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安寧越哭越覺得傷心,喜歡的男子不喜歡自己,大約覺得自己還很拖累。自家父兄反倒來要與厭惡的人過一生。沈妙和羅潭都走了,在定京城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只覺得滿腹委屈無法訴說,爹如今還打,馮安寧真覺得日子難過極了。
可是是個驕縱的,不僅驕縱還犟的很,馮老爺可以不寵著,厭惡了,卻倔強一如往昔,甚至開始絕食抗議,總之就是不肯服見那位惡心的表哥。
若是往常,這般絕食抗議,早已讓家里的人忙的團團轉,可是這一回卻不起什麼作用。甚至馮老爺變本加厲,態度反而越發強。
馮安寧與馮老爺就這麼對峙著,直到馮子賢自定京外辦事回來,得知此事,來安。
馮子賢道:“妹妹,你也別責怪爹了,爹如今也沒辦法,定京局勢不安,咱們馮家岌岌可危,爹想你早些出嫁方得避禍。曹家表哥家大業大,你嫁過去吃穿不愁,且他也算才貌雙全,又是自家親戚,過去后總不會虧待你。大哥知道你心中委屈,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如果沒有這一遭,自然能任你隨意挑個如意郎君,可是現在……安寧,你忍一忍吧,爹也是沒辦法。嫁給他,總比跟著咱家不知道會是什麼結局的好。”
馮安寧聽得怔住,從來沒人跟說過這些。前段日子看馮家人上上下下忙個不停,心中也覺得奇怪,可每次問起來,都被馮老爺打發了。這回自己的親事,馮安寧還真沒將此事聯系起來。
問:“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馮家要倒霉了嗎?”不等馮子賢回答,又道:“若是馮家真的有什麼危險,我為馮家的兒,又怎麼能置之度外冷眼旁觀,莫非父親以為將我嫁人,讓我避開這一切就是為了我好麼?既是自家人,同甘共苦總要做到吧!”
馮子賢嘆了口氣,道:“妹妹,你的話我何嘗不知,只是許多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簡單。你想要與馮家同甘共苦自然很好,可是爹娘怎麼舍得。你自小生慣養,我們都不愿你出什麼事。況且還有許多心懷鬼胎之人,若是拿你威脅馮家又該如何?”頓了頓,馮子賢才艱難道:“你留在馮家,不僅幫不上忙,反倒會讓爹娘分心,甚至會為馮家的肋。若是嫁到曹家,不僅可以讓爹娘安心,曹家也許還能幫得上一些忙。”
馮安寧許久沒有說話。
“安寧……”馮子賢見不語,有些擔心。
“大哥,我沒事。”深深吸了口氣,笑著看向馮子賢:“你容我再想想吧。”
馮子賢見不多說的模樣,知道一時之間馮安寧很難接這麼個變故,當下也沒多言,自行離開了。
等馮子賢離開之后,馮安寧才茫然的看向銅鏡,雙手微微抖。
人有旦夕禍福,馮安寧也沒想到,似乎只是短短的一夜間,就能從人人稱羨的千金小姐變的如此危險。更沒想到,自己會為累贅。
年的時候過的太過天真而肆意,卻不曉得上天是吝嗇的,可是可惡的。他給與你前半生的福氣,就要用不安定的未來來償還。
一邊是繼續使子過自己的生活,一邊卻是家族。
馮安寧想,當年沈妙要護著沈家,被制掣,做事都要思前想后的時候,也是這般糾結的麼?
看著鏡中的自己,花容月貌的驕縱千金,能承擔的起這麼巨大的責任麼?
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啊。馮安寧想著,便是要驕縱,也要人寵著才行。不是人人都是馮家人,也不是一輩子都能馮家庇護。
反正……喜歡的人,也并不喜歡的。
馮安寧下定了決心。
……
馮安寧的轉變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答應了馮老爺的暗示,也決定和那位曹公子試著見面談笑,或許日后還會為他的妻子。
馮家人都知道這是為什麼,可是他們也無可奈何。在僅有的幾條前路里,似乎只有這一條能讓馮安寧過的輕松些。若是可能,他們不愿意馮安寧一點子委屈,可到了必須委屈的時候,他們又寧愿能些,再些。
馮安寧的轉變不僅僅只是對曹家表哥的態度,還有自己的子。好像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有些沉默,這在外人看來是懂事溫,在馮家人眼中卻很痛惜。可每當他們問起馮安寧,馮安寧卻只是笑著敷衍幾句。
曹公子倒是對馮安寧十分滿意,畢竟馮安寧生的,如今轉了,更加順可人,他還是喜歡的。
轉眼幾乎就要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馮家和曹家換了二人的庚帖,馮安寧坐在屋里,看著外頭的花花草草發愣。
卻聽聞自己的丫鬟匆匆忙忙跑過來,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
“什麼事?”馮安寧問。
“表爺在醉仙樓被人打了!”丫鬟道:“被將軍府的沈大公子打了!”
馮安寧本來并不在乎丫鬟說的這事兒,待聽到最后一句時卻忍不住吃了一驚,道:“你說…。被誰打了?”
“沈家大爺,沈三小姐的大哥!”丫鬟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曹公子正在府里鬧著,說要取消婚事呢。”
……
馮安寧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馮夫人和馮老爺正在一口一個“賢侄”的勸曹公子。曹公子卻是氣憤難平的模樣,見馮安寧出現,立刻沖了過來。
馮安寧這才看清曹公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似乎被揍得不輕。尤其是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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