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趙氏終於忍不住了,“媳婦看萍表妹的病還沒有好全,不如……”這蘇卿萍先是鬧出了“懷孕”的醜事,現在又如此不知恥,誰知道今後還會惹出什麼事端來。自己可是有兒的,怎能讓敗壞了南宮府的名聲?!還不如打發到莊子裡去自生自滅算了!
蘇氏緩緩地轉著手中的佛珠,自然明白趙氏的意思,可是……
“姑母,您相信萍兒,萍兒真的……萍兒真的是無辜的啊,姑母!”蘇卿萍跪了下來,淚眼汪汪地說道,“萍兒一直謹遵姑母的教誨,從不敢墮了蘇家的名聲!姑母您一定要相信萍兒啊……”
蘇家的名聲……蘇氏心中一凜,目如閃電般投向趙氏,心想:萍姐兒可是蘇家的嫡長,自己的嫡親侄,這趙氏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他們蘇家不會教養姑娘嗎?
蘇氏的目和聲音都緩了下來,道:“萍姐兒,姑母知道你好學,可也不能不知時辰、地點地去打擾你二表哥。”
蘇氏這席話算是爲蘇卿萍的行爲定了:好學!這好學總比不知廉恥勾引表哥來得好聽多了……
“是……姑母。”眼見一提到蘇家名聲,蘇氏立刻維護了自己,蘇卿萍鬆了一口氣,忙應道,“萍兒以後不會了。”
趙氏不滿,正要開口,就收到蘇氏冷冷的一瞥。趙氏又氣又惱,礙於孝道,也只能把話吞了下去。
但是,吞得下去,有人卻吞不下去,就聽南宮穆冷冷地說道:“母親,難道玥姐兒的名聲就能白白被糟蹋了嗎?!”
月夜“私會”能夠含混過去,但這春宮圖,可明明擺在眼前的。
南宮穆心裡越想越氣,不容置疑地說道:“這件事,母親必須得給兒子一個代!”
眼見親生兒子如此忤逆自己,蘇氏氣極道:“老二!”
“母親。”這時,南宮秦也開口了,他也算是瞭解蘇氏的子,耐著子說道,“玥姐兒乃是皇上親封的二品縣主。無論這……這東西是否和萍表妹有關,但現在確確實實是從萍表妹的手裡拿出來的。皇家的尊嚴可不容任何玷污。”
聞言,蘇氏也冷靜了下來,是啊……縣主,這玥姐兒可是堂堂縣主。這春宮圖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本含混不過去。
這萍姐兒做事實在太沒有分寸了!
蘇卿萍察言觀,暗不妙,忙無辜地說道:“姑母,都是萍兒的錯,萍兒買來這《春生集》後,沒來得及翻看,就送給了玥姐兒,都是萍兒太疏忽了……請姑母責罰!”到了這種地步,蘇卿萍明白自己想要全而退是不可能的了,便果斷地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書商,自己只擔了一個小小的“失察”之罪。
“萍姐兒,你確實太疏忽了。”蘇氏嘆了口氣說道,“念你確實不知,就罰你每天午後來小佛堂跪拜抄經兩個時辰。”見兒子媳婦皆是目不滿之,蘇氏自知罰的有些輕了,只能又補充道,“除此以外,以後你若無事,就別出你的院子了。”
這不就是變相的足嗎?蘇卿萍一下就傻眼了……但是蘇氏已經不容反駁地揮了揮手,蘇卿萍只能忍下了。
有了這一段曲,生辰宴變得索然無味,草草而終。
林氏覺得有些虧欠兒,待回了淺雲院後又親手爲煮了長壽麪,一家人聚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完後,南宮昕和南宮玥才各自回房。
南宮玥並不在乎蘇氏特意爲自己準備的生辰宴,但利用這個機會讓蘇卿萍吃個不大不小的虧,還是非常值得的。
在那夜的“偶遇”之後,讓鵲兒去打聽到底是誰在幫助蘇卿萍傳消息,而結果卻讓有些意外。原來蘇卿萍竟然讓自己的丫鬟六容特意去接近了爹爹的小廝墨硯,並明裡暗裡從他裡套出了爹爹的行蹤。
查到了這一點後,南宮玥並沒有輕舉妄,而是耐心地等著這個好機會。
也多虧了語白給找來的百合和百卉,有這兩個功夫出的丫鬟出馬,把幾副春宮圖神不知鬼不覺地放進《春生集》中,實在是太簡單。
所有的一切,就等著今天這個日子!
