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裏,皇上坐在主位上。
他的麵前,幾個大臣規規矩矩地低頭跪在那裏,聽到皇上話,才是紛紛悄悄扭頭,看向門口的來人。
而一旁則老神在在地坐著穆倦,他在正大明地聽皇上罵人,手邊的茶幾上放著一杯茶。
在皇上的後側邊,則是恪盡職守地站著,隨時等待著保護皇上安危的穆風。
這會兒,幾個人都是齊刷刷地看著門口的兩個人。
“嘿嘿,父皇……”
“皇上伯伯。”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門,朝著皇上乖巧地笑著。
皇上見這兩個丫頭,慫慫地挪著腳慢吞吞進來,又有些被可到。
不過他故意板著臉:“朕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時間,你們兩個不是應該在尚書房上課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該不會,是萱兒被崔祭酒給罰了吧?”
嶽寧公主一聽這話,可是氣壞了,方才裝出來的乖巧立馬丟到一邊兒去:“父皇!人家這次可沒有被罰!是崔祭酒有事想要求父皇!他自己不敢找父皇,就讓我跟昭昭過來了!”
穆昭昭聽著嶽寧公主跟倒豆子似的,直接就把們來這裏的目的給出來,頓時就忍不住一拍額頭。
原本計劃著,迂回著,先點別的,再求皇上。
可嶽寧倒好,直接就是有事相求……
可真是個實誠孩子!
穆昭昭有些無奈地想到。
而此時,皇上臉上原本裝出來的嚴肅,就帶上了幾分真正的嚴肅。
他看一眼一旁坐著的穆倦,又一掃那幾個在挨罵的大臣,微微皺著眉,問道:“什麽事,崔祭酒自己不敢來找朕,要派你們兩個來當客?”
皇上到很納悶。
以他對崔祭酒為人的了解,這種事,不像是崔祭酒能幹得出來的。
那家夥的脾氣,耿直,又不太懂得迂回。
若真的有事,總會自己來找他。
什麽時候突然學了?會找客了?而且還找的這麽兩個磨人?
正當他為此而到疑時,穆昭昭脆生生地開口了,笑笑地道:“皇上伯伯,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最近不是立夏了嗎?氣這樣好,崔祭酒便,這樣的氣最適合劃船戲水了……
“可惜,因為之前那次劃船的意外,他覺得皇上伯伯不會答應讓我們出去劃船,就打算放棄這個念頭。
“可我們都想出宮去劃船呀!”
穆昭昭先這麽著,打算一點一點地來。
然而,嶽寧公主顯然就是一個豬隊友。
立即點頭附和著,道:“對啊對啊!崔祭酒還在宮裏劃船呢!宮裏有什麽意思?早就看膩了!”
穆昭昭一聽這麽實誠,又是什麽都出來,頓時又是有些無奈地扶額。
皇上聞言,就立即明白了事的來龍去脈。
他冷哼一聲,故意道:“想劃船,還不願意在宮裏?也知道朕會不答應,所以派你們兩個來當客,打的主意就是朕一定會拗不過你們這兩個磨人,肯定會答應讓你們出宮去玩?是吧?
“這個崔祭酒啊,想不到他如此膽大包,竟然敢算計到朕的頭上了?
“來人啊!現在就把這崔祭酒給朕拿下……”
他這話,分明是故意要嚇唬兩個丫頭。
果然,嶽寧公主一聽,就又趕老老實實代了:“父皇等等!不是崔祭酒讓我們兩個來的!是、是大家都覺得,父皇一定會聽昭昭的,想要讓昭昭來……
“但是昭昭不肯來!
“是我……是兒臣,想要逃課,於是就趁機,強拉著昭昭過來了……”
越,頭就低得越低,老實承認自己的心機。
最後又趕一抬頭,強調道:“所以,真的不是崔祭酒算計父皇!真的不是!”
穆昭昭始終是深深扶額。
皇上伯伯分明如此的英明睿智,怎麽偏偏就有嶽寧公主這麽一個實誠的不能再實誠的好孩子啊!
皇上心裏一定覺得欣極了……
而此時,心裏應該很欣的皇上,得知了事真正的來龍去脈,就又是冷哼了一聲,卻是幹脆不理這兩個人了。
他威嚴的目,又落在麵前的幾個大臣麵前,拿著這件事舉起了例子。
隻聽他道:“你們聽聽,這一個十來歲的丫頭,都肚子裏這麽多九九,你們以為你們肚子裏的那點九九,朕真的不知道嗎?
“一夥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強盜,竟然敢公然搶劫州府衙門的糧倉,將府為防汛準備的糧食,全都劫走。
“而你們州府衙門,對此居然束手無策,膽敢過來再找朕要糧食?
“你們倒是,你們的肚子裏,又都是在算計些什麽?”
皇上的話,沒人敢接。
穆昭昭在一旁聽著,便是在自個兒肚子裏悄悄嘟囔著:“這還能是算計什麽?不就是算計著想要朝廷撥款嗎?如此離譜的事,到底有沒有那一夥強盜,都還不一定呢……”
然而的話,卻是一時不慎,給了出來,被皇上給聽了個清楚。
皇上當即忍不住輕笑了笑,隨後略一挑眉,看著穆昭昭道:“昭兒,你似乎對此事,很有一番見解啊?”
穆昭昭一抬頭,有些憨地“啊”了一聲。
隨後求助的目,看向自家老爹。
可惜,穆倦衝笑一下,就很是沒有義氣地選擇視而不見了。
穆昭昭忍不住臉鼓起。
“昭兒?”皇上催問了一聲。
“皇上伯伯,昭昭什麽都不懂,沒有見解,都聽不懂皇上伯伯在些什麽!”穆昭昭故意裝傻。
“哦?真的不懂?”皇上又問。
“真噠!昭昭是個傻瓜,什麽都不懂!”穆昭昭很是堅定地搖了搖頭,堅決不肯話。
開玩笑。
當著這些大臣的麵,把實話出來,萬一壞了他們哪一個人的算計,那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唉,真可惜。”
皇上一聽,就是歎了口氣,“朕剛剛還打算,若是昭兒能得出什麽對策來,不論是有用還是沒用,朕都允了這次你們出宮遊湖的事呢!
“不過既然昭兒不懂,那便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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