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知道你會心!”許清墨看著謝蘇鈺的眼睛,輕聲說道。
謝蘇鈺恍然大悟:“你看人心,所以,你在堵,堵我心?”
“諸葛亮的空城計,賭的就是司馬懿的多疑,而司馬懿也正是因為多疑,才引兵退去,這是戰!”許清墨看著面前的棋盤,輕聲說道。
“所以,你在第一局用那麼兇猛的棋路,就是在試探殿下的棋風?”一旁的何文林反應過來。
許清墨點頭:“不錯,大多數人在第一次遇到一個新的對手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慢慢的去試探,是了解,但是這個時候,雙方都會有防備,反倒難以琢磨,倒不如詐一局,運氣好,就能贏,運氣不好,也只是輸第一局!”
站在許清墨后的孟和桐直接笑了起來:“許清墨,你從拿起棋子的那個瞬間,你就已經擺下了三場局,帶著我們一步一步地掉進你早前就已經準備好的陷阱里面!”
許清墨拿起一旁的瓜子,一顆一顆地磕著:“其實,之前太子非要找我下棋,我也是這個法子,棋路觀人,七皇子優寡斷,明明棋藝比我高出許多,卻因為猶豫不決,被我斬斷后路!”
謝蘇鈺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那太子呢?”孟和桐忍不住問道。
許清墨頓了頓,隨后說道:“太子的棋,下得差!輸給我很正常!”
謝蘇鈺看了一眼許清墨,他很清楚的知道,許清墨沒有說實話,便說道:“這里沒有外人,你大可以說實話!”
許清墨笑了笑:“我說的就是實話!”
謝蘇鈺盯著許清墨看了很久,最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很聰明,寧遠侯真是生了一對好兒,能文能武,很厲害!”
“多謝殿下贊賞!”許清墨笑了笑,眉眼不變。
或許是因為這里待的人都有些多了,皇后他們竟然慢慢地走了過來,皇后看到謝蘇鈺和許清墨坐在一起下棋的時候,先是有些驚訝,隨后便笑著走了過去。
許清墨在看到皇后過來以后,迅速地換下來一顆棋子,然后起行禮:“皇后娘娘,諸位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笑著免了許清墨的禮,然后走到棋盤邊上:“你們在這里下棋呢?誰贏了?”
“自然是殿下贏了!”許清墨笑著說道。
這會兒的許清墨渾上下都出乖巧的氣息,哪里還有方才那個里氣的樣子。
皇后低下頭細細地看了,順著棋路一點點的看,有些驚訝:“還真是,然而這局棋贏得不輕松吧,許姑娘還是有些厲害的!”
一直到這個時候,謝蘇鈺才發現,許清墨竟然的換了棋,他看了一眼許清墨,隨后說道:“許姑娘棋藝很高超!”
謝蘇鈺都這麼說了,自然有好奇的娘娘和千金上前來看。
許清墨借機躲到角落里,就在想要逃跑的時候,腰帶卻被一個人拽住了,許清墨滿臉震驚的回頭,就看到了孟和桐正拉著的腰帶:“你干嘛?”
“你休想一個人跑路!”孟和桐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淡淡的說道。
許清墨有些惱火,但是有沒有辦法,只能說道:“你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等會人那些姑娘們簇擁到七皇子邊上的時候,我們就乘機溜走!”
“你這是把七皇子賣了啊,你就不怕他找你算賬?”孟和桐微微皺眉。
“我一個閨閣子,他能找我算什麼賬?”許清墨挑眉,“總不能打我一頓吧!”
孟和桐無言以對,然后決定跟著許清墨一起跑路。
只是兩個人剛剛溜出來不久,許清墨就忽然被孟和桐拽到了一個角落。
就在許清墨要罵人的時候,孟和桐忽然說道:“你看看,那是不是你大哥?”
許清墨愣住了,然后順著孟和桐的目看過去,果不其然,站在那里的正是許延泉,而他邊正跟著一個小的姑娘:“那個子有些眼啊……”
“那是正公主!”孟和桐輕聲說道,“我們唯一的嫡公主!”
許清墨挑眉:“不錯啊,平時看著我哥呆呆的,竟然還能勾搭上嫡公主!就是可惜了,我們家是武將,可娶不上這嫡出的公主!”
“嗯?”孟和桐微微挑眉,“何出此言?”
“正公主可是七皇子殿下的嫡親妹妹!”許清墨輕聲說道,“若是將嫡公主嫁給我哥,那陛下不是擺明了讓那個七皇子殿下和太子殿下擺擂臺嗎?所以我看啊,多半是那正公主,看上我哥了!”
孟和桐看著邊的許清墨,沉思了許久,然后說道:“許清墨,你如果是個男兒,襲爵的就不是你大哥了吧?”
“如果我是個男兒,我才不會和我哥爭什麼爵位!”許清墨“哼”了一聲,“我哥最是溫厚,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會給我,但是這個爵位啊,可不是那麼好坐的!”
孟和桐沉默,沒有說話。
“你坐在那個位置上,你就要承擔那個位置的責任,我大哥明明中榜,卻因為是寧遠侯世子,上了戰場,明明可以拿筆做,卻拿起了刀槍,這個爵位真的好嗎?”許清墨淡淡地說道,“高不勝寒,除了權位,還有不計其數的,無可奈何!”
孟和桐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許清墨,良久以后,說道:“你對那些馬賊下死手的時候,我以為,你只是魯莽,如今才知道,你是竹在,你比誰都看得清啊!”
“我只是足夠果斷!”許清墨回頭看向孟和桐,“我給過他們機會,只是他們不珍惜,我在鄉下的時候,聽過一句話,如果你看到蛇,要麼不要招惹他,要麼一定要殺掉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蛇會記恨!”孟和桐說道,“一個想要害你的人,總是會有無數的辦法,讓人防不勝防,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沒有辦法手!”
“這個辦法,就是讓他變一個死人!”許清墨看著孟和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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