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原本秦和舒慶的決鬥,是不需要有太多人旁觀的。
而正常來說,高手相爭,是不需要見證者的,頂多一兩個至好友作爲見證,就已經是頂天了。
但是這次不一樣。
因爲秦本就是爲了立威才籌備的這場決鬥。
人是越多越好的。
“法王別來無恙。”秦遠遠看著對面的紅喇嘛,開口說道:“上次見面,還是六年前吧。”
舒慶看著秦這邊的整齊劃一的幾十號人,哈哈笑道:“怎麼,秦施主帶這麼多人過來,是想著單挑打不過就來羣戰嗎?”
舒慶只帶了黑雪一個人。
當然,即使只有兩個人,他們也都是絕頂高手。
“法王說笑了。”秦淡淡說道:“只是江湖盛事,蜂后殿下有些後期,就想過來一觀。”
“在下不好駁了殿下的面子,所以只能安排了。”
在秦的後,薛鈴靜靜聽著秦的話,一時間竟然也沒有辦法反駁。
因爲確實是提出來自己能不能一起看。
本來想著秦如果不答應就不問了。
結果秦滿口答應。
所以說——這也怪嗎?
薛鈴還是蠻委屈的。
“既然是蜂后殿下有此雅興,倒是可以理解。”舒慶點了點頭。
他看著秦後的白紗歩攆:“我聽說蜂后殿下貌比天人,不知是真是假。”
“倘若這場比試本座僥倖贏了,能不能讓本座單獨和蜂后殿下見上一見?”
薛鈴在秦後聽的那可是一清二楚,一時間真有點氣不打一來了。
“這個和尚什麼鬼?”薛鈴忍不住輕聲問道。
“法王乃是如來宗的頂尖高手,更是羅教的法統傳人。”寧夏輕聲說道:“羅教並不同於你們中原的漢傳佛教,講究的是上奉神明,下遵人理。”
“聽起來還蠻正經的樣子。”薛鈴忍不住說道。
“但是什麼是人理?”寧夏看著薛鈴:“生兒育是人理,吃飯睡覺是人理,甚至說從軍打戰,殺戮無辜,也是人理的一部分。”
“羅教所謂的下遵人理,其實就是隻要你認同羅教的神明信仰,並且自己也有真才實學,那麼無論你有什麼怪癖罪責,羅教都願意包容,否則寧歡原本是中原武人,爲了大悲賦才遠赴西域,可是羅教依然能容ꓹ 並且讓他最終了太上長老。”
薛鈴聽的心中微,看著薛鈴:“這喇嘛該不會是僧吧。”
老實說ꓹ 薛鈴是有些無語的。
“歡喜佛也是佛。”寧夏看著薛鈴,淡淡說道。
薛鈴靜靜掩面:“我要看秦怎麼說!”
而秦這邊,其實一時間也沒有想到舒慶竟然在這個當口如此無禮。
不過這與其說是閒談ꓹ 倒更不如說是挑釁。
誰都知道在蜂巢之中,蜂后殿下尊貴無比ꓹ 而在這個當口提出想和蜂后殿下單獨相,這就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所以秦靜靜看了舒慶一眼ꓹ 然後淡淡道:“丁教主這次沒有來嗎?”
舒慶看著秦:“教主當然在西域總壇ꓹ 哪裡會遠赴中土?”
“奇了怪了。”秦笑了笑:“丁苦雨不來,天下還有誰有資格見蜂后殿下。”
此語一出,舒慶臉上瞬間出現了慍,一閃而逝。
薛鈴在後面差點笑出聲來。
怎麼說呢。
秦其實還是霸總了。
薛鈴這輩子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如此有牌面的一天。
丁苦雨何許人也,羅教教主,西域方圓萬里頂天立地的大人ꓹ 咳嗽一聲整個西域都會冒的角。
在秦口中,竟然是唯獨有資格和自己見面的人。
不得不說ꓹ 舒坦是真的舒坦的。
寧夏則看了看薛鈴的反應ꓹ 然後點頭道:“其實秦說的沒錯。”
“原本的蜂后殿下ꓹ 確實只有丁苦雨這個級別的人能見。”
所以說老孃就是麻雀枝頭變凰了嗎?
