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聽了這話,神很平靜:“不知道。”
“不知道?”賈主事擡了擡眉,對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意。
“宜安公主只是來買了花,後來出了事爲何會跑進花鋪,賈大人有沒有問過宜安公主原因呢?”林好反問。
“宜安公主目前緒很不穩定,對有些疑問要多方求證,還林二姑娘理解。”賈主事目不轉睛盯著林好, 不錯過一表變化,“宜安公主說當時還有第三個人在,可惜神志模糊沒有看到那人面容。”
第三人?
林好與祁爍對視一眼。
賈主事輕咳一聲,打斷二人的無聲流:“之所以來找林二姑娘問仔細,是因爲宜安公主提到了個特殊之,從那人上聞到了桂花香。。”
“桂花香?”林好蹙眉, 視線掃過貨架。
貨架以不同高度分出多層,其中一層錯落有致擺著幾瓶香, 正是新上的木樨。
木樨採桂花蒸制而, 木樨香便是桂花香。
“花鋪是新上了木樨。”林好神從容,“木樨在任何花鋪都是常見香,賈大人若是把調查重點放在我這裡,那註定要浪費時間了。”
賈主事拱了拱手:“不是我有意爲難林二姑娘,而是此案事關重大,不能錯過一條線索。”
“賈大人,不如一起去茶樓看看。”祁爍突然開口。
賈主事愣了一下。
“我們也希早點查明真相,還宜安公主一個清白。”
祁爍這話說到了賈主事的心坎裡。
上峰可是特意叮囑他, 盡全力找出宜安公主提到的那個人。言下之意, 第三人有也好, 沒有也好,反正要找出來。
賈主事帶著林好與祁爍去了茶樓。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茶樓已停止營業, 門前站著不衙役阻擋好奇心旺盛的百姓靠近。
“就是這間雅室。”領著幾人上樓的夥計指著一個房門道。
在賈主事示意下, 跟來的衙役上前把門打開。
從靈雀公主死到被發現,時間非常短,算是一直於府的管控之下,到現在雅間還保持原樣, 隨著門打開淡淡的腥味撲面而來。
茶桌上,椅子上,地面上,到都有跡。
“靈雀公主坐這邊,宜安公主坐這邊。”夥計指出二人的位置。
賈主事已經來過了,看著地上不形的腳印,嘆道:“當時進來的人太多了,就算有什麼痕跡,也被破壞了。”
祁爍沒有迴應賈主事的話,避開地上凌的足跡,走到窗邊。
這間雅室正好在最邊上,共開了兩個窗,一個窗子正對著街道,另一個窗子對著一條小路。從對著街道的窗子往外去,能看到好奇張的百姓與來往行人。
祁爍走到對著小路的窗邊觀察片刻,喊賈主事過來:“賈大人你看,窗外這兩邊積了不灰,而這個位置有拂去痕跡。”
賈主事面微變:“世子是說,有人從這個窗子進來?”
“不排除這個可能。”
“可一個人翻窗進來,不會驚兩位公主嗎?”賈主事從窗子探頭往下看了看,不搖頭。
兩層樓的高度跳下去還不算難,可怎麼上來的呢?
林好輕輕吸了吸鼻子:“你們聞到沒有?”
“什麼?”賈主事問道。
一陣微風吹來,送來淡淡香氣。
祁爍吐出三個字:“桂花香。”
賈主事也聞到了。
“去外面看看。”祁爍撂下這句話,擡腳往外走。
雅室,視線難免到限制。
幾人出了茶樓,順著那條小路往前走了沒幾步就停下來,擡頭看向斑駁的圍牆。
牆磚有了歲月的痕跡,有些地方生出淺淺青苔,用手指一抹就膩膩的。令幾人停下腳步的,是那從圍牆探出的桂花樹枝。
那是一棵高達三丈的四季桂,枝繁葉茂,花如繁星,隨著陣陣清風把幽香送到幾人鼻端,香味要比金桂淡許多。
不等林好與祁爍說什麼,賈主事就有了猜測:“難道那人曾藏在這棵桂樹上?”
祁爍擡頭,看著青瓦屋頂。
桂樹的高度超過了二層茶樓,倘若真有第三人在,藉著桂樹上了屋頂,再從屋頂倒掛從窗口進去雅間,對手好的人來說不難做到。
賈主事立刻把茶樓的人召集到一起盤問。
“從兩位公主走進茶樓到出事這段時間,有誰去了後院?”
賈主事的問題讓茶樓衆人面面相覷。
掌櫃爲難道:“那時正是忙的時候,進進出出去後邊的人太多了。”
“有沒有外人去過?”祁爍開口問。
掌櫃被問愣了:“外人?”
“兩位公主從花鋪離開後走進茶樓是隨意的,倘若殺害靈雀公主的另有兇手,恰好有茶樓中人份作掩護的可能非常小,更大的可能是發現兩位公主進了茶樓,找機會混了進來。”祁爍淡淡解釋。
掌櫃一聽,急忙否認:“肯定沒有外人進來,後院不讓外人進的。”
“掌櫃的先別急著否認。”賈主事大步走到一名夥計面前,把他拽了出來。
那名夥計年紀不大,突然被拽出來,說話都結了:“大,大,大人……”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賈主事冷冷問。
夥計拼命擺手:“小民什麼都不知道——”
賈主事大怒:“剛剛本就發現你小子神不對,居然還不承認!本告訴你,這案子是皇上盯著的,膽敢瞞是誅九族的罪名!”
一聽誅九族,夥計都了,痛哭流涕道:“小民說,小民說。”
賈主事鬆開他襟:“說吧。”
“就……就有個客人說借淨房一用,小民見他著急,就行了個方便……”夥計撲通跪下來,嚇得砰砰磕頭,“小民真的不知道會出這種事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收了那人銀錢的事他沒敢說,對賈主事等人來說,亦不在意這種枝末。
“你還記得那人長相嗎?”祁爍問。
夥計忙點頭:“記得,記得!那人很瘦——”
“等一等。”祁爍打斷他的話,對掌櫃道,“勞煩拿筆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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