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的話,讓惠嬪再也不敢鬧騰起來。
也不敢去拿大格格了。
畢竟皇太后都能向著大格格說話,焉知大格格告狀,皇太后會不會聽?
秉著忍氣吞聲的想法,惠嬪著鼻子咽下這口氣。
但這人心狹隘,因為惱上了大格格,便連大格格送嫁的事一概不理,至于什麼讓人幫忙收拾,安排人手也都不出手幫忙。
大格格這邊也沒指過。
安妃和阮煙把這些人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大格格此次一去是遠嫁,旁若是沒些得力的人手是不行的。
安妃、阮煙挑了好些宮嬤嬤,有會做飯的,有會接生的,還有醫通的,更甚至還有八字旺大格格的。
總之,是一應事都幫大格格想齊全了。
十三日。
翌日便是啟程之日。
永壽宮,大格格屋子里已經收拾的差不離了,看著這屋子,大格格還真有些不舍。
“格格,昨兒個那些藥丸都收好了,也都登記造冊了。”
煙柳從外面進來,手里捧著本小冊子,瞧見大格格的模樣,聲音放輕,“格格是舍不得這里嗎?”
“到底住了十幾年。”
大格格悵惘地說道。
從一出生就被抱皇宮,養在惠嬪的永壽宮里。
十幾年了,這屋子一磚一瓦也都有了分,明日就要遠去,說真的,心里哪里能舍得?
“格格,將來您未必沒有再回來的時候。”
煙柳也有些不舍,“這屋子您走了,也沒人會來這屋子里住,以后說不定還能再回來看看。”
大格格笑了笑,心里其實不以為意。
看向煙柳,臉上帶著和的笑容,“煙柳,這次去,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你真想好了,要跟我去?”
煙柳不是孤兒,家里也有爹娘,兄弟姐妹。
若要出去,也有去。
但煙柳卻搖了搖頭,“奴婢是格格的人,自然跟您去,您別是不想帶上奴婢吧。”
見煙柳這麼說,大格格心里酸,角揚起一個笑容,“怎會?我舍不得你還來不及呢,你放心,你跟格格去蒙古,格格肯定不會你過苦日子。”
“奴婢相信格格的本事。”
煙柳笑嘻嘻說道。
主仆倆說笑時,外面一個嬤嬤打起簾子進來通傳,“大格格,鐘粹宮娘娘派人來了。”
“快讓人進來。”大格格忙說道。
嬤嬤出去后,領著春曉、夏意兩人進來了。
春曉滿臉笑容:“大格格,我們娘娘請您今晚若是有空,便去鐘粹宮一趟。”
“可是有什麼事?”大格格疑問道。
春曉笑道:“這奴婢便是不知,想來是娘娘和格格們想給您個驚喜。”
這還真是善貴妃娘娘的作風。
大格格心想,笑著點頭表示定然會去,又讓煙柳送了春曉、夏意兩人出去。
煙柳回來后,滿腹好奇:“格格可知道,善貴妃娘娘給您準備什麼驚喜?”
“你怎麼知道,這事是善貴妃娘娘的主意?”大格格反問道。
煙柳嘿嘿笑道:“后宮里,誰不知道善貴妃娘娘的脾氣。”
大格格一愣,還真是。
想了想,搖搖頭:“我也猜不出來。”
等到了夜里。
大格格就知道善貴妃娘娘準備的驚喜是什麼了。
膳房準備的各樣月餅餡料、月餅面皮早已準備好,除此以外,更有各種致小巧的模子,兔子、金魚、元寶等等模子都有。
“這是?”
大格格有些驚喜。
阮煙沖招了招手,“就等著你來了,咱們今晚熱鬧熱鬧,自己來做月餅。”
三格格也來了,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看著大格格。
雅莉奇拉著大格格走過來,“是做月餅可沒趣味,咱們比賽,大姐姐、三姐姐和我一隊,額娘、李額娘、博貴人一隊,咱們看看哪隊做的最多最好,贏了的能提出個要求。”
“這倒是有趣。”
安妃頷首道。
哈宜瑚跟和卓一下不樂意了,氣鼓鼓地抗議道:“那哈宜瑚跟和卓呢?哈宜瑚跟和卓也要做月餅。”
雅莉奇看了哈宜瑚跟和卓一眼,角了。
就這兩個小豆丁,個子都沒桌子高,做的月餅恐怕沒有糟蹋的月餅多。
“你們跟姐姐們一隊!”
阮煙反應飛快,搶先說道。
雅莉奇微張,錯愕地看著額娘,臉上滿是控訴,“憑什麼們跟我們一隊!們應該跟額娘們一隊才是!”
“因為額娘先開口安排的。”
阮煙叉腰,臉上得意洋洋,頗有“小人得志”的意味。
雅莉奇氣得牙,“不,要麼就把哈宜瑚跟和卓分開,咱們一隊一個,要麼就讓們兩個單獨一隊。”
哈宜瑚人小,可不傻。
跟和卓兩個加起來都沒有雅莉奇一個人戰斗力強。
這要是單獨一隊,那就是注定炮灰。
果斷道:“哈宜瑚跟和卓可以分開。”
“那我要和卓!”
