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納軒抿了抿脣,沒再說話,目移向一旁的徐大夫。
傾城連忙介紹道:“金公子,這位是徐大夫,亦是我的救命恩人,兩位之恩,若有來日,傾城必然傾力相報。”
金納軒皺了皺眉,剛要說話,那位徐大夫就先開了口,“姑娘言重了,老朽只是秉持信念,治病救人而已,並沒有做什麼。”
傾城一皺眉,就要再開口,徐大夫卻擺了擺手,輕咳了起來。
這才作罷,轉頭又看向金納軒,“金公子,請問那兩人你殺了嗎?”
金納軒搖了搖頭,道:“沒有,在下想,既然是刺殺姑娘,自然是該由姑娘決定的好。”
“多謝。”傾城點點頭,衝那兩個人倒地的地方走去。
之前金納軒是將那兩個人打傷暈倒,見狀他也跟了過來,看著傾城蹲下子,撕下他們面上的黑布,凝視著那兩人,便手在那兩人上猛敲兩下,於是那看起來半死不活了的兩個黑人,慢慢轉醒了過來。
傾城看他們醒來,剛要問話,卻見這兩人迅速對視一眼,旋即飛快出指直擊對方!
他們是要自殺,傾城頓時心下一,卻見另一隻攏在黑袖裡的手以更快的速度點在了他們兩人的上,於是要自殺的兩人頓時一滯,不再彈。
傾城鬆了一口氣,知道是金納軒將兩人點了,擡頭對他激一笑道:“多謝了。”
金納軒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
兀自向後退了一步,站在了傾城的後。而傾城則是微瞇著雙眼,腳下輕移,越發地靠近了那兩個黑人。微微俯下,方纔能對上半躺在地上的兩人的視線。點點的跡染在兩人的臉上,即便不能彈,可一雙眼睛卻是如狼一般地盯著傾城。
暴、腥的氣息自上散出,惹得傾城不由地皺了皺眉。雖然也算是混過的,可這種視死如歸的神,卻還是第一次見。屏息就這麼看著兩人,也不說話,皆是沉默。過了良久,傾城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真是可惜了,要是這麼就把你們殺了,是不是太沒有價值了?”
看著那兩人,這話卻是對一旁的金納軒說的。
金納軒側眼瞧著,抿的脣角微微挑起,眸中閃過一瞭然。隨即點了點頭,便接上話道:“確實。不若,姑娘看該怎麼辦?”
話語權再次丟給傾城,向那地上兩人的時候卻已是眼眸中冰冷一片。
該怎麼辦?自然是要好好的教訓一番,好讓他們將那幕後主使推出來纔是的。
不算心狠,實在是他們過分,竟要奪命!
傾城並未急著回答金納軒的話,而是將手拂上了其中一黑人的臉。
шшш ⊕ttκan ⊕c ○ 瞬時下移,修長白皙的指節便恰好地卡在了那人的脖頸之間。
冰涼的手指上溫熱,讓那人在一霎那閃過一驚訝的神。
直此,傾城才勾脣笑了笑:“合該將一人吊起來,用那沾了鹽水的鞭子狠狠地……另一位,就暫且在一旁瞧著吧。”
語氣輕鬆的模樣,尾句卻是看著旁邊的另一人說的。
可即便傾城將話說的恐懼,那兩人卻是已經沒有反應。
狠狠地瞪了傾城一眼,便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甚至再無一點的掙扎。
這讓原本還想著搏一把的傾城有些挫敗,看來這幾個黑人的心理素質都非常的好。
必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就能夠訓練得出來的。
思及此,眸越發深邃起來。
該如何讓他們開口呢……傾城站起了,目卻是始終未從他們的上離開過。只是他們仍舊閉著雙眼,就同……睡著了一般。
睡著了……傾城一驚,腦中已是一片白閃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怎麼就把這一招給忘了呢?
當初可是憑藉著這一招功夫,才能屢屢得手的呢!
傾城笑了起來,眸清亮,如雪,絳點紅脣,倒人一時間驚豔的移不開眼。
瞧了瞧金納軒,復又蹲下了子,凝了凝神便開口道:“這是一片安靜的竹林,你所看到的是一大片的綠,你所聽到的是緩緩流淌的溪流聲,你所聞到的是空氣中微微的溼潤,帶著雨後的清新。”
傾城刻意放了聲音,輕的嗓音中天生帶著一點甜糯,讓人聽了很容易放鬆下來。
而後,又越漸放緩了語速,聲音也越漸地輕了下去。“呼……吸……呼……吸……”
傾城一邊念著,一邊則是細細地觀察著那兩人的神,不錯過每一個細節。
只見那兩人原先皺的眉頭已是舒展開了,角也不再繃,傾城心中不住一喜,果然還是催眠好用!
