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克敵以爲,敵勢強大,不與戰是應該的,但是形還娓依據前敵形由邊關主帥自行決斷,朝廷通令各戰區不分敵強弱一概不得出戰與先前要求他們務須全主出戰是一樣不合時宜的,惹得趙元佐大發雷霆,好在程羽、賈琰、宋琪等趙義寵信的老臣子們也覺得羅克敵所言有理,紛紛出言應和,這纔沒有治他的罪,不過還是依著他的意思,向邊關衆將下達了詔書。
出了午門,自有小校牽來戰馬,羅克敵翻上馬,卻是仰天長嘆,宋國到了眼下這種局面,他覺得也未嘗就不可收拾,可是這個皇帝……朝令夕改,喜怒無常,緒多變的就像娃兒的臉,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明明不懂軍事,偏偏喜歡上一手,而且固執起來本不聽任何人的意見,皇帝是一國首腦,行事豈能如此輕率任?
前後兩道詔書,僅僅隔數日,居然判若兩人,僅此一點,就足以消磨了邊關將士的勇氣,他羅克敵又有何力量可以迴天?趙義他本就不想保,趙義得位不正,他的兒子繼承大統的合法自然也大問題,可是眼下這宋國江山就掌握在這個神志已經有些不清醒的年輕天子手中,他可以不在乎趙義父子兩代君王,可這漢人江山豈容契丹蠻夷之人荼毒踐踏,爲樞院事,如今大宋軍隊的主事人,他該如何是好?
“羅大人……”
後邊又有一馬輕馳而來,看馬上人的冠帶也是一員武將,一見羅克敵佇馬發怔,那人勒馬見禮。
羅克敵一扭頭,認得是殿前司都虞侯貍沐,便怏怏地還了一禮:“翟大人。”
這翟沐四旬上下,原是軍中一箇中級將領,以前與晉王趙義的關係不遠不近,比起當時許多不與親王往來的高級將領,總是要近的多。趙義將老臣清洗一空,他也是從中得蓋,升遷上來的將領,此人平時話語不多,穩重老,羅克敵對他也算比較敬重。
“大人可是爲邊關戰事發愁?”
羅克敵然一笑:“何止邊關?關中那邊,如今陳兵潢關,不進不退,不知是何意圖,蜀反旗高熾,江南蠢蠢,京城人心不安,唉!如此形,羅某有心無力啊。”
翟沐微笑道:“大人武勇,下是曉得的,不過這軍國大事,竟是我朝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嚴峻,也真難爲了大人,其實……大人在這廂獨自發愁又有何用,何不向人討教一番呢?”
羅克敵道:“討教,本能向何人討教呢?”
翠沐掩脣輕咳一聲,說道:“大人如今執掌國家兵事,但是論職,還只是樞院事,上邊還有樞使、樞副使,兩位大人因病請旨在家歇養,照理說呢,是不該去打擾的,可是值此國家危難時刻,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哪還能只顧一己安危,曹、潘兩位大人一生經百戰,歷練經驗總是有的,或許……能給大人您出出主意?”
“哦?”羅克敵目微微一閃,出沉思之,翟虞侯微微一笑,拱手道:“下告辭……“
“求教於曹彬、潘?恐怕是曹潘見召,著他傳話吧……,這兩位早已辭了朝堂,在家賦閒的老將軍,要我前去,到底想幹什麼呢?“
羅克敵沉思有頃,本想回家向自己老子討教一番的,這時想來倒是真的有些意了,自己老爹看人政,那都是準的,可軍事上……他畢竟是一介文人,或許曹彬、潘這兩位開國名將真的有迴天妙計?
羅克敵驅馬向前走了幾步,忽又勒住繮繩,猛地一撥馬頭,向扈兵喝道:“走,去曹樞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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