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慕濯嚇的掏耳朵,“慕二,好好說話別嚇人不?”
活像自己在吃斷頭飯!
慕耀不在意地聳聳肩膀。“不信算了!”
說完,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本來還想手下留......
“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慕濯抱住胳膊,“爹,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不用管那麼多,好好吃飯!”
“更張了,”慕濯徹底吃不下去,“你們還是干脆給我個痛快吧。”
一直這樣吊著,心神不寧,做什麼都提不起神。
“既然你非要問,我也就不瞞你,”慕族長放下碗筷,一臉嚴肅,“為父決定送你去外面討生活。”
“去哪?”慕濯一頭霧水,“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暫時還沒想好,但是日子肯定很苦,你做好心理準備。”
“娘不會同意的!”
“你不用擔心這個,我既然敢開口,就有把握說服你娘。”
“侄子有個建議,”慕耀突然話,“每年汛期,府城都會找人做苦力修河堤,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可以送堂哥去那,還能賺幾兩碎銀子!”
牲口啊!
慕濯譴責地看著慕二,“我不就說錯一句話,至于這樣往死里報復?”
修河堤每年都要填進去好幾個人,完全是拿命博錢,他又不缺那些,憑啥冒這麼大風險?
“要不然去打鐵?”慕耀并不意外他的反應,“既能鍛煉,又可以學門手藝。”
“人生三苦,乘船打鐵磨豆腐,”慕濯憤憤不平,“你今天非把我往死里整是吧?”
說完,他小心地瞄一眼慕族長。
不相信親爹真的會如此狠心!
慕族長很猶豫,“鐵匠看著埋汰,其實很賺錢,即便慕耀想做學徒,別人也未必肯收,還得到府備案,太麻煩。”
慕耀自然清楚這些。
提出這兩件事,不是單純嚇唬慕濯。
而是想為徹底馴服他這頭狂放不羈自由的野馬做準備。
“大伯,你是覺得辦不到還是太心?”
別人做學徒可能會麻煩,可倘若慕家拿著銀子讓對方幫忙掰掰孩子格,而不是學打鐵手藝搶飯碗,就不相信哪個鐵匠會傻乎乎拒絕?
“不是,即便放他出去會人涼薄,也沒必要生生用蛋撞石頭。
家里再落魄,也不可能需要慕濯做鐵匠養家糊口,還有……”
在慕耀了然的視線下,慕族長說不下去。
很明顯,再多借口,也掩飾不了他不舍得兒子吃太多苦。
“爹,我就知道你會心疼,”慕濯一臉,“您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聽話。”
說完,得瑟地沖慕耀眉弄眼,好不得意。
蘇黛微微垂眸掩飾緒。
覺慕濯要倒霉了!
你說你,不愿意去就不愿意去,還故意挑釁,欠不欠?
不收拾你收拾誰?
爹是親的會慣著,可弟弟卻是堂的,現在多張揚,等會兒哭的就有多慘!
慕族長也無語。
這孩子平時看著機靈,怎麼總在關鍵時候犯迷糊?
想跟慕二掰手腕,有那能耐嗎?
沒瞧著自己這個當爹的都虛的不行!
他無奈扶住額頭,“你沒事就出去溜食,別在這礙手礙腳!”
“我有事啊,”慕濯很認真,“離開后你們商量置我咋辦?”
他看起來像傻子?
此時的他,終于能會李念當初的心。
問就是后悔,悔的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買個人能惹出這麼多事,當時就不該手賤。
當初以為最多就是把人退回去,現在才發現,本不是退不退人的事。
從始至終,大家在意的都不是買的人,而是他這的行為違背規矩。
“你不走我們走,”慕族長起,“耀小子,咱倆出去說。”
“可以。”
兩人無視慕濯,前后腳出門。
慕濯下意識跟過去,卻被親爹一個眼神止住,“別添!”
最終,只能悻悻地鼻子坐下來,“弟妹,你說他們倆什麼意思?難不還真想把我送走?”
聽起來就扯蛋!
他二十五六的人,孩子都快當爹,小時候沒把自己送去學手藝,現在才想起這回事,搞不搞笑?
“堂哥,”蘇黛真的很不理解,“你到現在都沒反省自己嗎?”
這心態,跟自己當初簡直一模一樣。
總覺得自己那點家底能吃一輩子,對什麼事都不上心,只管自個兒高興。
可漫漫人生,還真不能確定哪天遇到岔路口。
“反省了啊,”慕濯不明白蘇黛為何這樣問,“我早跟我爹說把人退掉,他沒答應而已。”
“買人只是一件小事,最關鍵的是態度,你游手好閑得過且過大伯一直不管,偏偏這次發作,都沒想想最重要的問題出在哪嗎?”
不用想也知道問題出在自己上。
但是面子的慕濯并不想承認,繼續,“我爹就瞎心!”
見狀,蘇黛有些心疼慕族長了。
若是南崽也這樣,怕是得天天愁的睡不著覺。
老爺子能堅持到現在,還整天樂呵呵,也真是無比堅強。
“我換個說法,”蘇黛又一次做出努力,“你現在的銀子,夠養幾個李念媳婦?”
“一個都養不起還幾個?”慕濯被這話逗笑了,“我說弟妹,你也太看得起我!”
說完,心里忍不住慶幸,幸好自家沒這麼一位吞金。
“小丫頭不好,主要因為過于虧空。生下來就沒好好養過,最后這場病更是元氣大傷,著急也沒用,只能好好調養,最好用人參、靈芝這些好東西補著。”
慕濯下意識吞吞口水,“這得多錢?”
“沒法算,高投高回報,”蘇黛故意嚇唬他,“否則只能勉強吊著命。”
“最多銀子?二百兩?”
“你覺得可能?”蘇黛挑眉,“易大夫當初只說吃藥兩年保命,他有說恢復正常嗎?”
“好像沒有。”
“這就對了,這病砸進去三五百兩,都不一定能聽到響聲,所以……”
頓一下,蘇黛繼續勸說,“某些人千萬不要覺得家里銀子多的花不完,只一場病,就能把你榨的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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