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覺得今日真是倒霉了,他不過是一時好奇,把嬴魚撈上來看看,這群人就闖了進來,慌里慌張把嘎嘎的嬴魚拍暈藏進水里,兜頭就是個鐵籠子把他扣進去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能變人逃跑,只能保持親王的威儀面無表地蹲坐在籠子里,只是,當看到蘇譽那見鬼的表,凌王殿下還是忍不住抬起一只爪子捂住臉,實在很想再去面壁一會兒。
蘇譽角搐地看著籠子里的皇叔,轉頭去看皇上,皇帝陛下眼中的嫌棄已經要化為實質了。
“這貓興許只是路過的。”蘇譽想上前看看皇叔有沒有傷,卻被守在水榭前的太監攔住。
“放肆!”汪公公出聲呵斥。
“娘娘恕罪,這貓蠱兇煞,不可靠近。”那太監是德妃宮中的副總管,一時興攔了蘇譽,被汪公公罵了一句才反應過來,現在矛頭還沒提出來針對賢妃,他這般著急著邀功怕是會弄巧拙,忙不迭地解釋一句。
“滾。”皇帝陛下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那太監愣了一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安弘澈看也不看他,拉著蘇譽走上水榭,在籠子邊蹲下來,慢慢出一手指,了大貓頭。周遭的人頓時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那貓若是突然發狂撓到了皇上,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太后被路妃攙扶著走了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句話沒說完,就看到了籠中的大花貓。
被皇上那修長的手指中腦袋,凌王心如死灰地倒在籠子里,不想面對自家嫂子那略帶搐的端莊面容。
太后一口氣沒提上來,頓時咳了兩聲。
“此煞氣過重,我們還是站到外面去吧。”路妃連忙遞了帕子上去,慌慌張張地拉著太后就要離開,仿佛多在這里呆一刻就要折壽一般。
太后擺了擺手,“這貓是如何捉住的?”
“啟稟太后,小的們搜查夜霄宮,在此發現了符,當時這貓就站在符中央,面目猙獰,很是駭人。”淑妃宮中的太監總管趕忙道。
倒地不起的凌王使勁撓了撓籠子,這些睜著眼說瞎話的,看到本王的正臉了嗎?
太后深深地看了淑妃一眼。
“誰準你們搜查夜霄宮的?”冷冽威嚴的聲音震得眾人一抖,皇帝陛下站起來,冷眼看向那些大半夜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嬪,這模樣哪里像是來捉鬼的?
“這……”淑妃被太后看得一陣心虛,瞪了多的太監一眼,不敢抬頭看皇上的目,“那鬼夜哭太過駭人,嬪妾們實在不住,才想著來一看究竟。”
“太后,這夜霄宮可疑,依臣妾之見,當徹底搜查一番才是。”路妃瞥了一臉茫然的蘇譽一眼,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后看了看路妃,心中一陣膩煩,抬頭看向皇帝。
皇帝陛下把還在蹲著看貓的蘇譽拉起來,緩緩抬手,大侍衛迅速將水榭包圍起來,意思很明顯,這事弄不明白,誰也別想走。
“將這貓送到慈安宮去,”太后嘆了口氣,實在不能指皇上理這些后宮之事,沖著還在發愣的蘇譽道,“賢妃提著貓。”
“啊?”蘇譽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太后是讓他提著貓跟太后去慈安宮,連忙彎腰把籠子抱起來,雙手端平,以免顛到皇叔。
“太后,此貓乃不祥之,不可帶到慈安宮啊。”路妃連忙勸阻,準本好的說辭還沒派上用場,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太后看了看小心翼翼端著貓的蘇譽,又看了看路妃,慢慢把胳膊從路妃的手中了出來,林姑姑連忙上前,代替了路妃的位置扶住太后,同時阻止了路妃再次過來的舉。
路妃愣愣地看著太后轉離開,一直以來,仗著太后是表姑母,在這宮中可以說是橫著走的,德妃和淑妃之所在在貶謫之后還來討好,無非也是因為這一點。可是方才,太后手那一瞬間,路妃清楚地覺到,有什麼東西再也不屬于了。
蘇譽跟著太后去了慈安宮,皇上本來也要跟去,卻被太后要求留下來收拾殘局。原本就心不好的皇帝陛下,這下子更不高興了,微微瞇起眼,跪在地上的眾人忍不住瑟起來。
燈火通明的慈安宮與白日沒什麼區別,蘇譽抱著貓籠子忐忑地站在大殿中央。
太后在主位上坐了,發現蘇譽還抱著籠子,不由得笑起來,示意蘇譽把籠子放下,擺手遣退眾人,只留林姑姑一人在殿中伺候。
蘇譽乖乖把籠子放到地上,籠子里的貓左右看了看,徑自打開了銷鉆出來,抖抖,垂頭喪氣地蹲坐下來。
“小叔,不是哀家說你,都老大不小的了,大半夜的跑出來做什麼?”太后張口就開始數落。
凌王趴到地毯上,用兩只爪子抱住耳朵。
“哀家說過多回,如今皇后未立,宮中人多雜,除非必要別變貓到晃,你倒好,還整出貓蠱來了,”太后喋喋不休地啰嗦道,“這次是運氣好沒傷著,若是給那些個沒輕重的傷著了,哀家怎麼有臉去見先帝……”
蘇譽瞪大了眼睛,這與他平日里見的那個冷淡寡言的太后,似乎,不大一樣……
太后說了半晌,接過林姑姑遞來的杯盞,咽了一口茶水,這才發現蘇譽還呆立著,“這孩子,站著作甚?”
蘇譽謝恩準備去找椅子,料林姑姑竟遞上來一個墊,眨眨眼,看看腳邊攤一堆的皇叔,把墊鋪在十七叔邊,席地而坐。
半死不活的凌王朝墊挪了挪,爪去撓墊的邊。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皇家的親就是這麼讓人絕篇》
十七叔:喵生無,本王需要兄長的庇護
十三叔:打一頓就好了
十七叔:QAQ
十七叔:喵生無,本王要去安國塔剃度出家
國師:只管拔,不管剃度
十七叔:QAQ
十七叔:喵生無,本王……
太后:來來,嫂子好好開導開導你,#¥¥#¥……
十七叔: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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