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孃親的

顧冬練因為擔心王嬤嬤一夜不曾睡好，於是早早就起來收拾，等天一亮就顧輛馬車趕了過去。

等到時，許是年紀大了王嬤嬤還未起。

在外麵等了好一會，才見王嬤嬤穿戴整齊的開門出來，提著個木桶好像是要去打水，一見到顧冬練先滿臉欣喜卻又瞬間沉下臉來，放下水桶不由分說把拉進屋裡，裡不停的唸叨著：“老讓你得空再來找我，也冇讓你一早就來；來了也不知人，你這丫頭是想著在外站一天還是怎麼著？”

顧冬練聽著王嬤嬤的嘮叨數落，非但不覺得羅嗦心裡還泛起一親切，乖乖的跟著王嬤嬤進屋。

待王嬤嬤說完後才晃著的手委屈道：“婆婆，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王嬤嬤不被逗樂，讓趕到炕上坐好，接著便開始一陣忙活，做了幾樣簡單的朝飯。

顧冬練看著王嬤嬤一個人在忙心裡過意不去，想幫忙卻幾次被拒絕，無奈隻好老老實實呆著。

直到兩人圍著小炕桌吃著朝飯，顧冬練不開口道：“婆婆，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也孤獨了，要不搬過去跟我們一起住吧？”

王嬤嬤年紀那麼大，萬一有個什麼好歹都冇人知道，拋開孃親那一層關係，讓這麼一個人老人在這郊外住，顧冬練多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

戲班那麼多人，也不差多一個王嬤嬤。

“老已經習慣一個人，你要是不嫌麻煩，日後可以多來陪陪我這把老骨頭。”王嬤嬤遞了個饅頭過去給，笑道：“下次也把你哥帶上，老還冇好好看看你哥，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你蕓孃的孩子。”

“好，我下次上哥哥一起來。”顧冬練點頭應道，接著又問：“婆婆，你到戲班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王嬤嬤：“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天收拾屋子，突然翻出一些你孃親以前的東西，就想著問你要不要。”

顧冬練一聽連連說要，是做夢都冇想到還有孃親留下的東西，當然想好好看看；於是吃的速度也不免快了一些，看得王嬤嬤直讓慢點。

好不容易吃飽了，在顧冬練的期待下，王嬤嬤捧來一個陳舊卻乾淨的小木箱，上麵還上了一把小鎖。

木箱被打開，裡麵東西映顧冬練眼簾。

兩支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簪子，單調又樸素，一塊疊得整齊的帕，還有一對流蘇耳環，而其中最引起顧冬練注意的是，那一把放在最底下的月牙木梳。

顧冬練拿在手中端詳著。

“這是你孃親從小梳到大的梳子，用了十幾年了。當初你孃親跟你爹走後，那家人一氣之下把你娘所有的東西一把火燒了；這些也是我留下來，也是蕓娘最喜歡的。”王嬤嬤抬手著顧冬練的腦袋，就像看著蕓娘一樣。

顧冬練聽後，心裡很不是滋味，“婆婆，收養我孃親的人，到底是誰。”

一定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心腸竟這般狠毒，就算他們把孃親養大，也不該這般對。

照王嬤嬤所說，這家人對孃親並不好，隻把當做養媳給自己羸弱的兒子長大後沖喜；出了跟爹爹私奔這事後日子更是過得難上加難，跟犯人似的待著；顧冬練想想都覺得心裡難。

要是被上，一定要為孃親出這口惡氣。

“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早些年發了點小財舉家搬到京城；而你娘死後，他們是過得一日不如一日；到最後啊，還把這一切的過錯都推到你娘上，說是害了他們；後來這一家實在是在京城待不下去，早幾年就已經搬回鄉下去了。”王嬤嬤臉上滿是自責與懊悔，看得顧冬練趕抱住。

對孃親的遭遇，顧冬練說不氣憤那都是騙人的，人都死了還這樣詆譭孃親；心裡對這一家人更是到痛恨。

王嬤嬤抹掉眼角的淚，欣的看著顧冬練，“你兄妹都這麼大了，你娘泉下有知也該放心了。”

顧冬練垂著腦袋，滿腦子都在想著爹孃事，以至於緒有些低落，“隻是苦了孃親跟爹爹這一輩子。”

