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泉的婚事鑼鼓的籌備著,許清墨就有些不明白了,說到底這個事和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可許大娘子就不知道為什麼,去哪都得帶著!
就比如今日,就連最簡單的采買,許大娘子也得拉著許清墨不放手,一大早,許大娘子就拉著許清墨滿大街地跑。
一會兒東街,一會兒西街,剛走完北街,馬上要去南姐,許清墨累得實在是走不了,便賴在原地,地抱著一旁的花楹:“我不去了,這些又不是什麼特別難買的東西,母親為什麼非得拉著我一起去呢!”
許大娘子拉著,許清墨拖著,兩個人僵持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最后還是許大娘子妥協:“那你隨便找個茶館坐一會兒,我再去買些東西備著,你別到跑,知道嗎?”
許清墨這原來是一百個答應,千恩萬謝地送走了許大娘子,自己就隨便找了一個茶館坐著,正巧,茶館里面有人說書,說的是雜談,都是些鬼怪的故事。
許清墨平日里最是不喜歡這些玩意兒了,今日倒是難得的,能靜下心來聽一聽。
花楹見許清墨有些興趣,便要了一壺上好的茶,還讓小二備上一些糕點。
茶館的二樓可沒有單獨的隔間,但是每個桌子隔得甚遠,許清墨便找了個角落坐著,位置不偏不倚,正好能夠瞧見大門口和臺上的說書先生。
說書先生的年紀其實不大,但是留著長長的山羊胡子,看起來是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
“……話說那是一個深夜,這位月牙姑娘啊,去河邊漿洗,卻也是沒有想到,竟然在湖邊看到了一個若天仙的男子……”
“大晚上的去河邊漿洗,就不怕一個腳摔死在河里嗎?”許清墨忍不住輕聲說道。
花楹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人看過來以后,才輕聲附和道:“姑娘,咱們既然都來聽書了,咱們就不要來找茬,不然容易被罵!”
許清墨抬頭看了一眼花盈:“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慫啊?”
“我想他以前也沒看出來你那麼能惹事!”忽然耳邊傳來一個很悉的聲音。
許清墨都不用抬頭去看,就知道又是好巧不巧地遇上了孟和桐這個煩人:“我惹不惹事,關你屁事?”
“你好歹也算是名門閨秀,怎麼張閉都是這些話?”孟和桐在許清墨面前坐下,隨手拿起一個糕餅就往里放。
許清墨瞥了一眼,然后看向不遠的小二:“小二,我們這一桌的茶點,永昌侯世子買單!”
小二趕應下。
孟和桐拿在手里的糕餅忽然就覺得不香了:“就沒有見過你這麼摳門的。”
許清墨冷哼:“我也就沒有見過你這麼蹭吃蹭喝的。”
孟和桐無言以對,然后偏頭看向樓下門口的一桌:“看到那桌人嗎?”
許清墨順著孟和桐的目看過去,微微挑眉:“北疆的大王子,耶魯格勝!”
孟和桐一驚:“你算命的啊!我派了好多人才查出來他們的底細,你是怎麼一眼就看出來他是耶魯格勝的?”
“做人呢,要學會觀察!”許清墨用下指了指耶魯格勝,“看到他眼角的那顆人痣了嗎?”
“嗯?”
“耶魯格勝的母親是漢族人,據說生得艷人,所以耶魯格勝是所有王子里面最英俊的,而其中,他最明顯的一個特質就是傳了他母親眼角的那顆人痣。”許清墨輕聲說道。
“他們的容貌并非漢人,五深刻明顯的北疆模樣,京城之中的北疆人不算,但是生得這麼英俊秀氣的,他是第一個。”
“就憑借這些?”孟和桐有些不信。
許清墨挑眉:“不然呢?”
“就算北疆人生的都英武雄壯一些,但也不至于說,因為他長得秀氣一些,你就斷定他是耶魯格勝啊!”孟和桐皺眉。
許清墨笑了笑:“你看看他手上的那串珊瑚玉,那是北疆王族才可以佩戴的,王族,秀氣,除了耶魯格勝,還有誰?”
孟和桐依照許清墨說的,仔細去看了,這才看到耶魯格勝的手上,的的確確有一串特別特別簡單的珊瑚玉。
那串玉特別的沒有特,這讓孟和桐有些奇怪:“你是怎麼知道這麼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的?”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許清墨指了指腦子,“有空多看看書,天文地理,百無忌!”
許清墨說得頭頭是道,其實終其原因是在前世的時候,見過耶魯格勝。
所以,再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雖然有過一些的偽裝,但是在產生懷疑的以后,也可以很準確地判斷是不是耶魯格勝。
不過,許清墨說的那些點,也是真實存在的。
這一次,孟和桐對許清墨,所看的那些書,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介不介意將你看的那些書,借我看一看?”
“可以啊!”許清墨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只是其中有不絕籍,我也是問別人拿過來借閱的,我只能給到你說明能不能借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孟和桐笑著點頭:“多謝!”
良久以后,許清墨忽然問道:“你們專門派人去查他的目的是什麼?”
“耶魯格勝想要得到王位,僅僅只是和親,是萬萬不夠的!”孟和桐冷聲說道,“他需要一件足以震撼族人的事,才能確保他登上王位!”
許清墨沉思片刻,瞬間了然:“國防圖?”
孟和桐沒有再說話,只是笑了笑。
要知道,北疆一直都是許家人在鎮守,北疆的邊防圖,也就只有許家人有,而那個時候,許家人正是憂外患。
許清墨恍然,或許,朱諾當時能夠找到他們家的邊防圖,與這位北疆的大王子耶魯格勝,不了干系。
孟和桐忽然到一陣殺氣,猛地抬頭,就看到許清墨眼中的殺氣轉瞬即逝:“你……”
“沒什麼!”許清墨垂下眼喝茶,平靜得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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