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滔滔不絕地說著,越說越興。
南宮玥不時地在一旁附和著。
廳堂裡,和樂融融。
鎮南王一鼓作氣地說了一連串週歲禮的事宜後,覺得有些口乾,捧起茶盅潤了潤嗓,心裡幽幽嘆息:只覺得自己真是爲金孫碎了心!
哎,誰讓他有一個不省心的逆子呢!
鎮南王忍不住蹙眉道:“馬上就是煜哥兒的大日子了,阿奕也不知道跑哪兒去!”距離寶貝金孫的週歲禮只剩一個多月了,這逆子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一想到蕭奕那逆子是領著數萬大軍離開的駱越城,鎮南王就覺得太作痛。
廳堂裡,靜了一瞬,南宮玥捧起茶盅,只當做沒聽到,衛氏和蕭容玉亦然。
而這屋子裡的另一個人剛好從西稍間裡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正好就聽到了有人自己的名字,便“啊啊”地了起來。
這聲氣的聲立刻讓鎮南王轉憂爲喜,喜笑開,趕忙循聲看去。
小蕭煜搖搖晃晃地朝鎮南王的方向走來,對著鎮南王毫不吝嗇地出燦爛的笑容和可的小米牙,裡著:“祖……祖……”
“煜哥兒!”
一看金孫如同燕歸巢般朝自己而來,鎮南王傻乎乎地笑了。
小傢伙的兩條小胖走得趔趔趄趄,絹娘在後頭小心翼翼地跟隨著,一臉的張,就怕小世孫一不小心會……
這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忽然,小蕭煜右腳一崴,直地朝地面摔了下去……
絹娘低呼一聲,想要去扶住小世孫,可是已經遲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小傢伙摔了個五投地。
鎮南王的老臉幾乎皺在了一起,好生心疼,好像摔倒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咯咯咯……”
小蕭煜揚起圓圓的臉龐,開心地笑了。其實這正院的地面上早就被鎮南王吩咐下人鋪了地毯,小傢伙上又穿著厚厚的襖子,摔了也本不疼。
小傢伙覺得好玩極了,子一歪就想去地毯上滾,可惜,他沒能得逞,鎮南王走到了他跟前,急忙把他給扶著站了起來。
鎮南王本想順勢把小金孫抱起來,卻小蕭煜拼命地搖著頭,不要抱,非要自己走。
鎮南王只得由著寶貝團子,跌跌撞撞地繼續往前走去,這一次總算順利地走到了原來鎮南王坐的太師椅前。
“我們煜哥兒走得太好了!”鎮南王極盡讚之詞地誇獎道,“以後一定是練武奇才。以後祖父教你練武好不好?”
“啊!啊!”小蕭煜揮舞著小拳著,在他祖父耳裡,這就是寶貝金孫同意了。
鎮南王滿意地笑了,一把把小傢伙抱到了膝上,心裡只覺得金孫不愧是他蕭家男兒,年紀小小就有心要繼承祖輩風範。
祖孫倆同鴨講地玩了片刻後,南宮玥就帶著小傢伙告辭,蕭容玉也起,表示要去跟先生上課。
鎮南王依依不捨地放他們走了,只留下衛氏還陪著他說話。
出了正院後,南宮玥和蕭容玉都是往東而行,小蕭煜由絹娘抱著,走在兩人後。
南宮玥一邊走,一邊隨口問道:“五妹妹,你跟關先生學了好幾天棋了吧,覺如何?”
蕭容玉頓時眼睛一亮,擡眼看向南宮玥,一臉認真地說道:“大嫂,關先生教得深顯出,昨日我與孃親下棋,孃親也說我薄有進益。”
頓了一下後,出赧之,又道:“以前我只覺得圍棋枯燥無趣,聽先生幾句話,方覺醍醐灌頂,會到圍棋的樂趣。”的小臉在旭日溫的下,彷彿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
聽到這裡,南宮玥饒有興趣地挑眉。
這人哪怕是再聰慧,若是對一樣事不興趣,自然是怎麼也學不好,這位關先生能夠因材施教,也是難能可貴了。
這家裡的兩個姑娘都對這位關先生如此推崇,難掩溢之詞,南宮玥心裡倒是對此人生出幾分興趣來,對蕭容玉道:“五妹妹,今日我隨你去旁聽,你可歡迎?”
蕭容玉怔了怔,出可的笑容,忙不迭地點頭道:“當然歡迎!”
南宮玥讓絹娘抱著小蕭煜回了碧霄堂,自己則隨蕭容玉去了專門給姑娘們讀書的映雪居。
映雪居在王府院的東北側,略顯偏僻,主要也是爲了姑娘讀書能有個清淨之地。
關錦雲已經到了。如同前兩次見到時一樣,穿著打扮極爲素淨,不卑不,言談之間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關錦雲看到南宮玥來了,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就若無其事地上前給南宮玥見了禮。
南宮玥沒有贅言,只是簡單地表示只是來旁聽,請自便。
關錦雲也沒有拘束,等蕭容玉焚香淨手後,們就開始上課了。
所謂的上課,其實就是下指導棋。
下棋和教棋雖然互有聯繫,卻非必然,下棋下得好,不代表就會教棋。
比如蕭霏,曾指導過蕭容瑩下棋,卻只想著一腦地把本事傾囊相授,卻不明白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記住而沒有領會的知識只是浮於表面,就算是今日記得,明日後日也會忘記。
這位關先生確是名師,循循善,解釋自己每一步的用意,又指出蕭容玉每一子的利弊,偶爾給予適當的鼓勵……
看著蕭容玉聚會神的樣子,南宮玥不由勾脣笑了。
沒有打擾這對師徒,一炷香後,就獨自悄悄離開了。
南宮玥沒有注意到,後一雙幽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著離去的背影,目幽深,恍若深潭,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幽潭之下翻涌,看似平靜,其實暗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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