在,這樣明顯的,他當初怎麼肯畫押,這與認罪何疑?丁浩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不管如何,賬簿在手,我就是大功獨啊。哈哈,這一番,總要有趙相公面前上一臉兒了,他姓趙,我也是姓趙的,趙相公只消稍做提攜,我便苦熬十年也未必升遷的前程,這番就要大大地向前一步了。”
趙縣尉越想越,抓起茶杯便把茶水一口吞了下去。
“嘔……嘔……啊……”趙縣尉樂極生悲,忘了那盞茶剛剛沏好,忘形之下一口吞下,燙得他熱淚盈眶。
恰在這時,又有兩個老吏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站在背後喚道:“大人。”
趙縣尉眼淚汪汪地轉過,兩個老吏見了大吃一驚,連忙上前關切地問道:“大人,何事如此傷悲?”
趙縣尉憤聲道:“本傷悲個屁!”
他哈了兩口氣,這才擺手道:“廢話說,有屁快放。”
“呃……是,”那老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才道:“大人,這一本歸攏的是豬頭解庫的資金帳目,老朽仔細盤核了半晌,只是略計算,就發現盈利額與上繳丁府的款項出甚大……”
另一個老吏趕表功道:“大人,屬下發現,豬頭解庫常有提前發賣活當之,主顧又來贖回,結果只能高價賠償的事。這種事偶有發生倒也罷了,可是豬頭解庫不但頻頻出了紕,而且賠償金額高得驚人。得知張書吏那邊發現的蹊蹺之後,屬下趕估算了一下,發現那活當提前發賣,繼而主顧又來贖買,只能高價賠償的事,發生的日期,賠償的金額,大抵與之相同。看來,徐穆塵有作假賬欺矇東主的可能。”
“哦?”趙縣尉一聽,也顧不得嚨火辣辣的還在難,他自知對帳目是外行,也不拿來看了,直接吩咐道:“你們馬上回去,把整本賬冊的疑全部整理出來,要快,整理好了馬上給本。”
兩個老吏應聲要走,趙縣尉又喚住了他們,和悅地道:“本是借調到霸州來辦案的,各位書吏對本一直很是盡心,本一直記在心裡,真是辛苦你們了。”
兩個老吏寵若驚,連連謙謝,趙縣尉從懷中出一貫錢來,說道:“這個你們拿著,買杯茶喝。待此案了了,本當設宴向各位致謝。”
這時兩個老吏才出真正的笑容,連連拱手道謝,歉讓了一番才接過錢來退出房去。二人喜氣洋洋地回到自己辦差的公房,就見馮書吏正隆而重之地在拜蒼王,二人不笑道:“老馮,你得了縣尉大人多賞錢,歡喜得拜起了蒼王。”
馮書吏也不理他們,他很恭敬地向牆壁正中的小木龕肅然拜了三拜,轉道:“把門關上。”
那兩個老吏見他模樣,不面面相覷,二人不敢多言,當下把門掩上。門後是掛著衙神的,馮書吏正兒八經地又是一通拜。
倉王就是傳說中造字的倉頡,衙神就是漢初丞相蕭何。刀筆吏們的飯碗就是耍筆桿子做記錄、迭文案、算賬目,按照“百工技藝,各祀一神”的規矩,自然要拜倉頡。至於衙神蕭何,那是因爲蕭何原本也是個小縣城的刀筆吏出,以刀筆吏出混到開國丞相,在天下書吏眼中,那真是神一般的人了,自然要頂禮拜。
待他隆而重之地拜完了倉王和衙神,那兩個老吏詫異地走過去道:“老馮,這不早不晌的,你這麼鄭重其事的拜倉王、拜衙神,什麼意思啊?”
