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跪在地上,兩位林軍的將軍沒聽見景陌說話,一刻也未停留地出了書房。
“去戶部,”景陌在兩位將軍退下后,又命旁的太監道:“命戶部將在京候補的員名冊給朕呈上來。”
這個太監忙也領旨快步退下了。
聽景陌要候補員的名冊,九卿不用想也知道景陌要做什麼,這位陛下是要用候補的員補上被抓那些人空出的位置。
在誅日為并不容易,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金榜提名,并不意味著你就能門為了,你還得等位的空缺,這種完全看命的等待,不知道蹉跎了多人的一輩子。如今景陌輕飄飄的一道圣旨,候補的員們高興了,那被抓的員們呢?一生盡毀。
景陌的這一手使得太突然,甚至有些無賴,堂堂的朝廷員,你不審不問的,就抓了直接抹了位,你這還講不講理了?
九卿跪在地上,一時之間都沒想出求的話來,景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朕知道你們讀書人講風骨,為克己奉公,潔自好是好事,只是別把你們的風骨用在朕這里,你們要文死諫,那朕全你們。”
九卿聽了景陌的話,心里都不得勁,陛下這一口一個讀書人的說,難不陛下你不是讀書人?
“謝家聚眾行兇,“景陌又道:“一連十多名被害,苦主報至大理寺,被趕了出來,朕怎麼不見你們過問此事?滿朝文武,遍地衙門,怎麼就會讓這種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跟朕說皇后,你們不如先跟朕說說此事。”
九卿低頭不語。
景陌突然就將書案上的件一推,奏折,筆墨紙硯散了一地,兩個玉制的二龍戲珠燭臺,掉在地上斷了幾截。“你們怕朕的母族,卻獨獨不怕朕?!”景陌的聲音由平淡變得嚴厲,不過是瞬間的事,“不想為朝廷效力,就給朕滾回故土去,朕倒要看看,今時今日,誰還敢跟朕在誅日兵戎相見!”
“陛下息怒,”九卿跪在地上給景陌磕頭。
“朕登基之后,沒再刀兵,”景陌狠厲道:“朕看朝中的某些人是忘了朕是什麼人了!”
九卿連聲請景陌息怒,立奉天玲瓏公主為后之事,不但是他們大臣不愿,后宮的太后娘娘也是激烈反對的。只是這會兒皇帝將謝家滿門下獄,剛剛又斬了謝家大公子謝鑌,聽說后宮里也是風聲鶴唳,宮門前那二十幾個言,說抓就抓了,連這些人的家人陛下都沒放過,九卿這會兒心中打鼓,他們能勸住,或者說他們拿命相搏,能攔住景陌嗎?
“說吧,”景陌放緩了聲音,道:“你們還有何話要跟朕說?”
九卿沉默不語了,當今天子不會在乎他們的命,他們這九人倒下了,想必爭坐他們這九卿之位的人不計其數,他們拿什麼來阻攔?
“不說話,”景陌道:“你們是想跟朕在這里耗嗎?”
“臣無異議,”跪在九卿之首的上卿大人沖景陌叩首道。
“你們呢?”景陌又問其余八位。
“臣等無異議。”
九卿都無異議了,景陌就道:“朕半月之后大婚,你們去做準備,宮中由莊太妃替朕勞。”
九卿覺自己又被雷劈了一下,半月之后大婚?這怎麼來得及準備?還有,莊太妃主持您的大婚,那陛下您置太后娘娘于何地?
“陛下,那太后娘娘?”當即就有卿問景陌道。
“母后被謝家之事氣到,如今不適,”景陌語調平淡地道:“朕不想母后帶病為朕勞。”
九卿……,太后娘娘真是被謝家氣到的?這位把他們當傻子啊!
“陛下,”書房外,有太監來報:“大將軍王兆,驃騎將軍馮冿,常威將軍霍方震,寧威將軍董奇明,虎……”
景陌不等這太監將人名報完,就道:“他們現在何?”
太監忙道:“啟稟陛下,諸位將軍在宮門外求見。”
“宣,”景陌道。
太監領旨去了。
景陌看看跪在地上的九卿,道:“你們退下吧,朕大婚,除奉天的世宗皇帝無法前來之外,青龍蘇昭,朱雀的厲,白虎的左佑都會帶人前來,你們好生準備吧。”
九卿領旨退出了書房,然后站在書房看看彼此,方才被太監報出姓名的將軍,都是在誅日邊陲,或兵家必爭之地領兵的將軍,這些人怎麼突然被陛下召回京來了?為了迎娶奉天的玲瓏公主,陛下是準備洗九炎城了嗎?
“妖婦,”上卿大人白胡子一,低聲咒罵了一聲。
其余八卿都未作聲,心里對上卿大人多還有點鄙視,方才在陛下面前你怎麼不罵?
玉小小手里拿著芝麻脆餅,邊走邊吃地逛著誅日南城有名的集市,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誅日文臣大公們的心里了妖婦了。
“謝家大公子被斬首示眾了,”有人高呼著,從玉小小一行人的邊跑過去。
誅日人聽見這人的喊,個個驚愕,謝大公子可是太后娘家的侄子,還有人敢砍這位國戚的頭?
“是陛下親下的圣旨,”路邊有知的人,被人問道,大聲道:“這些日子被箭死的姑娘,就是命喪在謝鑌的手上。”
大當家喊嘆道:“親娘啊,這就殺了啊?”
旁邊的人道:“謝家已經滿門下獄了。”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有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當街高談闊論一般地道:“陛下不循私,賞賜分明,是我誅日之幸!”
“不審就知道謝大公子是兇手了?”另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表示懷疑道:“還有,謝鑌殺人,謝氏家族也要同罪嗎?”
“大理寺已經將謝鑌的供罪狀出,”有路人從街北頭那里走過來,白了這年輕人一眼,道:“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陛下英明!”有哭聲,從街尾那里傳來,有男有。
玉小小忙掂起腳往街尾那里看,就見一家人痛哭著往他們這里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大當家跟旁的攤主打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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