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宋墨這逢場作戲是太過認真,還是假戲真做太過敷衍,夜里的時候,宋墨便沒有再過來。晚飯,長安都是自己一個人吃的。徐嬤嬤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說好的假戲真做,怎麼瞧著好像是認了真呢?可自己到底是個奴才,有些話委實不好多說。但長安卻不這麼想,宋墨不來是最好不過,也無需再費心思應付,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養胎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徐嬤嬤好生伺候著,不敢有毫的怠慢和大意,哪知這一連數日,宋墨都沒有回來,徐嬤嬤便意識到,問題可能有些嚴重。“夫人,真的不用去催一催嗎?”徐嬤嬤有些坐不住了。長安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反而啃著酸果子笑問,“我要的圖可都準備妥當了?”“夫人?”徐嬤嬤皺了皺眉。長安笑盈盈的看著,“他是男人,自然有他要做的事,我這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幫不上忙,還是別去添的好。外頭有什麼靜,你應該比我清楚。”這是實話。外頭先的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聽說,是要打仗了。”徐嬤嬤低低的開口,仿佛怕驚著長安,說完這話之后,下意識的瞧了一眼。見著長安面平靜,似乎沒多大反應,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放下心來。“只是,夫人。”徐嬤嬤又道,“打仗歸打仗,男人還是要看著點的!畢竟是自己的夫君,若是聽之任之,萬一惹出點事兒來,可就不好收拾了。”長安瞧著,“宋墨數日不來,看把你給急什麼樣了?我這個當夫人都不著急,你倒是火急火燎的,不來就不來吧,不是說要打仗了嗎?許是忙著排兵布陣罷!”“可是夫人……”徐嬤嬤還想說點什麼,話到了邊,終是又咽了回去。夫人心善,但骨子里又極為倔強,說什麼都不會放低姿態去討好,所以這事不。長安靠在榻上,瞧著風吹過樹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眉心微微擰起,“徐嬤嬤,還是早些給我弄個圖紙回來吧,宋墨不在邊,萬一有什麼事,咱們兩個婦道人家,怕是連跑都找不到方向,還是要做到心里有數才好。”這話也是有道理的,徐嬤嬤便也聽了進去。“夫人放心,老奴這兩日正在進行著,遲則兩日,早則明日,定然給您弄出來。”徐嬤嬤忙道。長安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夫人代的事,老奴不敢馬虎。”徐嬤嬤為掖了掖被角。長安知道,徐嬤嬤心思,辦事穩妥,否則也不敢讓徐嬤嬤辦這樣的事,眼下宋墨在外頭不知道做什麼,自個也得留一手才是。事實上,宋墨這兩日并非忙著風花雪月,而是有些頭疼,忙著邊關之事。既然已經到了南淵,又被狼主冊為宋王,那麼他就該為南淵盡一份心,盡一份力,如此也好堵住悠悠之口。宋王,理該有軍功在,才能服眾,才能在南淵立足。既然南淵和北涼要開戰,那麼戰前準備是不了的,比如說北涼的邊關軍事布防,又比如說邊關守將的行軍打仗之作風。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兵家常理!“邊防圖正在急送來石城的路上。”宋墨道,“狼主只管放心,饒是北涼小半年換一次兵防,我也有辦法弄到圖紙,只要圖紙到時候,便是大局已定,何愁不能一統天下?”拓跋律很是滿意最后四個字,一統天下。那是他夢寐以求之事,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做的事。消滅北涼,侵占他國。將北涼變自己的附屬之國,把北涼的子民變南淵的奴隸,江山人,悉數盡收囊中。想想,都覺得好!“如此,就要看宋王的本事了!”拓跋律勾淺笑,“等著兵防圖一到,排兵布陣之后,我就親自領兵出征,踏平北涼!”宋墨行禮,“是!”“對了,送你的那幾個人,可還滿意?”從書房出來之后,拓跋律便換了口吻,倒是著幾分輕松自在,以閑聊的口吻,說著風花雪月之事。