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了這兩人,徐嬤嬤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夫人。”徐嬤嬤無奈的笑笑,“真是沒想到,還能惹出這麻煩,兩個人連位份都沒有,就敢跑到這兒來耀武揚威的,真是稽可笑。”長安嘆口氣,“也許不是們自己想來,而是們的主子。”“您是說,狼主?”徐嬤嬤詫異。長安靠在床榻墊上,目幽冷而深邃,“狼主對于宋墨,其實一直都不放心,如今把人往宋墨邊塞,其實主要意思還是在于監視。”“那們……”徐嬤嬤有些擔心,“是否也會盯著您呢?”長安被逗笑了,“嬤嬤覺得呢?”“多半也會吧!”徐嬤嬤面沉沉,“盯一個是盯,盯兩個也是盯,老奴擔心們會傷著您,夫人您可一定要小心。”長安瞧了一眼門口方向,“你覺得以們的腦子,能傷著我嗎?”“這……”徐嬤嬤愣了愣,“倒是真的有些困難。”長安笑道,“所以說,要擔心的是們,不是我!”“但是夫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要小心為上。”徐嬤嬤這話也沒說錯,“老奴瞧著這兩人不是個省心的,回頭怕是要惹出事來。”長安想了想,“那就讓們惹。”“嗯?”徐嬤嬤沒明白。長安瞧著,“們忙著惹禍,宋墨就會忙著收拾爛攤子,狼主則忙著看戲,這一個兩個的都有事兒做,不就沒空搭理我了嗎?”“這……”徐嬤嬤一愣,好像真的是這個道理。長安靠在那里,容沉沉,“這深宮之中,一個個都是沒心肝的,一個個都忙著爭權奪勢,咱們務必要小心謹慎。”“是!”徐嬤嬤點頭。巫醫過來的時候,宋墨也跟著過來了,確定沒什麼大礙,總算可以松口氣了。“王妃娘娘莫要太過緒激,不要刺激,就沒什麼大礙,眼下胎氣還算穩固,脈象亦是日趨沉穩,可以稍稍走,莫要太累便罷!”巫醫細心代,“安胎藥還是得喝著,不可斷了!”徐嬤嬤連連點頭,“是,咱們一定記著!”“偶爾走走,也是好事!”巫醫笑了笑,“那我先走了。”宋墨忙道,“徐嬤嬤,送一下!”“是!”徐嬤嬤趕送了巫醫出去。屋子里安靜下來,宋墨滿臉堆著笑,“巫醫說你沒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院子里多了兩位側妃,你若是住在這里,狼主不會答應吧?”長安又不是傻子,這俄碧和索青都已經來示威過了,若是還能視若無睹,就不太符合這宋王妃的份。宋墨眉心微凝,“孤舟,我沒有們,你且信我。”“我為何不信你?”長安歪著頭瞧他,“你是宋王爺,是我的夫君,肚子里孩子的父親,在這異國他鄉,我若連你都不信,還能相信誰呢?”宋墨點點頭,握住了長安的手,“只要你信我,我便什麼都不擔心了,孤舟只管放心,我一定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宋墨。”長安抿,“我相信你,你也別讓我失,只是……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先保全自,那些人都是狼主派來的,我知道你的境有多艱難。”這意思,是允許他……宋墨猶豫了一下。“你不必因為我而太讓自己難做,我知道你的力有多大,咱們是北涼來的,有些事肯定、肯定會到猜忌。”長安滿臉委屈。宋墨何其欣,握著長安的手,“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著孤舟,一直守在孤舟的邊,守著你們母子二人。我可以跟你保證,那些個腌臜事絕對不會再沾染到你。”“嗯!”長安點點頭,“我信你。”得了這樣一句保證,宋墨自然是滿心歡喜。長安伏在他懷里,就這麼溫溫,仿佛人畜無害。“你若有事,就去忙吧!”長安低低的說,“我這廂胎氣穩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聽外頭的奴才議論著,說是要開戰了,想必你也會特別忙,定然是顧不上我的。”