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真的是一輩子欠下的債。
蘇珣夜里輾轉反側,只覺得自己真的生了三個債主。
兩個兒,大的嫁得那麼遠,隔得遠了,他見不著,喜也不知過得好不好,心心念念的,也不知道多久能見一面。
小的這個吧,更是令人心,子委實是太過單純了,蘇珣作為老父親,生怕嫁了人之后,對方有了壞心思,然后將給害的。
這個兒看了多親事,他一個都不滿意。
旁人問他挑什麼啊?
挑什麼?
他想挑個安全的,想讓兒將來一生平安順遂,他還想挑一個有出息的,將來兒能過得好一些。
不過兩相對比,還是前者更重要一些。
可是看這些人,他實在是不放心,哪個都不放心。
還有兒子,兒子又想去西魏闖,這一去不知生死,將要面臨無數的危險。
想想都覺得睡不著。
真的是欠了他們的。
李氏同樣是睡不著,倒是希一家人都在一出,可是眼下,顯然是不可能的。
忍不住開口問:“三爺,阿莨便不能不去西魏了嗎?若是不去西魏,依照他如今的本事,將來也能領一個差事,咱們一家子便不用走了。”
蘇珣道:“可是他自己有這樣的志向,總不能是攔著他吧?”
“可是...可是這多危險啊!”李氏忍不住擔憂。
蘇珣不說話了,良久之后,他才道:“不管如何,都是他自己選擇的路,路難走,危難重重,那也都是他自己選的,我們做父母的,只能是支持他了。”
“若是將他強行留下來,他這一輩子也不會過得高興。”
有時候父母并不需要兒有遠大的志向,只希他們在自己的邊,到了年紀就娶妻嫁人,然后平安和順一輩子。
不過這都是至日子過得不錯的人家。
也有些人,日子過得太苦了,拼命了想要去掙那份富貴權勢,然后能盡福分,蔭庇子孫后代,比如晉寧公王氏這一對夫妻。
晉寧公這一路走來,也是經歷過幾番生死,好幾次都險些喪命,也正因為咬牙堅持了下來,才有了晉寧侯府,才有了如今的晉寧公府。
沒有富貴的時候,世人都愿意拿命去換,可當有了這些富貴權勢之后,卻又希平平安安的,再也無需經歷這些。
夫妻倆一夜難眠,到了下半夜才能睡下來。
第二日,李臨和蘇莞便帶著孩子去了鎮國公府,如今岳霆岳震都了親,只剩下最小的岳霄還未,不過親事大概也要定下來了。
岳霜與游縱之去年過年的時候回來了一趟,二人了親,然后又一起策馬闖江湖去了。
尋到了的海闊天空,又有人相伴,家里人也不擔心,活得也算是恣意瀟灑。
鎮國公老夫人已經抱了第二個孫子,心里很高興,如今每日的事,便是看看孩子,含飴弄孫,至于事,都給年輕人了。
“你大表姐說過幾年,他們就要回來了。”老夫人高興地說。
蘇莞有些詫異:“大表姐他們要回來了?”
如今的鎮國公夫人元氏高興道:“是啊,要回來了,他們也守了十年了,也該是回來了!”
羅守山與岳在邊關也有十二三年了,也該是回來了,常年在邊關,損傷也極大,而且東趙這些年都天下太平,年輕的將領雖然稱不上很多,但是能用的也大有人在,總要換一換了。
“那真是太好了。”蘇莞由心的高興,羅守山和岳愿意守在邊關,可這十幾年也差不多了,又不是沒有人了,回來了,領個差事,便算是一生之功績完了。
“是啊,真的是太好了。”元氏道,“我早些日子已經讓人買下了一宅院,讓人收拾好了,等他們回來,便能住下來。”
這些年那一對夫妻就帶著孩子回來過兩次,來去匆忙,都是住在鎮國公府,如今要回來常住了,自然要有自己的宅院。
鎮國公府名為鎮國,并無需家中子弟鎮守邊關,不過若是東趙哪里有戰事,需要鎮國公府,鎮國公府就要出兵平。
這也是當年鎮國公府和東趙皇族約定好的事。
蘇莞問道:“那什麼時候回來?”
元氏道:“大概是今年,需得新的將領抵達,將事接好了,那便回來,不過新的將領如今還沒確定下來,怕是要年底才能回來。”
“若是年底回來,怕是與你不上了。”
蘇莞也有些憾,不過不多,畢竟只是一個表妹,若是能相見,很高興,若是不能,也不會太傷心,只要是得知對方過得好,其實就好的。
“平安歸來,便是最好的了。”
元氏也知道這個道理:“說的是,你要離開了,可是還缺什麼?”
蘇莞搖頭:“也沒什麼缺的,先前家里也有不藥材布匹,我挑了一些讓人帶走,其余的都運了過來,等過兩天收拾好了,便給你們送一些。”
“雖然稱不上特別好的東西,但是路途遙遠,我也懶得讓人運走了,你們可別是嫌棄。”
蘇莞的裳很多,布匹就更多,最開始的時候,是用了一間庫房裝的布匹和裳,后來已經發展到兩間,一間琳瑯滿目裝著布匹,一間掛滿了裳。
裳都帶走了,布匹就挑選了一些比較喜歡的,帶走了一半,剩下來給了石家一人一匹,然后就都運來帝城了。
還有一些補藥,也帶了不過來,分給蘇珣和兩府的四位老人家。
以前琳瑯閣送來的首飾,裝了兩盒子,一盒子給蘇蘿,一盒子給岳和岳霜分,其余的就不給了。
也不怪偏心,這三個才是與最親的,晉寧公其他的姑娘,不是與有恩怨,就是關系尋常,的東西多,但是也不至于大方到誰都送。
鎮國公府不缺這些,但是蘇莞要送,他們也愿意收,元氏笑道:“怎麼能嫌棄,這可都是你的心意。”
要離開了,自然是要將帶不走又舍不得的東西送人,這些,都是要挑關系好的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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