經過此番,蘇卿萍對父親的暗用心已是昭然若揭,這個府裡,除了蘇氏外,恐怕誰也依靠不上了。
南宮玥抿脣一笑,相信蘇卿萍絕不可能就此安分下來,而也同樣不會輕易收手!
前世今生的賬,這一次,會一併討回來!
此時,夜已經深了,月朦朧,只餘下那清脆的蟲鳴間斷地響起。
南宮玥心大好,正打算對月彈琴一曲,卻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淒厲的貓:“喵——嗚!”
南宮玥皺了皺眉,小白的聲一般都是慵懶而傲的,只有當它氣得抓的時候,纔會發出如此的慘。
“小白!”
南宮玥一邊它的名字,一邊從窗口微微探出頭,卻一眼先看到了百卉,百卉的表很是僵、微妙……南宮玥正要問出了何事,卻見百卉後一個白年自視野的死角走出,手中抱著一隻白貓,銀紗般的月,翩翩的年,雪球般的白貓,本來可稱得上是一幅意境尚可的月下戲貓圖,偏偏那隻白貓非常的不配合,死命地在年手中掙扎著,恨不得往年如遇般的臉龐狠狠地抓上一爪子……偏偏白年可不是什麼荏弱的,無論小貓怎麼與他殊死搏鬥,也無法。
百卉聲調略顯生地稟告道:“三姑娘,蕭世子來了……”直到現在,百卉終於肯定去年打暈自己和百合的肯定就是這個蕭世子!……這個蕭世子到底是該說他名副其實,還是名不副實好呢?傳言,鎮南王府的世子爺蕭奕紈絝囂張,毫無乃父之風,如今看來,這紈絝是真,若非紈絝子弟,又有哪個世家公子會在半夜暗訪一個姑娘的閨房!可是……
從沒聽人提過他的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測!
這傳言顯然也不能盡信!
百卉只與妹妹百合提過蕭世子的事,也曾糾結是否該把此事稟告公子……但最後兩姐妹還是決定避而不說。畢竟,現在們的主子是三姑娘!
眨眼間,百卉已經是心思百轉,南宮玥卻是不知,的注意力都擺在蕭奕上,不由眉頭一蹙,心想:他怎麼來了?
南宮玥揮了揮手手,示意百卉先下去吧,跟著道:“你怎麼來了?”的目在蕭奕之前傷的左肩上停留了一下,心道:看來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
“我當然……”蕭奕正要獻寶,突然想到了什麼,語調一轉,可憐兮兮地埋怨道,“臭丫頭,你這個大夫也當得太不稱職了!都兩個多月了,也沒想到來給我複診一下!”
“……”南宮玥無語地看著他,蕭奕在春獵時的傷勢確實頗爲嚴重,但那是外傷,只要當時傷口理得當,穩定了傷勢,接下來緩緩養著便是,更何況,皇帝對他的傷勢如此張,特意派了吳太醫時時跟進,又哪裡得到。
不過,南宮玥並沒有與他爭辯,只是說:“出左腕來。”
言下之意是要幫他探脈。
蕭奕立時笑了,樂滋滋地把手腕放在窗框上。
他這一個作,終於讓小白找到機會掙蕭奕的桎梏,只見它輕盈地躍過窗戶,優雅地落在南宮玥的角邊,悄無聲息。
“喵嗚。”它撒地蹭了蹭南宮玥,仰頭用碧綠的貓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彷彿在告狀一般。
蕭奕不由暗暗地瞪了小白一眼,心裡酸溜溜的,而南宮玥卻是暗暗好笑,突然覺得這一人一貓有幾分相似。
南宮玥把三手指搭在蕭奕的腕上,在蕭奕看不到的角度滿意地微勾角。他的脈象蓬有力,果然是十幾歲的年,兼之他是練武之人,的素質極好,這兩個多月已經恢復了**了。
南宮玥很快收回了手,卻是故意地搖了搖頭,嘆道:“不妙!不妙啊!”