說到這兒,宋墨眉心蹙,顯然是在猶豫。遲疑了片刻,他輕輕推開了,“孤舟,你……”“怎麼了?”長安眨著大眼睛,就這麼瞧著他,“我說錯了什麼嗎?宋墨,你怎麼了?”宋墨頓了頓,“那些奴才還說了什麼?”“沒說了什麼,就說快開戰了。”長安不解,“怎麼了?”宋墨這才回過神來,“沒事,我就是擔心底下的奴才嚼舌,到時候讓你了心智,有所誤會,或者你會覺得我……”“我說了,你是我的夫君。”長安嘆口氣,“既是夫妻,自然是要同舟共濟的。”宋墨擁著,“有孤舟這樣支持我,我就放心了,可以安心的去做想做的事。孤舟放心,待我大業有,你便是我……”皇后二字,到了邊,又生生咽了回去。畢竟這件事暫時還沒定論,說得太早萬一嚇著,那便不太好了。“我便是你的什麼?”長安問。宋墨笑了笑,手輕輕刮了一下的鼻尖,“是我唯一的妻子,再也不會有人能攪擾你。”“你這是要為我,散了那些人?”長安笑問。宋墨定定的瞧著,“只要我此番立下軍功,自然是可行的。你且好好等著,好日子一定很快就會來了。”“嗯!”長安抿,“你快去忙吧!”說話間,徐嬤嬤已經從外頭進來。宋墨的確還有事,便也沒有再矯,為掖了掖被角,這才起往外走。徐嬤嬤送了宋墨出去,親眼確定宋墨走了,這才快速轉回,“夫人,沒事了!”“走了?”長安問。徐嬤嬤點頭,“是!”“他這是要打回北涼,當皇帝啊!”長安幽幽的嘆口氣,“徐嬤嬤,你說人為什麼要有野心呢?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得到了又如何?”徐嬤嬤想了想,“大概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是吧!”長安瞧了一眼虛掩的窗戶,忽然微微直起了子,若有所思的盯著窗口方向,整個人都有些愣神。徐嬤嬤微怔,不解的順著長安的視線去,“夫人,您看什麼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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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黎十八年,折皦(jiao)玉三歲。彼時北方被侵,衣冠南渡。 她在這場災難裏跟將軍爹走散,成了小啞巴,被人販子賣進了蜀王府。 在蜀王府長到六歲,又被選去伺候花圃。 十六歲的蜀王殿下愛花。彼時,他歪在廊下看書,她揹着紫藤蘿編織的小簍子在院子裏忙活着採花。 他偶然瞧見,賜了名:“叫阿蘿吧。” 自此養在身邊,悉心教導。 一直長到十六歲,她得了風寒去世,結束了平淡的一生。 ——唯一不平淡的應當是她臨死前,他突然說:“阿蘿,我歡喜於你,是男女之情,夫妻之意。” …… 再睜開眼,折皦玉回到了跟將軍爹離失之前。 屋子錦繡繁華,她成了主子,再不是那個種花的奴婢。 好像上輩子恍然一夢,都是虛影。 能做主子,誰願意做奴婢。 她忘卻蜀王,歡歡喜喜過自己的好日子。 只是偶爾會想,他那樣的人,怎麼會喜歡上她。 六歲時,她跟着阿孃進皇都,又見到了蜀王殿下。 彼時兄長淘氣,在家帶着她劃小舟採蓮蓬,船剛靠岸,她頭頂大大的蓮葉,一擡眸便見到了岸邊的他。 他低下頭,溫和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折皦玉怔怔道了一句,“阿蘿。” …… 齊觀南最近總是做夢。夢裏,他不是現在這般的溫潤如玉模樣,而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他唯一的溫柔,給了爲他養花的阿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