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蔚沒有猶豫,當場便應下了。
這一住,胡銳就留了下來,陪了六年多。
“蔚姐兒,怎麼又走神了?”錢老夫人見愣愣出神的寧蔚,抬手拍了拍。
寧蔚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想到些事,有些失神了。兄長剛才說什麼?”
寧蔚的反常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
當著眾人的面,寧宇沒有過問,想著回頭尋機再細問寧蔚。
“宇哥兒問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錢老夫人重復一遍寧宇的話。
寧蔚看向胡銳,問道:“先生會功夫嗎?厲害嗎?”
寧蔚自是知道胡銳的功夫了得,當眾問這話,不過是讓錢老夫人放心。
胡銳點點頭,謙虛的說道:“不厲害,在下只會些皮,并不算通,但護小姐應該是可以的。”
寧蔚角,能當街擒住驚的烈馬,一人放到一群壯漢還不算厲害的話,誰還當得起厲害二字?
寧蔚點點頭,說道:“行,只要我外出,先生能護得住我就行!”
胡銳笑著回道:“應該可以的。”
寧蔚抿起角,笑著欠道:“往后有勞先生了。”
胡銳拱手還禮,回道:“小姐言重了,人這托,忠人之事,護小姐周全,是在下的份之事。”
聽了胡銳意有所指的話,寧蔚又是片刻失禮。
人之托?石景揚之托!上一世,是他的世子夫人,他讓人護有可原。今生他們并無關聯,石景揚為何要讓人護?
難道是看在兄長的面上?兄長與他私甚好,一定是這樣。看來,是承了兄長的了。
寧蔚還在神游時,秋進來稟道:“老夫人,劉夫人往這邊來了。”
錢老夫人點點頭,說道:“知道了。”
說完,錢老夫人轉頭看向悅娘,問道:“胡先生的屋子收拾好了嗎?”
悅娘曲膝應下,“回老夫人,已經收拾好了,就在小姐院子的東廂房。”
錢老夫人吩咐道:“好,那你先帶胡先生下去歇著。胡先生,你隨悅娘先去歇著。”
胡銳起道別,隨悅娘出了屋子。
寧蔚留下來陪著錢老夫人,待劉夫人到了,在邊上聽劉夫人與祖母話家常,直到劉夫人起告辭,將劉夫人送走,才轉去外院。
寧蔚讓常樂與棗花到門外候著,進屋便問道:“兄長,胡先生是石世子送過來的?”
寧宇點點頭,“是,我正要問你,你之前識得胡先生?”
寧蔚神一滯,隨即搖頭否認,“不認識。”
寧宇探究的看著寧蔚,追問道:“真不認識?剛剛祖母屋里,你見胡先生的樣子,可不像第一回見。”
寧蔚搖頭,繼續否認,“真不認識。好端端的,石世子怎麼送胡先生過來?”
寧蔚將話題岔開。
寧宇面微沉,抬頭看向寧蔚,憂心忡忡的說道:“這事,要從昨日的事說起。阿蔚,你知道昨日在城南追你的那幫人是誰的人嗎?”
“昨日那幫人,不是趙氏的人?”
寧宇說道:“不全是,有赤幫的人。”
“赤幫的人?”寧蔚眉頭微皺。
寧宇以為寧蔚不知赤幫,說道:“是,赤幫,一個黑白通吃的幫派。傾安怕你出事,讓胡先生到你邊,護你周全。
阿蔚,傾安對你很關心,這樁親事是不是退得有點急了?”
石景揚送胡銳來做的先生這事,對寧蔚的沖擊很大,直到此刻,寧蔚還覺得恍惚。
當然,就算無比震驚,寧蔚心里也十分清楚,石景揚的所作所為,應該看在兄長的面上,并非對有愫。
上一世,因為的原因,讓他與青梅竹馬的表妹不能廝守終生。
有人不眷屬,石景揚心里該是意難平的吧?已經害了他一世,這一世,怎能再害他?
寧蔚搖搖頭,說道:“兄長,石世子之所以讓胡先生來護我,應該是看在兄長你的面上。兄長與石世子同手足,石世子擔憂兄長,才會出此計策。咱們不能想太多,更不能恩將仇報。”
寧宇笑道:“你這妮子,傾安娶了你,怎就了恩將仇報了?咱們除了門第低些,你哪里不好了?”
寧蔚接過話來,“兄長,婚姻講究門當戶對,結的是兩姓之好。”
寧宇的斂住笑,有些低落的說道:“阿蔚說得是,咱們的門第低了些。不過阿蔚放心,兄長不會讓你委屈一輩子,有朝一日,兄長一定讓你引以為傲,揚眉吐氣。”
寧蔚本想解釋不是這個意思,轉念一想,若是兄長以此為力,何嘗不是好事?
于是,寧蔚將到邊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好,我等著兄長金榜題名,平步青云之日。到時,我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再無人敢欺我。”
想到寧蔚昨日在街上人欺負,寧宇的心又往下沉了沉。“阿蔚放心,兄長給你保證,一定有這麼一天。”
寧蔚本想問問石景揚送胡銳來說了些什麼,話說到這里,也不好繼續往下問。
寧蔚起道別,“為了早日能在大街上橫著走,我就不打擾兄長了。”
寧宇笑笑,說道:“去忙你的吧,我要讀書了。對了,傾安說胡先生的手很不錯,你出門時,務必帶上胡先生。”
寧蔚點點頭,“好,我記下了。兄長代我謝謝石世子。”
寧蔚回到益苑,見胡銳站在東廂房門外的桂樹下,棗花與桑葉在院子里曬冬,邊曬邊往了胡銳那邊瞄。
棗花先見到寧蔚,走過來見禮道:“小姐回來了。”
桑葉跟著過來見禮。
寧蔚朝們點點頭,說道:“泡壺龍井送到涼亭來。”
棗花應下。
寧蔚對朝走過為來的胡銳說道:“先生,咱們到這邊坐坐。”
胡銳欠道:“好,小姐請。”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涼亭坐下,棗花端著茶過來。
寧蔚向胡銳介紹道:“這兩位是我邊的丫鬟,這是棗花,桑葉。”
棗花與桑葉上前朝胡銳見禮:“胡先生好!”
胡銳不擅長客套,只微微的欠:“你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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