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國師府。
長公主要和親的消息傳回國師府的時候,江世中正在寫字。
聽到下屬說長公主親自去了長春殿應下那門親事的時候,江世中手中的朱筆一頓,朱紅的墨在紙上暈開了一個暗紅的紅點。
他靜靜地看著那哥紅點暈開,握著朱筆的指關節微微泛白。
半晌,當他想繼續寫的時候,卻滿目倉皇,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江世中抿了抿,微微垂下眸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下屬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壞心,小心翼翼地后退,然后道了一句“是”,便關上門出去了。
江世中放下手中朱筆,抬起修長的指節輕輕了自己薄涼的。
他手指輕輕抖,想念著記憶力帶著酒香的。
是假的吧。
在大牢里和云鶴說的話。
江世中面蒼白地合上了眼。
……
半個月后,長公主出嫁。
玄武舉國歡送,十里紅妝。
但,獨缺一人。
薛止穿著華貴的嫁,在玄武城門口長長拜別了老皇帝和滿朝文武以及送別的百姓。
一紅裝,頭頂金冠旁邊的墜子隨風泠泠作響。
微微仰頭回頭看著,找了好久也不曾找到江世中。
“長公主,該啟程了。”
小禪在后低聲道。
薛止轉過,鮮紅的嫁飛揚,在坐進轎子之前,又回頭看了看,可卻還是和剛剛一樣,那個人沒有來。
輕輕合了合眼,坐進了轎子,離開了。
城門口,老皇帝看著遠去的隊伍,竟忍不住老淚縱橫了起來。
他抬手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對后的老太監道,“你說,長安那孩子要是去了朱雀,會不會欺負……”
他因為蕭貴妃的事冤枉了那孩子那樣久,這麼多年了,什麼都知道,可卻怎麼生生一聲也未吭地下來了呢。
“皇上您就放心吧,從來只有長公主欺負旁人的份兒,哪有人能欺負得了呢。”老太監看著遠去的隊伍,勸道。
薛惠凝站在老皇帝一旁,整張臉早已扭曲地不樣子。
轉頭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老皇帝一眼,面越發難看了。
憑什麼,憑什麼薛止都帶著那麼多厚的嫁妝走了父皇還為哭這樣……
薛惠凝指甲嵌進掌心,恨恨地看著隊伍離開的方向,笑得有些冷。
原本還想著等你毒發自然死亡的。
現在,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知收斂了吧,我親的皇長姐。
……
那道紅的隊伍已經走出去好遠,城門之上才出現了一道白的影。
他遠遠著那長長的隊伍,輕輕合了合眼。
江世中站在那里看了好久好久,直到那長長的隊伍變一個小小的紅點,最后再也看不到時,他站在上面仍然沒有離開。
……
薛惠凝一回到宮中便沉下了臉,看著們道,“我記得你們上次說,江湖上有個殺手組織,什麼來著?”
宮們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地看著問,“公主,您……”
薛惠凝拿出了一大把銀票,遞給離自己最近的宮,“皇長姐孱弱,不堪旅途艱難,歿了。”
宮們心中一,相互換了眼神,最后還是接下了薛惠凝手中的銀票,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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