薛鈴心中有點腹誹ꓹ 不過確實,雖然說答應當了秦的蜂后ꓹ 這些天ꓹ 也確實到了蜂后級別的待遇。
但是從薛鈴的心ꓹ 是真的沒有把自己當蜂后過。
“所以你現在是什麼角呢?”薛鈴定了定心神,看著眼前的寧夏說道。
寧夏笑了笑:“我是你的婢啊。”
回答的沒有毫猶豫。
而在舒慶那邊ꓹ 他也無法否認秦所說的話。
因爲蜂巢作爲中土的龐然大,蜂后作爲蜂巢的最高領袖,就像丁苦雨之於羅教,二者的能量確實是相等的。
而舒慶相比來說,反而剛好是和秦在一個級別。
“沒有想到多年不見,不知道你的武功有多長進,倒是皮子厲害了不。”
舒慶看著眼前一襲黑的秦,冷冷說道:“所以說,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秦擡手打了一個響指,殷夜無聲無息地上前,從懷中拿出一本明黃的武功籍:“你要的武功,就在這裡。”
“先讓我驗一下真假!”舒慶毫不猶豫地連忙說道。
殷夜悄無聲息地後退了一步:“這可不是什麼孟德新書,閣下還是不看爲妙。”
所謂孟德新書是什麼梗,就不得不提到三國了……
總之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另一本九真經的故事,這種故事中總有一些能夠過目不忘一遍誦的天才。
雖然不知道舒慶是不是。
但是籍是肯定不會讓舒慶看的。
“那麼我又如何知道你沒有騙我呢?”舒慶大大咧咧說道。
“很簡單。”秦這個時候不不慢地接口說道:“如果法王贏了我,那就說明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不過如此,不看也罷。”
“但是倘若法王輸了,那麼就不得不承認,這門武功確實妙無雙,只是自己錯過了。”
舒慶被秦連番搶白,不由有些然大怒。
“那麼你先出手?”
“習武之人要講究武德。”秦看著舒慶慢條斯理說道:“在下正值壯年,法王已經年過花甲,如果在下先出手的話,豈不是就是持強凌弱嗎?”
秦始終不慌不忙。
舒慶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幾年不見,你上功夫厲害了不,手裡功夫倒不知如何。”
這樣說著,舒慶雙手張開,如同懷抱大日,隨後雙手筆直推出,只見似乎一明日被他從口推出,直直向站在遠方的秦。
而秦則不慌不忙地上前,口中尚且唸唸有詞:“我聽說羅教的大日如來決妙異常,真氣熾熱難當,等到練功之時,甚至需要日十,不知道這傳聞究竟是真是假。”
這樣說著,秦已經迎上了那明晃晃的氣團,一拳揮出,強橫真氣所到之,直接將那明日從中貫穿。
而與此同時,舒慶已經斜斜飛而來,向著剛剛揮拳的秦送上了一腳。
秦向來是直來直去的派功夫,見此也毫不猶豫,左拳筆直對上。
只聽得看空中一聲巨響,兩個人齊齊向後退去。
薛鈴和寧夏都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兩個人的對決。
“大日如來決是羅教中有的至剛至的武功。”寧夏看著兩個人的戰鬥評論道:“而法王則是修煉此功的大者,所以向來也不畏懼地真氣對決。”
“只是這一次,應該是法王略遜一籌。”
“怎麼看的?”薛鈴忍不住說道。
雖然說薛鈴自己也已經旁觀了不戰鬥,但是這些戰鬥看下來,眼力漲了不的,但是判斷力依舊沒有怎麼提升,在看來,兩個人剛纔那應該是打平了。
畢竟是一拳對一腳,真氣激盪,各自推開。
寧夏搖了搖頭:“並不是這樣的,法王發功在先,拳腳襲在後,凌空一腳,以有心對無心,即使這樣,秦依舊只是從容招架,一拳就能夠化解危機。”
“這一招試探下來,法王想必已經知道自己不如對方了。”
“接下來就看法王要怎麼應對了。”
“這個怎麼講?”薛鈴忍不住問道:“不是說秦要比法王強嗎?”