宋墨神稍稍一滯,轉而笑道,“多謝狼主,這幾個人著實是天姿國,人很是歡喜。”“喜歡就好!”拓跋律朗聲大笑,“橫豎宋王妃懷著子,也伺候不好你,倒不如好好我送你的人,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不要太過在意,人嘛……只要手中有權,要多就有多,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宋墨微垂了一下眼眸,“狼主所言極是。”“狼主!”竇真上前行禮。后,跟著西苑的那位月盈姑娘。哦不,現在不該稱呼為姑娘。而是月姬。月姬行禮,溫繾綣的喊了聲,“狼主!”“過來!”拓跋律招手。月姬扭著小細腰,款步行至拓跋律邊,“狼主?”“宋王覺得,我這月姬如何?”拓跋律問。宋墨約能猜到拓跋律的意思,含笑應了句,“娘娘絕。”“世間人無,所謂絕還真是不好找,都是各有千秋,各有風罷了!”拓跋律手,輕挑起月姬的下顎。瞧著懷里的月姬,拓跋律忽然想起了懷著子的長安。有些人,你一眼就刻骨銘心,怎麼都忘不掉。比如說,臣妻。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相比長安,月姬總歸了點韻味,哪怕是模仿長安,也是有皮相無相。宋墨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許是覺得無趣,拓跋律忽然手拂開了月姬,贗品終究是贗品,不管怎麼做都不可能變真的。“狼主,如果沒有什麼事,臣先告退了。”宋墨行禮。拓跋律回過神來,“怎麼,宋王妃怨你了?”“孤舟溫,怎麼會怨懟于我,不過我這數日不曾見著,心里空落落的,如今還懷著孩子,怕是會懸心擔慮,我總歸要去看一看的。”宋墨的解釋,合合理。拓跋律想了想,“倒也是我思慮不周,這樣吧,我陪著你一道去看看。”宋墨心頭一,“狼主?”“走吧!”還不等宋墨拒絕,拓跋律已經先一步往前走去。不只是宋墨數日未見想得慌,拓跋律自那日宮宴之后便再沒見著,這心里就跟貓爪子撓似的,也是惦念得慌,可不得趁著這機會嘛……
(本章完)
顧知灼覺得自己的上一世是天煞孤星,尤其是在及笄這年,倒黴透頂。 具體表現在: 1、她出生名門,生來富貴。 及笄之年,慘遭抄家奪爵,滿門盡亡。 2、她自幼被指婚太子,日後必當母儀天下。 及笄之年,未婚夫移情別戀,爲了討好心上人,毀她容貌,污她名聲。 3、她才學出衆,弓馬嫺熟。 及笄之年,卻成了京中人人口中的草包,紈絝,不學無術。 反觀,一直寄住在她家的孤女表姐季南珂,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每天只用躺着,地位,財富,名聲,太子妃的尊榮也都會自個兒往她身上湊。 是大啓朝人人皆知的福運女。 直到死後,她才知道,原來,季南珂的福運都是從她這裏偷來的。 難怪,及笄這年,她們的人生顛倒錯位。 好消息:她重生了。 壞消息:一睜眼,她的未婚夫正在教唆太醫給她下藥,想要讓她毀容。 他們不知道的是,上一世,她頂着潑天黴運,苦心鑽研醫卦星相,差點成了國師。 * 上一世,顧知灼在流放後九死一生。直到遇上同樣朝不保夕的謝應忱,才終得喘息之機。 謝應忱是先帝的嫡長孫,曾經的太孫。 他教她養她,把她的未來路鋪的順順當當。 然後帶着半生仇恨和滿身病痛撒手人寰。 如今一切洗牌重來,謝應忱還沒有病入膏肓。 顧知灼要找到他,治好他。
聖旨下來,本以爲要被五皇子納爲側妃的戴玥姝,被打包送進了東宮。 戴家幼女,人如其名,姝色無雙、天香國色。 美人在前侍奉筆墨,太子衛卿珩一心朝事不爲所動,堪稱當世柳下惠。 戴玥姝信了,徹底安心,各種“折騰”打發時間。 她昨天摘了太子院子裏的花做薰香,今天得了太子的布料做新衣裳,後天用太子名義點菜開席嘗新品,玩得不亦樂乎。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衛卿珩微微一笑。 是夜,明月高懸。 戴玥姝眼淚汪汪,“騙子”還沒喊出口就又被堵住了嘴。 衛卿珩掐着她細腰,勾脣:“‘利息’還是要收的,我的阿姝。” * 後來。 衆人發現,這位慣常被說以色侍人不能長久的寵妃身上穿的是僅五匹的貢緞雲霞鮫衣,頭上戴的是皇帝親自設計的點翠鑲金玉鳳釵,用的是天下獨一僅存的夜光杯,一向眼長腦門頂的太監總管跪在地上給她整理裙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