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僵住!
他好像……明白為什麼花妮對杜心若的敵意那麼深了。
可不過是一幅畫,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看秦硯別開眼,在花妮看來,這就是心虛!
他都跟親了,可卻還想著別的人!
他就是個負心漢!
跟這種負心漢還有什麼可說的?
花妮氣的掉頭就走,卻被秦硯一把拉住。
抬眼,青年眼神急切,握著的手那麼用力,“娘子,你聽我說……”
“你說!”
看花妮定定等著,秦硯腦中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花妮沒耐心了,“說啊!說你和你表妹是清白的,說你對你表妹只是兄妹之,說你心里沒有你的表妹,你說啊!”
尾音陡然拔高,尖利的聲穿過秦硯的耳,轟的他心頭一震。
果然看出來了!
可他覺得他早就將時那段還未開花就已經夭折的埋葬在了過去,他自認對表妹,已經再無其他。
可花妮何必要揪著一幅過去的畫不放呢?
為什麼要著他說這種話?
等了好久,沒有聽到秦硯說話。
花妮失了,心痛難忍,聲音低的像是祈求,“你說啊,你說出來我就信!你為什麼不說呢?”
可秦硯只是說,“我不說,只是因為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
花妮看這秦硯笑了一下,垂下眼,輕輕的出手,“既然問心無愧,那為什麼不說呢?”
“我……”
秦硯還未說出口,花妮已經決絕的轉離開。
秦硯沒有追。
花妮最后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負心漢一樣。
總說他是負心漢,對他一直不信任,他也有他的驕傲,說多了,他也會痛的。
小婢進來向杜心若稟告,“小姐,表爺和那姓花的吵了一架,就分開了,表爺去追人,可是沒追到。”
“那去哪了?”
“誰曉得?和表爺鬧翻了,表爺找不到,也沒法幫了,縣里只要做字畫生意我們都打過招呼了,沒人幫得了!小姐,輸定了!”
杜心若靜靜聽完,才笑笑,“表哥呢?”
“找不到人,他又回來這里等著了!”
杜心若探頭看了看外面,怪道,“你沒請他進來?”
“請了,可表爺說不用了。”
“哦?”
杜心若起走到門口,看秦硯負手而立,一襲青衫,背影直,袍角竹葉隨風而,即使落魄如斯,可在街頭這麼一站,就是玉樹臨風,卓爾不凡。
杜心若計上心來,吩咐小婢取了披風便裊裊婷婷的走了出去。
“表哥,這里太冷了,為何不進去坐?”話音未落,一襲披風已落在秦硯肩頭。
秦硯回,見是杜心若便下意識的下了披風,“沒事,不冷的。”
那披風落在手里,杜心若臉青紅錯,他不肯進去,又拒絕的披風,秦硯到底什麼意思?
“表哥,我們不過一年未見,為何你對我如此生分?”
秦硯回頭,杜心若委屈的垂了眼,秦硯卻想得花妮剛才質問自己的話,避嫌的退開兩步。
“從前我未娶妻,自然不必忌諱,可現在我既已了親,而你還是待字閨中,不只我,你也該避嫌才是。”
“可你是我表哥啊,這怎麼能一樣?”
“……心若!”
秦硯皺著眉看他,杜心若便知道他不高興了,勉強下心頭的火才道,“好吧,我聽表哥的就是。”
秦硯笑笑,“這樣才對。”
兩人站了一會,杜心若看秦硯眼神一直落在街頭,便問道,“不知道表嫂去哪賣這些畫?表哥,你知道麼?”
聞言,秦硯回頭定定看著,沉聲道,“心若,你有沒有事瞞著我?”
突如其來一問,問的杜心若心頭一跳。
秦硯眼神若清冷的端溪水,人不敢正視,杜心若低了頭,又抬頭,“表哥為何這麼問?”
“隨便問問,心若,有嗎?”秦硯的神一點不隨便。
杜心若想花妮定然是告訴了秦硯說的話,委屈道,“表哥,表嫂跟你說了什麼?”
“應該跟我說什麼?”
兩人像打著太極,互相在試探。
杜心若本來想,就算花妮說了,秦硯也不會信的,可秦硯竟然來問,在秦硯那樣的眼神,杜心若想要扯謊都覺得難。
一下捂著臉哭了,“表哥,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表嫂,從一見面表嫂就在針對我,可我沒想到連你現在也開始懷疑我,你……你……”
后面已經委屈的說不下去,只拿帕子拭著淚,過帕子看著秦硯,秦硯有些無措。
就知道,自小一哭,秦硯便沒轍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心若,你別哭了……”
“你就是,你就是,你為了不要我的東西,你為了連畫都要取走,你現在為了都一步都不肯踏進來,就連我的披風你都拒絕了,表哥,難道你要為了同我生分嗎?”
“不是,你聽我說……”
“你就是,我不管,你既如此,我以后在街上遇到你也會繞著走,只當不認識你,你也權當沒我這個表妹,以后誰也不認識誰!”
一說了這種狠話,秦硯還怎麼說,“心若……”
此聲喊得無奈至極,像是小時候被哭得頭疼了,秦硯便只能說什麼都答應的口氣。
杜心若這才收了淚,挽上了秦硯的胳膊,輕輕搖著,“表哥,我要你答應我,就算你了親,你也不能同我生分!”
秦硯看了半天,才點了點頭。
看秦硯一直看著自己,那個眼神像是和過去一般,杜心若便知道自己對他總是不同的。
只要這樣就夠了,至于花妮,自有辦法對付!
心里高興呢,卻聽見秦硯道,“心若,我也有一事相求……”
秦硯這回有事求?能是什麼事?
杜心若猜都猜得到,可裝傻,“……什麼?”
“關于你們的打賭,花妮要贏,恐怕有些難……”秦硯沒說完,還在斟酌言辭。
果然如此!
杜心若瞇了眼睛,轉眼便笑道,“我并不是真想跟表嫂打賭,我只是不想表哥跟我生分,希親戚之間還是能常常走的,打賭也不過是玩笑,我并未當真,一會表嫂來了,我自不會再提!”
秦硯搖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重重落在杜心若心上。
“不,心若,我想說的是,不管輸贏如何,你以后還是莫要再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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