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掉錢的事可哪裡找啊!黃氏簡直樂得找不到北。
他們三房是庶出,平日裡領到的例錢雖不能與長房相比,與嫡出的二房卻是一般,偶爾還有老夫人的一些賞賜,但心裡明白這只是明面上的事,實際上長房、二房暗地裡得到老夫人不補。
這讓從不甘心落人一步的黃氏心裡很是不甘。
如今林氏地要來送錢,黃氏如何不會答應!而且若是林氏真要找來相同的真品來替上,那麼藏品被調包的事也等於就此揭了過去。既然人家人傻錢多,又何樂而不爲?
於是黃氏一臉凝重又真誠地看著南宮玥,信誓旦旦道:“玥姐兒,你放心罷,嬸嬸一定會幫你娘先瞞著的。”
南宮玥這才停止哭泣,好像這才鬆了口氣似的,了被淚水浸溼的眼角,一臉歡喜地福了個告辭道:“今天就多謝三嬸嬸,那玥兒就先回去了。”
語罷,南宮玥便步履輕快地離開了,一副天真的孩模樣,心裡卻想著,絕對不會給任何人機會把髒水潑到孃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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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拖延住了黃氏,南宮玥便稍稍放下心來。知道,黃氏這般貪財的人一定會答應,況且自己還提出會找來真品替換上贗品,這等於是給黃氏消除了一大患,所以南宮玥並不擔心黃氏在短時間會出爾反爾。
至於接下來該怎麼辦,心裡已經有了計劃……
等南宮玥和意梅回到墨竹院時,南宮昕竟在屋裡等著,一看到,就眉開眼笑地迎了上來,“妹妹,你可回來了,”他扁了扁,“娘本來也來了,可是剛剛被人走了。”
南宮玥笑瞇瞇地拉著哥哥進屋,問:“哥哥,娘找我有什麼事?”
南宮昕故作神地說道:“娘送了一件東西來,妹妹快過來看看。”說著就走到了梳妝檯前。
南宮玥這才發現自己的梳妝檯上多了一樣東西,是一副小巧緻的雙面繡屏。屏一面是一黑一白兩隻貓正在追逐嬉戲,而另一面則是一黑一白兩隻大貓正翻著肚皮在太底下睡覺。
南宮玥不釋手地把玩了一番,只覺得兩隻貓兒分外惹人喜歡。
“可吧?可吧?”南宮昕在一旁反反覆覆地說著,雙眼晶亮地那個屏風,南宮玥自然也看出他的喜歡,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安娘在一旁解釋道:“三姑娘,這是二夫人親手繡的,二夫人的意思是讓三姑娘就送這個屏給老夫人作爲壽禮……”
“娘也幫我準備了給祖母的壽禮。”南宮昕不甘寂寞地補充了一句。
誰想南宮玥竟搖搖頭,把屏小心地放回到了梳妝檯上,說:“孃親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祖母的壽禮我已經有準備,這個屏還是不送的好。”說起壽禮,倒是想起了前世聽聞的某件事,蘇卿萍在壽宴上特意給蘇氏送上了親手製作的護膝,讓膝蓋不好的蘇氏很是,也因此對蘇卿萍親近了幾分。
“可是三姑娘……”安娘還想說什麼,卻被南宮玥打斷。
“孃不用擔心,送什麼壽禮,我心裡已經有了算……相信祖母必定歡喜。”南宮玥淡淡地笑了,“就算這壽禮祖母不甚喜歡,總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反而如果我把孃親繡的屏獻上,一旦祖母得知,必定心生不悅。”
安娘略一思量,覺得也是。好不容易最近老夫人對三姑娘好了一些,若是因此又弄得兩人生分,便是不了。想到這裡,連連點頭道:“三姑娘說的是,是孃糊塗了。”
南宮玥心裡卻是暗想:這是孃親親自繡的,實在是捨不得送人,如今這樣正好。
南宮昕在一旁聽著,出若有所思的表,連連點頭道:“妹妹,你說得對。給祖母的壽禮應該由我自己準備纔是,怎麼能讓孃親幫忙呢!”
安娘聞言,卻是有些著急。這三姑娘自己準備壽禮也就罷了,可是二爺畢竟是……急得滿頭大汗,正阻止,卻見南宮玥合掌笑道:“哥哥,你畫畫得好,不如給祖母畫一幅壽星圖吧。我們一起畫如何?”
“妹妹,你的主意真好!”南宮昕雙眼一亮,也是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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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再過三天就是蘇氏的大壽了。
黃氏起先還耐得住子,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既沒有收到林氏所謂的厚禮,也沒有見到在庫房見到所謂的真品。見林氏那邊遲遲沒有靜,黃氏便有些著急了。
這一日,打聽到林氏正在榮安堂的花廳,便帶了以靈去找林氏。而林氏正拿了些碗筷蝶、茶研究席面的佈設,見黃氏來,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朝黃氏走去,“三弟妹,你怎麼來了?”
所謂“手不打笑臉人”,黃氏不好嚴詞厲地質問林氏爲何不送謝禮來,爲何還沒把真品替換上,便晦地說道:“二嫂,你不覺得這花廳太空乏些了嗎?照弟媳看,應該再從庫房調些珍貴的‘藏品’纔是?”故意在“藏品”二字上加重音,試圖暗示林氏。
林氏不明所以地看著,心裡覺得有些奇怪,黃氏爲人一貫刻薄,無利不早起,怎麼會突然“好心”地來給自己提什麼建議。心裡這麼想著,但還是好子地答道:“所謂‘過猶不及’,我倒覺得這樣不錯。”
黃氏急了,心想:難道林氏是要賴賬?
越想越覺得自己恐怕是上當了,這林氏分明就是在耍,只是爲了拖延時間罷了,攪出一趟渾水罷了!
黃氏咬牙關,狠狠地瞪著林氏,衝口道:“好好好,好你個林若,你竟這般耍我!我們走著瞧!”說完,便帶著以靈氣匆匆地走了,正好和從閨學下課的南宮玥而過,狠狠地瞪了一眼。
林氏莫名其妙地看著黃氏地背影,一頭霧水。
“孃親,三嬸嬸這是怎麼回事?”南宮玥不聲地問道。
林氏便把剛纔黃氏的話複述了一遍,聽得南宮玥暗暗好笑,眼中閃過一道銳芒。看來時機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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