這間屋裡就他們三個老吏,馮書吏年歲居長,另兩個一個李羣洲、一個林書洋,比他年歲稍小。這衙門裡的兒不知換了多茬了,就連江山都換了幾個皇帝來坐過,可是他們這幾個老吏卻是雷打不,始終穩穩當當地在這當差,三個人一塊兒從當年衙門裡的跑小廝,混到今天有資歷的胥吏,彼此之間多年的,自然無話不談。
馮書吏在自己書案後坐下,一邊研墨,一邊冷冷地道:“豬頭解庫那些賬簿,我雖未看完,但是大多是有印象的。你們兩個老傢伙,盤了一輩子賬,我不信你們就連半點都記不住。可是……如今你們看看,那賬上記的都是甚麼?”
林之洋和李羣洲互相看看,都不作聲兒了。
馮書吏又道:“劉府尊沒過丁家的好,你們不知道?就連咱們,都是拿過丁家的好的。可是你們現在看看,那賬上所有的罪過全讓徐穆塵一手攬下來了,從那賬上看,賄賂府臺大人的是他,欺瞞丁家、貪污款子的還是他,徐穆塵這人咱們跟他打了半輩子道,那是何等厲害的一個人,你們不曉得?以他的心,像是個甘心替人挨剮的主兒?可是咱們只一眼就看出問題的賬簿,他每回來都瞪著眼睛看上半天,如今竟然就這麼簽字畫押了。這事兒,邪啊!要不是鬼迷了心竅,老朽實在想不出他爲甚麼這麼做。”
說到這兒,他停了研磨,四下看看,低嗓門鬼鬼祟祟地道:“我聽說,丁家這個管事,本來是個呆呆的漢子,莊上人都喚他阿呆。可是有那麼一天高燒將死,忽然又還了魂,從那以後,人就變得伶俐起來,莊子上的人都說,他是神魂離,遇了狐仙點化。沒準,真沒準啊……。這趟差,咱們還是好好辦著,呢,都得嚴實些,不該說的別說,上邊讓咋做就咋做,眼看著咱們就是告老還鄉含飴弄孫的年紀了,可別在這事上栽個大跟頭兒。”
林之洋和李羣洲一聽不忐忑起來,林之洋張地站起來道:“老馮說的在理兒。來來來,咱們老哥倆兒也拜拜,倉王是正神,蕭神是貴人,拜一拜,借兩位尊神的仙氣兒保佑,免得撞邪。”
莫名其妙穿越到古代,渣爹狀元郎,娘親下堂婦,她是個嫁不出去的不孝女? 陳小暖頭一抬,正合我意! 且看她如何點石為金,家財萬貫! 某男:做我的女人,要啥有啥! 陳小暖:......這是啥人.......
李信完全冇有想到自己通宵了兩天覆習功課之後竟然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唐朝.........天哪,李世民是我親叔叔???好像還很疼自己的樣子........舒服了!唐朝還有比這個更狠的靠山嗎?請務必讓我做一個清閒的太平王爺!
楊家丟了兩年的三歲半奶包團團回來了,據說一直被養在鄉下,大家猜測楊家人一定不會對她好,畢竟楊家不缺娃,男娃都快組成一套葫蘆娃!就在眾人等著看奶團子笑話時,不料……霸總大哥:我的黑卡給妹妹,隨便刷!團團默默打開卡包:黑卡這麼多,今天刷哪一張好呢?醫生二哥:我的科研成果都寫妹妹的名字!團團拿出自己的專利單:我的專利單加在一起比山海經還厚。頂流三哥:妹妹在娛樂圈橫著走!團團:全世界都盼著我出道。冠軍四哥:欺負我妹妹,活著不好麼!團團:打架?我就沒怕過誰!科學家五哥:我研究的高科技妹妹第一個用!團團:...
重回90,多了老婆家庭,譚明陽燒冷竈,做佈局。本想靜待風起,乘著連母豬都能夠起飛的時代巨浪打造屬於自己的商業版圖。但現實卻讓譚明陽遭遇當頭棒喝。他不得不挺起了脊樑骨,以超越時代四十年的眼光跟閱歷,用行動攪翻這個時代。不裝了,這時代,老子就是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