聽寧夏的意思,好像法王如果應對得到,那麼逆轉取勝也不是不可能。
“江湖對決,從來沒有什麼必勝必敗的說法,要看雙方當時的狀態,實力,臨場的發揮以及一些運氣的因素,越是高手,之間的對決勝負就越難預料。”
“即使說據目前的江湖榜,這兩個人一個第十,一個是第一,但是從江湖九品的境界劃分來看,兩個人又都是頂尖的一品強者,單純從境界上講,兩個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
“換句話說。”寧夏頓了頓:“即使是秦,也沒有邁出超越一品的那一步。”
寧夏是寧歡的弟子,在這方面的眼力,還是有說服力的。
其實關於戰力這種東西,說白了是虛無縹緲的,就像何萍一樣,雖然說每個人都說何萍變弱了,但事實上,何萍之所以敵不過秦,只是因爲何萍不願意以死相搏了,哪怕說之前每次最終活下來的都是何萍自己。
眼下舒慶確實在功力尚稍遜秦一籌,但是勝負卻並不能單單因爲這一籌而敲定。
而在場上,舒慶被秦一拳打了回來,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這就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在我看來,確實不過如此。”
“本來就不過如此。”秦在遠淡淡說道,然後快步向著舒慶近。
秦站著不的打法,和起來的打法,完全是兩種不同概念的存在。
他如同鬼魅一般近,舒慶側振拳,一招煌煌大日,向著秦的方位一拳轟出。
只見瞬時,兩人之間的黃沙碎葉漫卷而出,而秦則穿過了那黃沙漫卷,繼續向前,和舒慶再地對了一拳。
這也是兩個人的功法使然,舒慶的大日如來本來就是一等一的剛武功,一招一式威力無窮,面對功力稍遜自己的人,著一點就是骨爲泥的下場。
但偏偏秦這邊修煉的霸秦神功也好,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也罷,也是一等一的派功法。
所以兩個人的戰鬥,那只有拳拳到,只有真氣比拼。
而很明顯,就像剛纔那樣。
單純論真氣和功法,秦要勝出一籌。
舒慶被秦的這一拳砸退了數步,微微息。
但是秦毫沒有停歇。
他的第二拳接踵而至。
舒慶材高大胖,原本就不甚靈活,深知如果躲閃的話,那就是毫無疑問地失卻先機,捱打,敗亡只在片刻。
只是偏偏就算真的和對方地較量一番,不超過三十個回合,他就會因爲傷勢和力的緣故,最終落敗。
真可謂是進是死退亦是死。
念已至此,舒慶反而從容起來。
“大日當空!”面對秦襲來的這一拳,舒慶站穩子,暴喝出口,雙手合一,平平推出。
秦的重拳落在了舒慶的掌上,卻紋推之不,兩個人真氣糾纏,互相撞,瞬時間幾乎在空地上形龍捲之勢。
“破!”舒慶繼續喝道。
秦只覺對方的力道再次陡增,雖然說自己尤有餘力,但是繼續糾纏下去,自己可能就要陷被。
這可不是秦所希的結局。
他驟然撤手,藉著對方之力向後去。
舒慶看到對方被自己一掌退,哪怕說口淤積氣有些沉悶難當,但是他深知決戰之道,同樣在於一鼓作氣。
所以看著秦後撤飄離,整個人騰空而起,雙掌向著秦的口拍去。
舒慶足有接近三百斤的龐然大,但是飛起來的時候卻輕飄飄地如同一個大氣球,任誰都不由爲之稱奇好。
而秦則在空中笑道:“結束了,法王。”
秦的聲音沒有毫無措。
“需要逞強。”舒慶怒喝道。
“是不是逞強,法王馬上就要知道了。”秦這樣說著,突然在空中緩慢靜止了下來,就如同整個人懸浮在空中一樣。
舒慶哪裡見過這般陣仗,還沒來得及開口,秦雙掌後拍,整個人在虛空中劃出一個弧線,幾乎在轉瞬之間,就來到了舒慶得後。
一掌毫不留地拍落。
法王重重墜地,激起土灰瀰漫。
而在另一邊,秦才緩緩落地,就像落葉一般輕盈。
他回過頭來看著那裡的塵土,平靜道。
“是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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