那麼……接下來,便能正式開始了。
“你們……的幕後主使是誰?”
這是最重要的問題,傾城原先是猜太子火焰燚下的手。
畢竟之前自己假扮了納蘭梅,又帶走了米粒兒,定是將他惹惱了。
況且,就在不久之前,他還一直派人追捕著自己。
可轉念一想,雖然他要抓自己,可也不至於要殺了自己,殺了米粒兒吧?
他是要將自己騙去同他親的,其中的目的已能猜出幾分,對他,或許還是尤爲重要的。所以……不該是他。
最重要的是,火焰燚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在這裡呢?就算是不小心讓他知道了,就算是他想殺了米粒兒,可總不會把自己也殺了吧!
怎麼看火焰燚都不像是幕後主使。
可如果不是火焰燚,那又會是誰呢?
傾城怎麼想都想不出自己還得罪了誰了。
難不是碧波耶國那面的人?畢竟凌皓墨的那些個夫人們可是個個都不想自己好呢!
只不過,傾城還真不相信那些個鶯鶯燕燕的人們能有這本事。
傾城問著,等了一會兒才見右手邊的那個黑人似是脣角微,聲音細弱得很,卻是聽不大清楚。便又再問了一遍:“是誰指使你們來殺我的?”
“屬下立過生死狀,從生到死,皆不能主子一字半句。”清晰的話語傳至耳邊,卻是讓傾城有些惱,真是恨不得即刻剖開了他們的腦袋去看看裡
頭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不過再想想,其實他們能有這樣的回答也很正常。
看著他們的手,絕非是一般的殺手侍衛,心思必然是比平常人要堅定許多。
自己剛剛施出的催眠,其實也不過是佔了他們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便宜而已。
強迫著自己耐著子,又聲說道:“難道朕貴爲天子也不可知嗎?”
哼,把這天下最大的份給搬出來,就不相信他還是閉口不談!
“屬下命,生死皆是公主的人,即便是皇上也不會輕言……”那黑人還在說些什麼,可此時傾城卻是被方纔的那兩個字給愣住了,接下去的話更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抿著脣,腦中卻是飛快地想著。
公主……公主……會是哪位公主呢?
烈焰國的公主皆是自小養在深宮,連見都沒有見過幾次,怎麼可能會對下手?
那碧波耶國呢?傾城皺了眉頭,下意識地便看向了那兩個黑人,與其自己猜,不如再問問吧……
“那麼,那位公主,又是何份?”
“是君若公主。夜裡,君若公主便吩咐屬下等要殺了那個孩子……”出乎傾城意料之外,本以爲再要問出來會很難,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簡單。長吁了一口氣,心中再次默唸著那個名字。
君若公主,來自桑納國。
難道上次給的警告還不夠嗎?竟爲了凌皓墨,要將和米粒兒殺人滅口?
思及此,傾城覺心口有些威震,那君若公主不過才十二歲的年紀,因此便如此輕易地了殺心,該是何等心狠手辣?
好……很好。
原先在碧波耶國的王府裡,只當年紀還小,只小小的教訓下便放過了。可如今,竟是要來要了和米粒兒的命了,必不能再這麼忍下去!
只不過傾城心裡又泛起了疑,君若是在什麼時候發現米粒兒的?在鎮上的那個晚上,米粒兒不是一直都於昏迷狀態嗎?
傾城地咬著脣,一雙眸子直直地盯著地上的那個黑人,目冰冷,似是要將他穿。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剛要起離開,卻又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暗影的暗衛。
與這些黑人都過手,可卻並未見到他的影。對他的印象很是深刻,上一次,險些與他手。
雖然那君若公主人品不怎麼樣,可他卻不同。
爲了保護公主的安全能拼盡所有,卻也能守住心中的一方正義。
這樣的一個人,應該不會支持君若公主的這番行爲吧?
傾城站直著子,僅是低頭看著那黑人,又繼續問道:“你可認識暗影的暗衛?他怎麼不在?”
那黑人不疑有他,又緩緩地答道:“暗影早就不在公主邊了。”
“不在了?爲何不在?”他在那位君若公主的旁,可謂是形影不離的保護,怎麼會不在了呢?
難道是君若公主將他趕走了?傾城心中疑,不由地猜測著,依著君若公主的脾,倒是很有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