阮煙果斷說道,果斷飛快地把和卓抱到自己這邊來。
哈宜瑚愣了半天,看了看旁邊空了的位置,用控訴的眼神看向阮煙。
博貴人眼里掠過一笑意。
“那只能哈宜瑚跟我們一塊兒了。”
雅莉奇咬牙,姜還是老的辣,著鼻子收下了哈宜瑚。
哈宜瑚嘟著,“姐姐您這是什麼表?哈宜瑚厲害著呢!”
啪嗒啪嗒地走到大格格旁,仰起頭看向大格格:“大姐姐,您說是不是?”
大格格角出些笑意,了哈宜瑚濃的頭發,點了下頭,“極是。”
哈宜瑚仿佛得了依仗,沖雅莉奇哼哼了兩聲。
兩隊就此分開。
以一炷香為時辰,阮煙、安妃和博貴人都把手腕的鐲子、指甲套全都取下,又拿了襻膊來,將袖子都挽上去。
春曉等人都噙著笑,看著主子們鬧騰。
哈宜瑚沒定,坐不住,手掌小,偏偏眼大,面皮才不過掌大,舀出來的餡料卻都快蓋過面皮了,這哪里包的住?
果不其然,三兩下就餡了。
手上滿是黏糊糊的棗泥餡。
而和卓乖巧聽話,安妃怎麼教,就怎麼做,雖然做的慢,可也很快做了一個了。
哈宜瑚瞧見旁邊人做的飛快,自己連一個都沒做好,一下著急了,“我,我這月餅怎麼辦?”
雅莉奇瞥了一眼,腦殼都有些疼了。
忍不住嘀咕道:“我就說,不能要哈宜瑚。”
就知道哈宜瑚肯定會拖后!
哈宜瑚一下委屈了,眼里包著淚。
大格格溫地把手里餡的月餅拿了過來,人打了水和巾帕給洗了手,“大姐姐教你怎麼做,好不好?”
“嗯。”哈宜瑚輕輕點了下頭,眼眶還紅紅的。
大格格有耐,又會教孩子,知道哈宜瑚什麼都要大的,便輕聲道:“哈宜瑚的手這麼小,面皮也這麼小,餡料就要一點兒才能包的住,咱們試試好不好?”
“可餡料那麼,一個怎麼夠吃?”
哈宜瑚小小聲說道。
旁邊三格格忍不住低笑一聲。
大格格怔楞了下,也哭笑不得,可算是明白哈宜瑚為什麼要加那麼多餡料了,哈宜瑚吃甜食,貴妃娘娘怕吃多了牙疼,甜的東西向來是把控著量的,不許們多吃。
怪不得哈宜瑚要加那麼多餡料呢,是想假公濟私。
“可是做的不好,連一個都沒得吃了。”
大格格一本正經地忽悠道:“哈宜瑚是想一個都沒得吃呢?還是想至有一個呢?”
哈宜瑚一下糊涂了,琢磨了下,有總比沒有的好,忍痛拿了的餡料,大格格又給挑了個小狗的模子,三五兩下就做了個小狗月餅出來。
哈宜瑚臉上一下破涕為笑,“我做了一個了!”
“看吧,哈宜瑚很聰明的,接下來繼續這麼做就行了,你還可以用其他模子做。”
大格格溫說道。
哈宜瑚重重點了下頭,吧地一下親了大格格的側臉一口,“謝謝姐姐。”
大格格愣了愣,了下臉,笑著了哈宜瑚。
這個時代的人表達都斂得很,宮里頭的人更是如此,便是親母,親姐妹也都是一板一眼,彼此守著規矩,說話客客氣氣。
也就是哈宜瑚們被阮煙親自養,才會這麼直白地表達喜惡。
一炷香時辰后。
大格格小隊以兩個的優勢勝過了阮煙們小隊。
雅莉奇頓時歡呼起來,“我們有哈宜瑚,還贏了!!”
哈宜瑚本來高高興興的,聽見這話,氣得瞪了雅莉奇一眼,鼓鼓的。
什麼做有哈宜瑚還贏了?!
大格格稍微有些詫異,了哈宜瑚,安了一下,若有所思。
“既是你們贏了,你們想提什麼要求?”
阮煙問道。
雅莉奇眼睛一轉,看向大格格,“大姐姐來做決定吧,您來提。”
“我不行。”大格格下意識想拒絕。
三格格也道:“大姐姐來提要求吧,我們都聽您的。”
“是啊,大姐姐來提要求!”
哈宜瑚一下激了,果斷地支持了大格格,大姐姐人那麼好,肯定會跟額娘提要求,讓可以吃三塊月餅。
眼睛充滿地看向大格格。
安妃也笑道:“那就讓大格格提吧。”
大格格見狀,也不再推辭了。
想了想,起屈膝給安妃行了禮,“烏希哈想請安妃娘娘做一幅畫,便畫咱們這些人,也好讓烏希哈留作紀念。”
安妃微怔,隨后頷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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