蕭奕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見南宮玥如此說,先愣了一下,跟著眼珠滴溜溜一轉,笑嘻嘻地順勢說:“臭丫頭,既然我的傷勢如此不妙,那我每天晚上都來找你,你來幫我治,可好?”
南宮玥本來想嚇嚇他,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反應,角微微搐。
這個紈絝還真是以氣死人不償命爲己任!
越想越氣,憤憤地指著蕭奕的鼻子,對著腳邊的小白道:“小白,給我咬他!”
“喵嗚——”
小白聽懂了自己的名字,萌萌地看向主人,又蹭了蹭主人,作可極了……
一瞬間,四周悄無聲息,連蟲子彷彿都覺到那種尷尬的氣氛,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蕭奕差點笑了出來,第一次覺得這隻蠢貓還不算太討人厭,也許自己下次來可以給它帶點小魚乾當零。
眼看著南宮玥氣悶,蕭奕忙安道:“臭丫頭,今日是你十一歲生辰,我特意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絕對是價值千金,你一定會喜歡!”
“這麼大手筆?”南宮玥隨口道,並沒有當真。這鎮南王爲一方藩王,確是富可敵國,可是蕭奕還只是個世子,而且是一個不父王待見的世子,雖然有皇帝的賞賜,可大部分都是隻能自用,不能隨便轉送他人或者變賣的件,以所知,蕭奕這個世子的手頭恐怕還沒這個姑娘家寬裕。
“臭丫頭,你不相信?”蕭奕不服氣地把臉湊了過來,故意低聲音,卻掩不住炫耀地說道,“臭丫頭,告訴你一個!原來祖父他不但把程昱他們留給了我,還給我準備了不好東西,那些鋪子什麼的且不提,最重要的是其中居然還有兩條礦脈。”這礦脈的重要自然是不言而喻,說它是會下金蛋的母也不爲過!
南宮玥眉頭微微一蹙,一種莫名的憂慮浮現在心頭,而蕭奕還毫無所覺,滔滔不絕道:“臭丫頭,我現在可說是富可敵國了,你要是想要什麼,儘管跟我說。”他了膛,得意洋洋。
南宮玥覺越發不對了。前世的蕭奕,沒有祖父留下的幫手,更沒有這筆巨大的錢財,也許就是這樣,才造就了他堅韌的心,爲了那個可以覆雨翻雲的殺神,可是今生,由於自己的存在,蕭奕的命運已經發生改變……若是因此,最後反而讓蕭奕爲一個碌碌無爲的二世祖,那麼自己究竟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呢?
南宮玥半垂眼簾,眸中有些複雜。等擡眼時,已經換了一副表,崇拜地嘆道:“老鎮南王果然是英明神武,文韜武略,足智多謀,有先見之明,難怪能助先帝打下這片大好山河!只可惜我沒早生二十年,否則就有機會見見他老人家!”
蕭奕起初還連連點頭,頗有種引以爲豪的覺,可是南宮玥越說,他越覺得好像有些怪怪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抿了抿,語調有些生地說道:“臭丫頭,你是覺得我不如我祖父嗎?”
南宮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無辜地說道:“你可不要冤枉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蕭奕好一會兒沒說話,在南宮玥幾乎要以爲他氣得要甩袖走人的時候,卻聽他道:“臭丫頭,我們打個賭吧?”沒等南宮玥回答,他就繼續道,“就算不依靠祖父留下的錢財,我也可以在一年賺到一萬兩黃金,你信是不信?”他一臉自信地看著南宮玥,明亮的眼睛彷彿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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