王嬤嬤替攏了攏有些的襟，一不小心一枚玉佩悄然了出來。王嬤嬤正想幫塞回去，但看清玉佩的時候手中作葛然一停，竟微微抖著。

顧冬練奇怪的問：“婆婆，你怎麼了？”

王嬤嬤眼裡的震驚還為散去，“你，你這，玉佩哪來的？”

顧冬練看著玉佩，這正是當初葉安之抵押在手中的那塊，如今這麼久過去，也忘記還回去了。

隻是不明白，王嬤嬤反應為何這麼大，難不知道這玉佩？而且看來好像還十分悉……

“婆婆知道這玉佩？”顧冬練答非所問。

隨後微微一愣，心底不有些懷疑起王嬤嬤的份。

王嬤嬤不但知道孃親的過去，還那麼在意孃親，更是為孃親守墓那麼多年；那跟孃親，到底是什麼關係？

而王嬤嬤本，又是什麼人？

心裡一旦有疑，便會忍不住去深究，顧冬練回想著王嬤嬤的一切，發現冇有並冇有表現出一般農婦的愚昧無知與拘謹，哪怕是在大戶人家當過廚娘，也斷不會像王嬤嬤這般穩重有禮。

王嬤嬤好像不打算瞞，指腹過玉佩細細端詳著，道：“要是老冇猜錯，這應該是葉家的東西。丫頭，你怎麼跟葉家扯上關係的？”

顧冬練啞然，王嬤嬤果然知道。

但不知道王嬤嬤對葉家是什麼態度，生怕像一開始對他們兄妹那樣懷有敵意；可看樣子又不像有仇，於是隻道葉家公子是他們戲班的東家，玉佩是葉安之暫時放在這的，並未挑明與葉安之的關係。

王嬤嬤聽後出一個高深莫測笑容，靜靜看著顧冬練，看得心底一陣發虛，更加不懂王嬤嬤是什麼意思了。

顧冬練討好似的挽著的手，小聲問：“婆婆，聽你這麼說，你好像跟葉家很啊？”

否則，怎能一眼認出那是葉家的東西。

王嬤嬤歎了一口氣，雙眼似乎陷了回以，半響之後才緩緩道：“老年輕的時候曾在家做過丫鬟，也見過這葉老夫人幾次，每次見腰間都彆著這塊玉佩，所以剛纔才覺得奇怪，這玉佩怎麼落你手裡了。”

怪不得，原來真的見過。

見顧冬練不解，王嬤嬤又道，“丫頭，你怕是不知道這玉佩代表的是什麼？”

顧冬練搖頭，這點還真的不知道，而且葉安之也冇說過；之前珍繡閣的掌櫃提醒要收好不要輕易示人，也懷疑過什麼；隻是如果真是重要的品，那也葉安之怎麼可能一直不問拿回去？

王嬤嬤更是直言道：“丫頭，這是葉家公子送你的吧？”

顧冬練連忙解釋，但王嬤嬤接下來的話卻讓大吃一驚。

從王嬤嬤口中得知，這玉佩竟然是葉家當家主母的份標誌。

顧冬練萬萬冇想到，自己帶了大半年的玉佩，竟然是關係到整個葉家命脈的重要品；萬一，萬一不小心弄丟了，或者弄壞了，那豈不是十條命都不夠還賠？

可是，若真是這樣，那當初葉安之為何隨隨便便就抵押給，總不至於那時便對一見鐘吧？

顧冬練對葉安之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尋思著回去之後一定要還給葉安之，否則真的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把它弄丟了。

陪著王嬤嬤聊了大半天，又在家吃了頓午飯，直到算著車伕差不多到了顧冬練才起告彆。

臨行前，王嬤嬤讓顧冬練把蕓娘留下的東西都帶回去，雖然不是什麼貴重品，但也算是給他們兄妹留點念想。

著馬車循循離去，王嬤嬤眉頭皺得很深。回到屋裡翻了好一會，纔在櫃最底下又翻出了一個小包袱。

打開一層又一層，直到出一片明黃的布料，王嬤嬤才小心翼翼拿了出來。明黃布料還未打開，一塊雕刻著一隻百靈鳥的玉佩掉了下來，跌落在布料上。

王嬤嬤一手拿著玉佩，一手握了明黃布料，眼中泛著淚，喃喃自語的喊了一聲：“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